“懦夫?”罗三月凝视着潇洒冷酷的脸色没有动容,讽刺一般的自嘲道:“知道我的人,估计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我是懦夫,包括丧尽天良的吴文举。那时候我才刚刚读大一,当时我毅然戳学回来报案,妄想司法机关能够将他绳之于法,却没想到吴家手眼通天,不但在洪城有着深厚的势力,和市里、省上都有他们家族的人,我这一告,非但没有让他受到应该有的惩罚,反而自己的家里被人放火烧得一干二净,就连我自己也被一群流氓揍得半死,整整三个月,吃不下一口饭,喝不进一滴水,但我还是活过来了。”
“后来呢?”潇洒继续问道,同情么?有,但是不多。因为他一直认为,把命运永远掌握在自己手里奋起反击的人,永远比苟且偷生,在这个世界上摇尾乞怜的人更值得让人尊敬。
“后来?”罗三月继续说道:“或许是我命不该绝,被几个流街蹿巷的乞丐收留,吃着一辈子没有吃过的糟蹋米饭,喝着屋檐水,睡在比地方还要烂的地方,我活过来了。活过来以后,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在他家外整整潜伏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内,我只吃了十个冷馒头,喝了三瓶人家根本不屑一顾的矿泉水,刺杀他不下二十次,但是很荒诞很可笑,他的保镖一脚就能把我踹得半死,但是他没有杀我,像玩弄一条狗那么折磨我,很可笑是不是?”
“的确很可笑,”潇洒长长出了一口气:“生活,原本就在天堂和地狱间徘徊,往往没有钱的人,在有钱人眼中看来就是一个玩偶,呼之则来,弃之则去。你的命运的确悲惨,但是却得不到我的同情,因为三个月的监狱生活,我见过太多太多悲惨的东西,手无缚鸡之力的古稀老人,怀着一辈子仇恨的中年人,甚至是比我更小,却真正杀过人的人。而他们为了活命,可以抛下所谓的道德,践踏在尊严上涌那种摇尾乞怜的姿态却暗下杀手,而我,当初也是怀着一种同情的心态面对他们,付出的代价往往都是身上的伤痕,甚至经历着生与死的考验。”
“我不需要同情,不需要任何一个人的同情。”罗三月站起身来说道:“从别人讽刺我、嘲讽我、排挤我、甚至是唾弃我的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不是以前那个傻到天真的人了。我知道自己要变得强,变得更强,才有可能为亲人报仇,所以我重振旗鼓开始四处找工作,每天在家里看着碟片练拳,当遇到有身份的人阿谀奉承,不为别的,只是想攀上一个高枝为他们报仇而已,恰巧遇到警局招民警,凭借着我以前不算太差的成绩轻松入选,算是暂时安身立命下来,至少这样他们下手不会那么明目张胆,而且我还有时间准备最猛烈的报复。你知道吗?我带着自制的炸药,至少有着能够在瞬间让一幢五层高楼夷为平地的威力,哈哈…”
潇洒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拿出匕首来冷漠的递给他喝道:“刺我一刀。”
罗三月收敛笑容,神情冰冷,却是接过匕首丝毫不显犹豫:“嗤!”匕首插进潇洒肩头,却见他肆无忌惮的张狂大笑一阵,自己拔出匕首来说道:“这个仇,我帮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