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朴实无华的餐馆内显得格外寂静,或许是因为潇洒这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气势的原因,并没有太多食客敢在这里进食。但是从老板那略带兴奋的光泽粗糙脸庞上来看,倒是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跑腿的速度竟然比那唯一的两个服务员还要快得多。
或者这就是一种人性中一种卑微的犬型态度,潇洒不得不对儒家再一次鄙夷。
吃完饭后,梦望城支开所有人,并未多言。潇洒也没有多说什么,其中的深意并非懂不得,嘴角勾勒着一个十足的邪笑,在魏太阿老太爷隐隐一现的犀利神光中,两人并驾齐驱朝着远方驶去。轿车的轰鸣声与大都市的车潮形成一道奇异和旋,扑散着一天的疲劳,迎来绯潮。
伫立在岷江边大桥上,绯靡路灯下折射在水中,随着水流延绵跌宕地起伏而映映生辉,在川流不息的汽车声中彰显着一种和谐,加之雨后淡淡的泥土气息,带起一阵微风,轻拂着脸庞,闭上眼眸,让心境彻底放下,终于不用被世俗凡事所打扰。
这种难得的美妙心境总是那么短暂,当睁开眼眸,一声叹息,随着卷系的烟云向远处飘洒!
梦望城伫足,抽起一口香烟,侧着眼眸,静静地凝视着潇洒,也不说话,就那么深深的看着,沉淀数十年的强烈气魄虽然收敛,却愈发显得凝重,压迫感从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周围的气势都在此刻凝固,显得紧密而无法窒息。
潇洒一直邪笑着凝视着远方,他的心境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眺望着浩瀚长空,思绪已经飘向欧洲大地,虽然每天都和柳晴儿有通话,但是内心的空洞,岂是其他女人就能代替的?无论潇洒的心如何花,心中最坚强的那一块堡垒也只有那个爱得傻爱得痴痴呆呆的傻女孩。
屏息凝听,仿佛世界的中心已经全部汇聚到他的心中,脑海内此起彼伏的和弦弹奏的琴键就是最美的天籁,每一个音节,每一个音阶,都在手指间淡淡起伏,冉冉升起的爱意浓浓的包裹着这个带着面具的邪魅男人,仅仅是他一个人能够读得懂的声音而已,很满足,很温馨,虽然隔得很远,心,却每时每刻都环环相扣:“晴儿,多瑙河冷吗?傻丫头,多穿一点衣服!”
潇洒的一切举止,梦望城都看在眼里,听看耳里,嘴角有一丝卸下飞扬跋扈后的苦涩,待到两个小时以后开口说道:“潇洒,你知道我今天晚上故意让你出来是为了什么?”
潇洒睁开眼眸,挥去那独有的温柔一面,依旧邪狂,就算面对梦望城这个南方最让人忌惮的土皇帝也没有丝毫收敛,摇了摇头,沉吟说道:“大局已定,说什么做什么,还有意义吗?”
梦望城微微一怔,笑容中有些自嘲,说道:“或许是吧!”
随即话锋一转:“潇洒,我今天晚上找你,只是出于一个父亲的角度,与帮会无关、更于白道无关,甚至连丝毫利益的成份都不带。知道吗?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待到老来之时,还期盼着些什么?不是不及一抹的皇土,也不是冰封厚尘的权势,也不需要那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为雨的手眼通天。这些东西,对于老骥伏枥的男人来说,已经是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