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和胖子唠着嗑,说的越来越起劲,特别避过了关于云彩和闷油瓶的事,说到潘子的时候,我和胖子都沉默了下来,一直以来潘子的死都是我和胖子的心结,说起来不可能不难受。
小花见我们都沉默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道;“小邪,不要怪自己,我们这种淘沙的,向来都是生死由天。”我知道小花这是在安慰我,我向小花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这个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进来的人是阿贵,阿贵一进来我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问问他关于闷油瓶和那队人马。
阿贵找到位置坐下,想了一下,才说:“那队人里,并没有当初的那个张小哥,我是不可能认错了,那队人也是很奇怪,十几个人,一车接一车的东西,都在隔壁王家那里,我们这里也很久没有人来,即使有人来也都是为了山里头的那个魔湖,那队人自称是什么国家派下来搜集文物,保护文物的。”
阿贵说的是这样,保护文物?国家派下来?说白了的还不是倒斗的,保护文物?到最后拿走的不就是一箱接着一箱的明器,可惜他们来错了,其他斗可能还有好的明器,张家古楼里除了那几个族长棺材里有好的东西,基本上也可以叫做穷到不能再穷,除非你看得上那些挂在梁上的张家人右手。
我喝了一口茶,示意自己明白,又叫阿贵继续说道:“那些人是前天下午到的,还是村长带来的,村长说是上头派来审查的,那些人还拿出了证书来证明他们自己的身份,他们领头的好像还是个女的,个子高高的。”
女的?倒斗带一女的已经是够稀奇了,更何况是领头?这不由让我想到了死在蛇沼的阿宁,对于阿宁我一直都有愧疚,虽然闷油瓶及时捏死了那条野鸡脖子,却也没有换回阿宁的性命,再加上在那片找到胖子的地方,更看到阿宁的惨状,每每想到,都会觉得如果我当时制止了阿宁,她还会不会自己一个人永远的在那个地方长眠。
“阿贵,你能描述一下那女的长得什么样吗?他们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情?”“那女的我也就是远远的看过一眼,没什么印象,至于可疑的事,那些人昨天就已经有派几个人进山,也没有找领路的,你也知道我们这山里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
我心说:当然啊,那山里还有成群的猞猁,是那个自称是张起灵的张塌塌所养,不过当时的我和胖子把闷油瓶救出来时,那个张塌塌已经身受重弹,连入口的地方都给炸塌了,猞猁更是成群逃窜,没有人带路,那不就是找死吗?
不过转念一想,为什么这群说是国家派下来的人,不需要人领路就会走,这只能说明他们来着绝对不可能是简单的考古,而可能性更大的是,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最后的目标是张家古楼。
但是既然他们的目的是张家古楼,那么闷油瓶没有在那队人里面这不科学啊,虽然闷油瓶习惯了独来独往,但他去苗王墓的时候会叫上黑瞎子,这说明,闷油瓶开窍了,他会跟着组织去做目的。
“那你说的那队进山的人,有没有回来?”小花适时的差了一句进来,阿贵也是见过小花的,所以也没有太多的顾忌,就直接说道:“他们是早上进山的,差不多黄昏的时候就回来了,而且每个人都湿透了。”
黑瞎子抽起了烟,却被小花掐断“我讨厌烟味。”黑瞎子讪讪笑道,扔了烟头,慢悠悠的开口“湿透了?好好的进山,没有下雨怎么会湿透了?”
胖子本来一直在旁听,没有发表什么,在黑瞎子说完话之后,拍案而起道;“这些人是下了那个魔湖了,不然怎么可能全身湿透了,这么说他们也可能想当年那个考古队一样,从湖底捞出了那个带有异香的东西。”胖子一语惊天人。
我也忍不住调侃一番:“胖爷你这好不容易说出了一次正经的话。”随即就是胖子的一阵谩骂,无非就是什么不顾党组织啊的话。
如果真的像胖子说的那样,那说明那队人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估计在几天后就会进入张家古楼,而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关于闷油瓶的下落,这样不由让我紧张起来。
我对阿贵道;“阿贵,你刚才说那些人都是住在隔壁王家?”阿贵点了点头示意我说的没错。“那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或者说把隔壁王家的人叫过来,我有点事想问问。”
阿贵嗯了一声就出门了,我和胖子面面相觑,也没有多说什么,在还没有搞清楚那群人的目的我们也不好下结论,不管他们的最终目的是张家古楼还是张家古楼的最后一层,对我来说都没有多大的意义,我这次来,不过是求能够与闷油瓶并肩同行,一起承担。
能找到闷油瓶,不让梦里是情景在现实生活中应验而已。再说,并没有闷油瓶的消息,但至少闷油瓶应该会在那队人之中,胖子和阿贵说没有见到闷油瓶,并不一定就是闷油瓶的脸,闷油瓶的演技和易容术我不是没有见过,所以闷油瓶想要通过这个障眼法骗过阿贵还是相对容易,要不是胖子没有见到那队人马,不然,就算闷油瓶的易容术或者演技再好,胖子多多少少也会有点疑虑,所以这不能成为我认为闷油瓶不在的那个队伍里的理由。
这一切,只能等阿贵把隔壁王家的人叫来,问了才会知道,我心里突突的跳着,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样。
没过多久阿贵就回来了,后头跟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头,佝偻着身体,脸上的皱纹很深,听阿贵介绍,这是隔壁家的王大伯,说是叫我们叫他王大伯就好,我点了点头,主动把位置让出来给王大伯坐,王大伯一直推脱,但还是坐下去了。
本来就是我们有事要问人家,请求人家,态度当然是要端正点了。我靠在一边的墙上,对着王大伯道“王大伯,你好,你叫我小吴就行,我叫阿贵把你请来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想是在来的路上阿贵或多或少也有跟王大伯讲过这件事,王大伯很爽快的答应了。
“我听说,那队人现在住在你家是吗?他们昨天去过山里,就没有带什么东西回来吗?”王大伯想了一会,才道“他们是住我家,村长说他们是上头派来考古的,我这也不敢怠慢了他们。他们昨天有七八个人一起进了山里,带了一天的干粮,去的时候人和衣服是干的,等到晚上回来时,衣服和人都湿透了,还拉了三四个想铁块一样的东西,我凑近闻过,有一种不一样的香味。
不一样的香味,我又想到了盘马老爹说的那句话,他在闷油瓶的身上闻到了死人的味道,说的就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个考古队的事,再加上张塌塌说过的话,顿时让我觉得寒风四起。
就在这时,小花突然朝窗户喊了一声“谁在那里。”接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瞎子和小花已经跃窗而出,等我反应过来,来到院子外面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瞎子和小花两个人站在院子里。
“小花,怎么了吗?”我问道。“刚刚窗外有人,但一眨眼就没人了,我和瞎子的速度已经很快了,我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除非是。”小花甩给了我一句话。我看了看周围,听小花一说就感觉一直有人在盯着我一样。小花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是黑瞎子接了一句“哑巴。”
闷油瓶!“不会吧。”胖子和阿贵三人一前一后的出来了。
胖子的话没有错,如果是闷油瓶,他没有必要站在门口偷听,他就算是进来听,我们也不会有一个人有意义,而身手能比得过小花和黑瞎子的,这个世界上估计没有几个人,唯一能够联想到的就只有闷油瓶。能从所谓南瞎北哑的南瞎眼中跑走的,也就只有闷油瓶一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