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死女人踌躇犹豫,磨叽半天也不回答警官的问题,井先生严重怀疑她是不是脑袋撞傻了。
但鉴于今晚事情太复杂太蹊跷,此时没时间跟她解释太多。井先生只得走上前,用义正言辞的口吻,言简意赅道:
“听着,老子是碰巧路过,才出手救了你!”
可垂着眸的慕小姐仍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就像压根没听到他的话一样?
井先生猛地记起他来到现场时,她是半昏半醒的状态。猜想她可能对之前发生什么也不知情,便弯下腰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解释道:
“袭击你的人叫虎仔,已让航叔去查了。”
这话一出,慕斯惊愕抬眸……
他怎么知道虎仔?
哼,还说跟林薇薇不是一伙的!
姓井的,你特么也有慌了神的时候!
顿时什么都“懂”了,慕小姐气得咬牙切齿,尤其是一想到被他到处污蔑,说她喜欢跟男人“彻夜交流”,刚才还要她帮他弄拉链……
就更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心一横,她一口咬定:
“没错,就是他给我下的药!想迷……”
尽管最后两个字说得十分没底气,声音比蚊子还小。
但丝毫不影响“明察秋毫”的警官坚信不疑,朝某阔少扬了扬手中的铐子:
“先生,随我走一趟吧?”
井先生倒吸口凉气,脸色阴沉得可怕,突然一把将车内的女人拖出车外,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论恩将仇报、倒打一耙,你特么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然后无视女人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他气呼呼钻进法拉利,用高傲的侧颜朝警官冷冷丢下一句:
“用不着来这套!去警局的路,老子自己会走!”
堂堂井家大少爷,怎能被警察铐进局子?
可没曾想这位中年警官是个铁包公,字典里似乎没有“讲情面”二字,尤其是对付嚣张跋扈、有几个臭钱的少爷。
“嘿我说,你个嫌疑犯还挺嚣张?”
警官一把挡住他关上车门,毫不客气将手铐的一端铐在他手腕上,另一端给自己戴上,
“我不管你啥来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敢不配合,再告你一条拒捕!”
这下彻底把井先生惹毛了,他冲下车,唾沫四溅的朝警官吼道:
“老子就拒捕了,咋地?!”
警官却不急不躁,慢悠悠的怼回:“还能咋地?坐牢呗!”
“你!”
气得某阔少无语,正欲冲上前索性袭警,跟他大干一场。反正今晚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就别怪老子替你祖宗十八代好好教训下你!
可还没开始动手,这时另一辆警车赶到,井先生愣住。
不是惧怕对方来了一票帮手,而是从警车里冲出来一位焦心似火的妇人,朝倒在地上的女儿奔来:
“斯斯,你没事吧?”
慕斯摇摇头,垂着眸不知该怎么解释。
白玉琴松口气,正欲问长问短,这时那位铁面无私的警官铐着某阔少走了过来,不忘补上一句:
“慕太太,袭击并企图欺负您女儿的嫌犯已抓到,就是他!”
“什么?”
白玉琴站起身,惊诧看向低着脑袋、嘟起嘴、脸都快埋进胸口的某阔少。虽长得不错,但一看就是毛头小伙,远没有成熟稳重的易苏寒“靠谱”。
上帝:易苏寒靠谱?白玉琴,你是不是瞎啊?!
单说乘人之危企图侵犯她女儿,白玉琴认为此人干得出来,于是到嘴边的澄清之言被咽回肚子里。
白玉琴啊白玉琴,你这是坑完女儿又坑准女婿的节奏啊!
井先生也明显不敢再嚣张,在准丈母娘面前总要有所收敛吧?尽管,这母婿初见的片段已特么……
“妈,我的腿……”
直到女儿这句话传来,白玉琴才回过神,忙关心女儿的伤势,问长问短。而井先生也惊诧抬眸,这才得知死女人双膝受伤,不觉中也心生愧疚。
刚才太特么火急火燎,竟没看出她的异常?
该死!
接着一波警官火速将慕斯抬上警车送往医院,井先生也不得不随“克星”警官去了警局,压根没时间弄清她的腿是怎么弄伤的……
分开的时候,她愧疚的回眸一眼;
正巧碰上他也回眸,恋恋不舍中也带着愧意;
四目对视……
她在猜测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他,毕竟林薇薇放过狠话,说要虎仔多找几个人好好“招待”她,那没理由把她扔给他一个人。
没准他和林薇薇真的不认识,今晚的一切正如他所说那样:碰巧路过,出手相救。
他却在心里说:老婆,我错了!你可千万别残废啊!!
——
终于,慕斯经受不起良心的煎熬。去医院的途中便跟母亲把话说开,叫她去警局撤案,并说出“下药”的事实,帮井先生澄清。
当得知那小伙子竟是慕氏的投资商,白玉琴只感自己做的什么孽,把女儿坑得不浅。于是急急忙忙赶到警局,正欲开始做笔录,这时闯进来一名女警,慌里慌张道:
“小马,刚刚老邢在XX大街上扣的人呢?”
“审讯室呢!那家伙嘴太硬,死活不肯说实话,老邢他们正在‘办’呢!”
“办个屁!赶紧带我过去,摊上事儿了……”
这话让白玉琴心口一紧,连忙上前拉住女警:
“这位同志,发生什么了?”
焦躁的女警翻翻白眼:“你谁啊?”
“她是报案人!”叫小马的男警员也有些烦躁,没好气道,“就是那姓慕的,她老娘!”
“我说谁呢!原来又是你慕家的好闺女惹的祸?”女警惊叹,继而噼里啪啦的数落,“前些年赖在警局不走,非要我们帮她找孩子。好不容易消停了,今儿个又来污蔑井部长的孙子,存心给我们姜局添堵是吧!”
“……”白玉琴愣住,没想到那小伙子来头这么大。
而且,似乎误会也越闹越大!
因为这位姜局不是别人,正是姜爱萍的好弟弟,易苏寒的亲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