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妃与儿子相视一笑,默契流转。
“元儿,你准备一下,我们好久也没有回过京城,你的好些妹妹如今也已经长大,该是到了出嫁的年龄,明面正是科举,正好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肃王妃说道。
“是,母亲。”楚元应道。
母子二人说完话,楚元便率先离开。
除了要前往京城,他这边还要找到邢坡,跟在邢坡身边,表达一下对凤仪做出事情的歉意,以及打好与邢坡之间的关系。
本来。
邢坡这么在意方雪薇,从方雪薇这边下手,最好不过。
但是为了避免又送上去一个凤仪,亦或者引来女人的妒忌,楚元便歇了心思。
楚元赶到临水县后,却得知邢坡已经离开。
而随着赶往临水县,楚元这才真正意识到发生在自家地界上的血案,居然不是只发生在自家地界,而很显然是波及了整个沧溟。
顿时。
楚元感觉到这血案之中隐藏着的机会,命人去调查血案的同时,开始散播谣言。
一时之间。
沧溟之上,谣言纷飞。
皇宫。
不说地方之上的谣言,便是渐渐发现一模一样的血案遍布整个沧溟时,那些百姓之觉得是天罚的传言,便叫楚溟头疼。
“混蛋。”
楚溟一把掀了桌子上的奏折,恨恨的骂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让朕去祈福,朕去祈福了,不就等同于这是天在惩罚朕?”
一侧的太监惊惧的跪着,不敢说话。
地方上的血案还好,可京城之中的血案,才叫头大。
好些个皇上都信任的家族,甚至暗中提拔拉上高位的人,如今一个个离奇死去。
其中更有不少大臣的子嗣,就叫朝堂之上,也变得诡谲起来。
“邢坡呢?”
御书房里,楚溟怒喊道。
“回皇上,邢大人早前已经来了皇宫,正在殿外候着呢!”太监禀告道。
“让他进来。”楚溟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太监们这才胆敢收拾御书房。
等邢坡进来时,御书房已经收拾妥当,看不到之前暴怒过后的痕迹。
“臣见过皇上。”邢坡见礼道。
楚溟看到邢坡,哪里还有什么暴怒,立刻换上一副笑颜,亲昵的从书桌之后上前,扶起邢坡:“表哥,快快请起!这才临水大坝的事情,表哥做的很好,临水大坝决堤这一次没有伤人,真是解决了朕的一桩心头事!哦,对了,表嫂可有找到?”
“已经找到,受了些伤,臣安排了一处,让她好好去养伤!”邢坡说道。
“怎么受伤了?来人,去开朕的私库,将朕库房里的血参拿来。”楚溟询问着,然后对着下人吩咐道。
邢坡看着楚溟这般,噙着一抹笑。
楚溟看着邢坡,一副好弟弟的模样道:“表哥,这血参你带回去给表嫂好好补一补!”
“多谢皇上。”邢坡道。
“表哥,你这次回来,想必也听说了沧溟如今到处发生的离奇血案?”楚溟询问道。
邢坡点点头:“臣听说了。”
“表哥,这次的血案真是太离奇了,那些人原本都好好的,有的正跟人说话者,突然间就死了,大夫也检查不出来个所以。本来,一个两个,还以说是疾病,说是巧合,可偏偏……表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人在针对我沧溟?”楚溟愁眉不展的问道。
邢坡看着楚溟,神色淡淡,似笑非笑。
正在这时,太监禀报,好几个大臣求见。
“宣。”楚溟说道。
说完。
楚溟转身坐到了书桌后面。
几个大人进来,对着楚溟拜见。
“起来吧,有事说事。”楚溟道。
“皇上,此次京城中发生的离奇血案,百姓之中谣言纷纷,实在是不能坐视不理。”京兆尹说道。
楚溟沉默着,没有说话。
又一个大臣道:“皇上,此次诡异死亡里的人之中,有半数是朝中大臣,他们一死,朝中无人,皇上要如何安排他们的位置?”
楚溟蹙眉。
邢坡站在一处,神色从容,气质清冷矜贵,如同皎皎明月,于御书房之中,璀璨夺目。
“表哥觉得呢?”楚溟有些头疼,转头看向了邢坡询问道。
“回皇上,此次离奇血案亦可称之离奇诡案,的确应该查清楚,好给民众一个交代,否则人心惶惶,谣言只曾不减!”邢坡说道。
“查,的确要查!这件事情就交给表哥你来查,你这次回来,一路上也探查了那些诡案,想必已经有了线索。”楚溟一言已定,直接交给邢坡。
几位大臣也没有反驳。
“那这朝中之人?”楚溟蹙眉。
谁能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科举又还有三个月。
此时灭门之案,虽然未曾鲜血淋漓,却也如同血案一般,诡谲可怖。
不查清楚,却又提前科举,只怕又有一番波澜。
“皇上,臣这里有一份名单,皆是可以胜任朝中空缺之位的人。”邢坡突然说道。
楚溟怔了一下。
那边太监接过邢坡手中的名单,递过去交给了楚溟。
楚溟看了一眼。
很陌生的名字,很显然,这些人必然都是邢坡的人。
一旦按照这张名单来,自己的朝廷,只怕大半都是邢坡的人。
这怎么能行?
“这般未曾经过科举,便将人提拔出来做官。只怕天下读书人都不答应。如此,便让下面的人,暂时管理一下,等到三月科举之后,在挑选。”楚溟放下这份名单说道。
邢坡看向楚溟,“皇上,科举要待三月之后,可朝中却不能无人。”
“朕知道。只是,为官者都是天下读书人科举而来,若这般他提携,对天下寒窗苦读的读书人不公平。朕会让其他各司先调遣人过去。左右朝中还有诸位重臣,三月而已,不当事!”楚溟说道。
邢坡见状,便也不在多说。
“事情就这般。表哥,血案的事情,你一定要查清楚。若是有人趁乱闹事,一定要严惩。”楚溟想到那些离奇死亡的满门之中,还夹杂着屠杀血案,眼睛就忍不住一眯,藏满了锋芒与危险的说道。
邢坡领命。
隔一日,早朝。
邢坡便在早朝上,当着重臣的面禀告道:“启禀皇上,沧溟诡案的真相,臣已经查清楚。那些人离奇死亡,大夫查询不到原因,乃是因为夺走他们命非病而是蛊虫。”
“蛊虫?”楚溟心中微微一惊,隐约之中有些后悔将这件事情交给邢坡去查。
“没错,一种子母蛊。所有身中子蛊的人,一旦母蛊死亡,种子蛊者也会死亡。臣已经从他们的体内查到蛊虫。”邢坡说着将一个装着蛊虫的透明瓶子拿出来呈上。
“蛊虫,月离族?”
随着邢坡将蛊虫拿出来,立刻有大臣皱眉喊道。
月离族。
一个擅长蛊虫,隐匿在南方丛林一代之中的神秘小国。这小国后被先帝打败归入沧溟,便成了月离族。
这些年来。
月离族一直安守本份,却不曾想居然……
子母蛊。
这种兵不血刃,悄无声息杀人的手段,顿时让朝中的人,神色都变了。
想当初先帝攻打月离国时,就是因为月离国之人对先帝使用蛊虫,牵扯了整个后宫乃至前朝。
所以当时,哪怕沧溟因为攻打月离而损失惨重,但沧溟无一人妥协。
本以为月离族如今所剩零丁,不足为据,然而这蛊虫,居然如此可怖?
“启禀皇上,月离族狼子野心,乱我沧溟,不能再留,还请皇帝下令,让大将军剿灭月离。”有一大臣思前想后,启禀道。
有一人说,其他人也便附和。
“皇上,当年月离国还在时,就闹出了震惊沧溟的巫蛊之暗,祸延后宫,牵扯前朝之事,后因先帝仁善,留了月离族小儿们,却不曾想,这群人不念先帝善心,居然仍动用巫蛊祸累我沧溟!此月离族,不得不灭!今日月离族能杀我朝中大臣,来日就能祸我沧溟百姓,更甚至伤及您,这等危险之人,定不能放纵。”
满朝文武对于突然间见诡异的灭门血案自然也要关注一份。
一听说是蛊虫。
不免都想到了自己。
这蛊虫一般的态度根本就检查不出来,种了蛊虫,也跟个正常人一样。
若是他们……
所有人都惧怕未知的蛊虫,这一刻空前的团结,一个个恳求楚溟出兵,剿灭月离。
楚溟听到蛊虫就知道要遭。
见到大臣们恳求剿灭月离族,就知道糟糕到哪里?
旁人不知道。
难道他自己还不知道,月离族如今是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剑吗?
想到这里,楚溟便忍不住怨气了先帝与母后云婉。
要不是先帝非得给云婉体内子母蛊,叫下面好好保护云婉,要不是云婉突然间死了,能惹出这样打的乱子来?
早知道……
楚溟想着,若早知道云婉死了,会闹出这样的乱子,他一定让人看好了她,然后提前对子母蛊做一些手段防护一下。
可现在……
楚溟看向了朝中唯一没有发话的太尉季峥旭。
“太尉大人觉得呢?”楚溟询问道。
季峥旭看了一眼楚溟,眼尾的余光淡淡扫过邢坡,不解了一下邢坡为何突然间要攻打月离族,但作为一个阵营的人,他略一沉思道:“臣以为,当年巫蛊案后,月离族竟还敢如此以巫蛊,伤我沧溟子民,造成沧溟之上各处灭门惨案,实在不得不给之教训,亦给我沧溟百姓一个交代,否则月离族当我沧溟无人,怕了他一族,我沧溟百姓也要以为皇上怕了月离族。”
楚溟闻言,觉得不无道理。
但问题是月离族是他手中的剑,他们根本就不敢胡来。
可现在,这话不能说。
说了,只怕百官还有百姓们要以为这发生在沧溟之上的灭门血案,是他让人做的,自己把攻坚自己的理由,送到别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