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零之使魔的黑色奇迹
6517900000123

第123章 、最終一擊

托里斯汀魔法學院中。

丘魯克一臉驚疑地看著自己的使魔火蜥蜴,自從剛才開始,火蜥蜴就雙爪抱頭趴在地上,像是在畏懼著甚麼。

不光如此,所有托里斯汀的學生們,都發現自己的使魔發生異狀或是反應詭異──而且僅限火系統使魔。

不止是托里斯汀,就連加爾馬尼亞、戈里亞、阿爾比昂等地,也都發生了這種情況。所有火系統魔法使的使魔,無一例外的開始恐懼與煩躁起來,但即使再怎樣地慌亂,也沒有任何一隻火系統使魔噴出火焰來。

或者該說,沒有任何一隻敢膽噴火。

在自己的實驗室內,沉迷於研究地格魯貝魯老師,此時也抬起頭來訝異地看著火龍山脈的方向。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魔力與精神在躁動著,可那並不是因為格魯貝魯自己感應到了甚麼。

那是直覺。

那是在多次戰鬥當中所培育出來的,對於危險火焰的敏感度。

「那個方向是……火龍山脈嘛?」

格魯貝魯心有餘悸地望著火龍山脈的方向,雖然他不知道發生甚麼事,但他明白是誰以及背後原因是甚麼。

格魯貝魯曾經有幸在火龍山脈的遠方,見過一次火精靈的身影,那是格魯貝魯為了尋找能夠贖罪的方法,所進行的一次無目標地旅行時的事情。格魯貝魯當時就明白,那燃燒著的身影究竟有多麼危險。

那次危險的直覺,與這次一模一樣。

「尼歐君究竟是在做些甚麼……」

格魯貝魯幾乎可以確定,這陣騷動的背後原因一定是尼歐。會讓尼歐特地騎重型機車,一定是目的地相當遙遠的地方,而火龍山脈正好符合這點。

兩天前,尼歐擅自跑進自己的實驗室時,格魯貝魯就已經醒了,只是當時實在是疲乏到不行,加上尼歐自己也是不怎麼注重禮貌的人,所以格魯貝魯當時本想就繼續趴在桌上補眠。

直到尼歐說出『小隊長』這三個字。

在那瞬間,格魯貝魯真的很想跳出來問尼歐,問他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但最後還是沒有行動,就這樣裝睡讓尼歐牽走重型機車。

格魯貝魯明白,自己到現在還是不敢面對二十年前那件事。不曾忘記過,但也不曾去正視。格魯貝魯每天都被罪惡感折磨著,但也不敢去放棄掉這份罪惡感,就擔心自己失去贖罪的資格。

連女人與小孩都毫不留情地焚燒……

明明自己應該靠自己的雙眼去確認,但最終還是相信所謂的『瘟疫會蔓延』說法,將村落完全燒掉。

「格魯貝魯老師。」

一個略帶遲疑的男生聲音在門口響起,托里斯汀魔法學院內的所有男學生都跑去從軍,因此在學院內會這樣稱呼格魯貝魯的只剩一人。

「才人君……」格魯貝魯看著才人,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凝重感,「……還是被瓦利埃爾小姐說服了嗎?」

「嗯……」

才人頗為尷尬地說著。

尼歐才離開兩天,自己就被露易絲說服,才人自己也感覺面子也點掛不住。

趁著尼歐離開的時候,露易絲對才人動之以情、說──沒辦法說之以理,畢竟才人還是不怎麼能理解哈爾凱尼亞的常識──最後終於降伏(?)才人。

當然,露易絲能夠說服才人,身為溫達魯烏的朱利奧也出了點力。

看到才人那為了送餐露易絲而苦惱的樣子,朱利奧先是好心地幫這個忙,然後在露易絲的請求下,好心地幫露易絲拿來房間的鑰匙。最後看著露易絲騷擾才人,才人一副想動手抓人回房間又不敢動手的樣子,又好心地勸解了才人幾句。

好心到完全沒留下任何把柄。

...

...

阿爾比昂大陸,首都倫迪紐姆。

康貝騎士團總隊長泰利斯特,來到了皇宮內的執務室前,正準備晉見克倫威爾時,也突然轉頭看向火龍山脈的方向。

泰利斯特沒有見過火精靈,單純只是憑著自己與火焰之間的共鳴感中,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但是這份不對勁,卻讓泰利斯特明白一件事。

──自己絕對贏不過那個引發騷動的人。

搖了搖頭,泰利斯特轉身走進執務室,準備接下那來自克倫威爾的任務。

...

...

執務室旁的房間中。

一個男人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從白髮和臉上的皺紋來看似乎是四十歲左右,可是經過千錘百煉的肉體卻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年齡。輕佻的姿態,讓人乍看之下還以為他是個劍士,但是腰間卻掛著巨大魔杖,因此毫無疑問是名魔法使。

男人臉上有一個非常顯眼的特徵,從額頭的正中間包括整只左眼,一直延伸到臉頰有一大片燒傷的痕跡。

那張鐵皮般的臉本來還掛著與泰利斯特見面的期待,但是隨後笑容突減,顯然也是感應到來自火龍山脈的波動。

正巧,那男人也有聽聞過,火精靈居於火龍山脈這件事情。

「真可惜。」似乎是對自己無法見到那場景而感到可惜,男人將雙腳靠在桌子上。「沒辦法聞到那燒焦的香味,尤其是由火精靈所燒出來的味道。」

話雖如此,但是在提到本身就是由火焰所構成火精靈時,男人似乎感覺頗為無可奈何,嘆了口氣。

──為了『自己絕對燒不死火精靈』這件事,感到萬分失望。

...

...

火龍山脈頂端。

尼歐的汗水打濕了後背。

不是因為溫度過高,早在火精靈召喚出微型太陽時,火龍山脈那常年高溫的環境,竟變成涼爽宜人的溫度,這讓尼歐更加戒備。

即使自己離那微型太陽只有百米距離,尼歐發現,自己居然沒有感覺到任何炎流或是逼人熱度。

這代表,火精靈能夠完全掌握火龍山脈上的熱度。

這代表,火精靈能夠完全封鎖熱對流與熱輻射這兩種傳導方式。

發現這一點的尼歐,忍不住對天大罵起來。

「作弊!這太作弊了!哪有人可以突然把火精靈強化到這種地步的啦!這種情節如果擺到小說中,絕對屬於『虐主』情節阿!」

「老爸你真的會怕嗎?」火精靈疑惑著。

「……不會。」

尼歐回望火精靈,一改誇張表現,面無表情地老實招認。

「那老爸你在罵甚麼?」

「只是覺得有人會這麼說,先幫他們罵一下。」

尼歐緊盯著火精靈手上兩顆微型太陽,絲毫不敢大意。就算是自己實力全盛狀態,自己依舊不怎麼喜歡面對太陽,更別提自己天敵克圖格亞本身就跟太陽沒甚麼差別。

差別在於克圖格亞會召喚炎之精(Fire_Vampire),太陽不會。所以所有跟太陽扯上關係的事物,尼歐通通不想面對。

想到這裡,尼歐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自己當初幫火精靈賦予力量與形象時,好像曾以克圖格亞為範本參考過。

尼歐再度痛恨起六千年前沒事找事做的自己。

火精靈雙手抓住兩顆微型太陽,鋼鐵化的手掌也開始燒起來,甚至散發出近乎黃金般的光輝。

「……我當年是不是曾講過多蒙卡修的故事?」

「嗯。」

尼歐不再痛恨六千年前的自己,改成想宰了他。

火精靈沒有放過尼歐分神的一瞬間,立刻衝上前去。等尼歐反應過來,火精靈已經來到自己身前!

【不是還差五米──啊!】

尼歐眼尾目光見到火精靈身後,那空氣中的異樣扭曲,瞬間明白怎麼一回事。

這地方那些消失的熱量不止是被聚集到火精靈手上,還有一部分集中到兩人之間,製造出溫差極大的空間作出海市蜃樓,讓尼歐誤判兩人之間的距離。

光線在同一介質中傳導,是不會被折射的,這介質也包括了等溫空間。海市蜃樓便是因為冷空氣進入有著明確邊界的暖空氣,或是由暖空氣進入冷空氣中所發生的景象。

看著往自己臉上靠近的灼熱手掌,尼歐認出那是聚集出微型太陽的那一隻手。尼歐還沒蠢到會相信火精靈能夠在短時間內製造出第二個微型太陽來,畢竟第一個是因自己『腳』賤情況下誕生。因此火精靈第二個創造出來的,最多只能算是高熱火球而已。

【連鋼彈武鬥第一條規則都還記得阿……】

第一條規則:機體頭部被破壞者,喪失資格。

尼歐瞬間側頭避開了這一掌,這掌所帶出來的熱度,第一次讓尼歐身上出現燒傷痕跡。

感受著臉頰的灼傷感,尼歐卻是直冒冷汗。

【溫度……差太多了……】

火精靈的第二隻手,早已擱在尼歐腹部上。

尼歐眼角抽筋地說著:「山突?」

火精靈語氣平淡說著:「我乃火精靈。」

因為是火精靈,所以能在體內交換雙掌的熱量輕而易舉。

因為是火精靈,所以能夠控制熱量流動而不讓尼歐發覺。

因為是火精靈,所以知道尼歐會因多蒙卡修緣故,選擇避開朝自己頭部的攻擊。

「我這時候該慶幸莎羅曼達你終於學會騙人,還是該悲哀戰鬥中還胡思亂想的自己……」

火精靈的另一隻手,猛然爆發!

火龍山脈頂峰,一道火光直衝天際。常年因高熱而盤據在火龍山脈上空的雨雲,被這火焰一瞬間徹底蒸發,連一絲水氣都沒有留下。在火龍山脈附近方圓百里內,都見得到這衝天火柱。

當然火龍山脈上的塔巴莎,以及躲在暗處的克莉絲朵也都見到了這驚人場景。

「這『家庭糾紛』,好像鬧得很大呢……」

克莉絲朵看著那火柱,略為不安地說著。

對塔巴莎來說,這種異狀僅僅只是稍微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在判定不會影響到自己取極樂鳥的蛋後,便轉頭不去理會。倒是塔巴莎身旁的希爾菲德,忍不住頻頻轉頭看著山頂,想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情。

在火龍山脈頂峰上,火精靈正站在原地,一個巨大的爆坑以火精靈為中心出現在火精靈的腳下。

巨大爆坑的深度超過百米,直徑更是達到驚人的五百米以上,如此恐怖的大坑,目前的哈爾凱尼亞大陸還沒有人類能夠辦到。而在大坑周圍,七、八條寬度超過三十米的裂縫,從大坑向四周蜿蜒伸展。

這些裂縫當中,其中一條竟是徹底的直線,沒有任何偏移,長度更是達到兩千多米!

在裂縫的盡頭,一座像是巨人拿鋤頭在地上鋤出來的巨大土山聳立在那,尼歐正整個人躺在土丘中,生死不明。

火精靈知道,剛剛那一擊有八成威力都被尼歐接了下來,自己身旁的大坑,只不過是僅餘兩成的的爆炸餘波所轟出來的場景。

火精靈飄身而起,解除了古鐵巨人的外貌變回女性外型。隨後僅僅一步就跨越了空間,一眨眼就來到尼歐身邊,近乎三千米的距離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

尼歐的身體被這一擊燒到面目全非,僅存基本的人型形狀,就連那總是毫無破損的黑色衣物如今也被燒毀融化,裸露出來的身體部分更是完全變成焦炭般悽慘。

看著躺在地上的尼歐,火精靈抱著膝蓋蹲在尼歐頭邊。

「為什麼你總是不想認真跟我打,而且還變得這麼弱呢……老爸?」

火精靈的聲音,泫然欲泣。

「我一直忍耐著不去抓普利米爾問,他究竟把你丟到哪個世界去……一直到他死掉,我都沒有去問,因為老爸你說不能給他們製造麻煩……諾姆說,老爸你是為了變強才離開的,總有一天一定會回來,所以我一直在準備……我一直在等待老爸你變得更強回來……」

尼歐沒有任何反應。

「我有遵照老爸你所說的,不隨便跟其他人打架,也沒有去找人類們出氣……連希蘿芙來煩我,我也忍耐著沒把她燒了……我很乖。」

火精靈把頭埋在膝蓋裏哭了起來,由火燄凝結成的淚水滴落地表,爆散成無數花火。

火精靈的個性很純粹,但越是純粹的事物就越是恐怖。不論是幸運,或者是個性。

一隻手摸上了火精靈的頭頂。

「笨女兒……我怎麼可能對妳們下狠手阿……」

火精靈抬起頭來。

尼歐身上焦黑的皮膚逐漸崩裂開來,露出了正常的肌膚顏色,就連已經被燒成焦炭的胸前,也在橙色火焰的燒灼下漸漸變回原來的樣子。

尼歐身上那一整套黑色衣物,像是有自我意志般開始生長,直到變回那原來一整套的服裝。

「我可以滿懷惡意的去狂整迪亞布羅,甚至是把他的靈魂石嗑掉一半,他都不敢拿我怎樣,因為他也明白他所作所為或是存在,對我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對你們四個,我沒有任何認真出手的理由,也沒有那個資格。」

「那為什麼溫蒂妮說的,老爸你就聽……」火精靈像是感到不滿般嘟起嘴巴。

「……溫蒂妮她說了甚麼?」

火精靈不說話了。

「你們喔……」

尼歐溺愛般地拍了拍火精靈的頭。

看著火精靈那一臉不高興的表情,尼歐下了個決定,站起身來擺出一個架勢。

「……老爸?」火精靈為尼歐的的行動疑惑著。

「不是要老爸我認真打一場嗎?」

「!!!!」

聽到尼歐的話,火精靈瞪大了那由熔岩構成的雙眼。

看到火精靈那雙頰泛紅(別問我尼歐為何看得出來火精靈的臉紅了)的表情,以及握緊的拳頭,還有那臉上露出的獵人尋找到獵物的欣喜感,尼歐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好像在找死。

火精靈抬起手來,尼歐頓時感到一陣天搖地動,火龍山脈頂端居然裂了開來,一個巨大的機體從地底下冒出,出現在尼歐面前。

「……一比一比例的古鐵巨人?」

看著那高達二十四米高的機體,尼歐有點傻眼。

「花了很久才做出來的呢。」

火精靈全身化作一顆火球,飛入古鐵巨人的駕駛艙內。

看著開始動起來的古鐵巨人,眼尖的尼歐發現,古鐵巨人身上的裝甲以及關節部位,竟都是由月神鈦合金打造而成。

「……我當年為什麼要連高達尼姆合金的製造方法都教給莎羅曼達啊……」

尼歐深吸了一口氣,準備開始自己回到哈爾凱尼亞後,第一次認真起來的戰鬥。

【炎黃純鋼.最大輸出。】

那頭彷彿萬年不變的黑髮,隨著尼歐的動念,開始從髮根轉換為金黃色。隨後,尼歐全身上下都被黃炎所籠罩。雙眼瞳孔也徹底化為金瞳,暗金的光澤在中流動,有如神明般漠然無情。

感受著黃炎所帶來的龐大力量,尼歐不只沒有停下來,反而再度調動起炎黃純鋼,只不過這次目標不是自己──

【炎黃純鋼擴充技──】

尼歐左腳後撤拉起弓步,穩穩地踩在火龍山脈的地表上。

【──地氣喚來。】

伏龍贔屭,龍生九子之長,貌似龜而好負重,有齒,力大可馱負三山五嶽。

尼歐踩在地面的雙腿,彷彿與大地相連,像和大地連成了一體,無窮無盡的力量湧入尼歐體內。身體彷若山川,與地脈相連,厚重的力量不斷地從地下傳入體內。

一腳踏落。

山川動搖。

「來。」

尼歐向前擺出雙手。

古鐵巨人直接衝向尼歐,巨大的迴旋破壁機毫不猶豫地轟向尼歐!

尼歐右掌猛然握起,左手回拉,如同背後有著滾輪連著般,雙手同時動作!但是這份龐大力量,卻是只集中在出拳的方向,尼歐身體的其他地方完全不用力。

這一拳,尼歐調動起全身的重量。

這一拳,尼歐感覺自己的手向是要飛出去般。

這一拳,尼歐抱著擊穿一切的覺悟擊出。

「迴旋破壁.六連擊!」

「炎黃純鋼.無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