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流转,物换星移。
穿越时空隧道,“艾射”跌落在一处坚固的地面,没想到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完全不知道来到了什么样的地方。
好在扁召屯及时开启夜视功能,随着玩偶两眼扫视周围,“艾射”看见自己站在一个古旧的街道中央,街道两旁的人行道上,许多人戴着黑色墨镜,双手平举无声无息行走。他一把掏出鬼脸鱼鳞,牙齿打颤着问:“鬼脸,你把我带到哪里了,难道是阴间?”
“世上没有阴间,艾射。”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些人怎能在没灯的街道自如行走?黑漆漆的还带墨镜?而且他们走路的样子跟电视里僵尸一样。”“艾射”吓得不轻。
鬼脸还没回答他,人行道上却走下来一个干瘦的男人,生气地说:“谁?这么没礼貌,骂我们僵尸。”
“艾射”愣住了,“啊,不是的。”
“骂人还撒谎,同胞们,这里有外人闯入,快来!”干瘦男人伸手一把抓向“艾射”,街上戴墨镜的行人听到呼喊,全部平举着手围过来,“艾射”害怕极了,扭头就跑,可是四周太黑,他没跑几步就“嘭!”一声,撞到软软的物体身上,“可恶的外人,哪里跑!”原来他身后也是戴墨镜行走的人,眼看这些怪人就要抓住他,扁召屯出手了,对着怪人们挥动魔法斗篷,“蓬——”一阵烟雾弥漫,“哈哈……哈哈哈……”挡道的怪人个个抱着肚子大笑不止,谁都没力气去抓“艾射”了。
在扁召图掩护下,“艾射”撒开腿跑到街尽头,拐个弯来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广场。
呀,这里跟刚才的街道只是一墙之隔,却完全不一样。这里不仅不黑暗,这里的人也没戴墨镜,很正常地在跳健身舞,少数商贩在贩卖食物、小玩意,小孩子在玩着各种游戏。仿佛刚从恐怖片里回到现实生活,“艾射”放慢脚步,长长出了一口。扁召屯却在一边皱眉,“主人,这里好怪。”
“艾射”也时也发现广场上那么多人,却一点声音都没。没有商贩吆喝贩卖的声音,没有孩子嬉闹追逐的声音,就连跳舞的人群也没任何音乐伴奏声,好像声音被透明的玻璃隔绝了一般。他刚想掏出鬼脸鱼鳞问咋回事,玩耍的孩子们跑到他面前,咿咿呜呜,比手画脚说着什么。
“难道这里是外星球?”“艾射”完全不懂小孩们的意思,他们发声比婴儿还难懂,当然更没婴儿动听。却见扁召屯对着小孩子同样比手画脚一番,扭头对自己说,“他们是聋哑人,问我们是不是刚来的朋友,愿不愿和他们一起玩。”
“艾射”摆手,让扁召屯问小孩这里是不是未来世界,能不能医治断腿的蚂蚁。
扁召屯再次用手语跟孩子们交流后,回答:“主人,他们说这里不是未来世界,对断腿的蚂蚁很感兴趣,想要看看。”
“看看?嘟嘟吧、滴滴哒痛苦死啦,这些孩子还想把它们当稀罕玩意儿参观?”“艾射”翘着嘴,不乐意地说。他刚出说完话,聋哑孩子脸色就变了,他们非常恐惧跑向广场上大人身边,指点着“艾射”,用力比划手势。
“他们说你会说话,是健全人,把你当入侵的敌人了,主人快离开这里。”扁召屯翻译孩子们的手语,着急地说。
果然,广场上的大人全没了刚才的自在欢乐,跳舞的不跳了,商贩也丢下贩卖的货物,如临大敌般,紧张地朝着“艾射”冲过来,就在这时,戴墨镜的人群也追了过来,大声嚷嚷着,“抓住他,抓住他,他是外面来的健全人!”
扁召屯对着两股人群各自喷洒几道烟雾,烟雾笼罩下的人们,立马猴子一样连蹦带跳全身挠痒痒。“艾射”趁机飞快地跑呀跑呀跑,穿过一条街又一条街,让他没料到的是:一条街上的人全是少胳膊的残疾人,另一条街上全是坐轮椅的瘫痪病人,一条街则全是缺腿的残疾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到处是残疾人?”他惊疑不定地跑进一个幽静的院落,停下来歇歇气,突然,附近玉兰树上俯冲下来一只啄木鸟,对着他的脑门猛啄,“哎哟!”“艾射”毫无防备,疼得抱住脑袋。
“主人别怕!”扁召屯飞身向前驱逐啄木鸟。
“不要伤着它。”看清啄木鸟居然只有一条腿,“艾射”嘱咐扁召屯,然后双手划心放在胸前,盯着啄木鸟眼睛念出万物咒:“蝴蝶花朵大象树,鱼儿小鸟青草人,巴哈多嘎昵巴拉!——啄木鸟,我没有侵犯你,你为什么要啄我呢?”
啄木鸟被扁召屯逼退回玉兰树上,猛然听到啄木鸟语,吃惊极了,“你……你怎么会说我的话?”
“我不仅能说你的话,还知道你是吃害虫的益鸟呢。”“艾射”神秘地说,接着追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袭击我?”
啄木鸟眼里流露出万分戒备的表情,“你是健全人,跑到我们这里来,一定不安好心。”
“健全的人不能来这里吗?我到这里只是为了给我的同胞治腿。”“艾射”莫名其妙。
“你的同胞是这个小飞人?他腿好好的呀?”啄木鸟只有一只腿,对治腿特别敏感。
“艾射”从耳朵里掏出两个警卫,“是它们的腿。请问这里的医院能医治吗?”
啄木鸟瞅瞅两只断腿的蚂蚁,惊讶地问:“你真是为它们来这里的?”
“当然。”
“那你真是好人,对蚂蚁都这么好,你到这里算是来对了。”啄木鸟感动地说。
“太好了,请你告诉我医院在那里?”“艾射”高兴起来。
“不,不需要医院,这里是维纳斯城堡,你只需要请求堡主帮忙就好。”啄木鸟拍拍翅膀飞走。
“什么意思?堡主是医生?”“艾射”对着啄木鸟离去的背影高声追问。猛听城堡里四处响起“呜啦——呜啦——”的警报声:“居民们请注意了,居民们请注意了,有一位危险的健全人闯入我们城堡了,请大家及早回家,关好门窗,小心防备。城堡保安队已经出动前往捉拿此人,请大家放心,如发现和小飞人一起的健全人,请速与城堡保安队联系,特此通知!特此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