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蝶眼神闪了闪,还是老实回答,
“官府送来几床被褥,和一些换洗衣服。”
南翠萍拍了拍南蝶的手背,“好孩子”
“蝶儿啊,你看家里就只有你和歌儿两个人,又用不了这么多。放着怪浪费的。
家里面你大姨,二姨家的几个姐姐妹妹,这个新年因为旱灾,也没有穿上新衣服。
你看把她们给你的东西拿出来,祖母拿回去可好。”
南蝶抽出自己的小手,眼神里竟是失望。
刚刚自己还幻想祖母是接自己回去的,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接两人回去也好。
自己还是太小了,不足以能养活自己和弟弟。
没想到她们眼里就没有自己和弟弟两人。
虽然自己小,但不是傻。
“祖母,这些东西,是留给歌儿我俩过冬的用的,您拿走我俩这个冬天会熬不过去的。”
南翠萍听了脸色阴沉下来。
“官府没有送过来的时候,你们俩不是也活的好好的。
你们俩要是那么容易就死了。现在也不会在这。”
听着祖母尖酸刻薄的话,南蝶心中一阵阵疼。
母亲在世的时候,就是整个南家的苦力,但是自己和弟弟还算过的去。
母亲和父亲去世之后,祖母一家立刻就把弟弟和自己赶了出来。
当时是怎么说的:“没用的东西,才干了多少的活就累死了。
养你真是晦气,走了走了还留两个拖油瓶。
老大,老二家里的粮食不够了,把这两个拖油瓶,扔出去。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以后再不许她们进这个家门。”
“祖母不要赶弟弟我们俩走,我会乖乖听话,我会干活养家的,求求你,不要赶走蝶儿。”
“嗬~你干活,你干那点活,我却要养你们两张嘴。
老二还愣着干啥,还不快给我扔出去。”
二姨长的又胖又壮,走上前抓起两人的衣襟,转身就出了院子。
吓得南歌,哭的嗓子都变了音。
两人被扔在大街上,南蝶不顾自己的伤,爬到弟弟身边,抱起弟弟,检查有没有磕着碰着的地方。
轻声哄着哭断音的南歌。
两人就这样,一直在大门外坐到天黑。院子里的人没有出来看一眼。
左邻右舍的邻居看着坐在地上的姐弟俩都露出不忍,可是每家的情况都不好,谁也不敢上前。
怕出声就回黏上自己一样。
“姐姐我冷,歌儿饿了。”
“姐姐抱你去找吃的,下来站好。”
南蝶脱下自己单薄的棉袄,披在弟弟身上,自己只剩下一件里衣。
抱起南歌步履蹒跚向村外走去。
这么大的动静村长本该早就知道了,可是她没有来,说明她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去多管闲事。
南蝶想了半天,抱着弟弟到了古若千家门口。
古若千看着两人冻的青紫的脸。忙接过南歌,领着两人进屋。
把几人唯一剩下的吃食,给了姐弟俩。
吃过饭后,南蝶打算告辞,可是天寒地冻的,两个人连个家都没有。出去上哪去住,怎么熬过这一晚上?
南蝶回神,看着眼前的老人,对她最后一点的希翼也没有了。
“东西我是不会让你拿走的。”
“哼,老大老二进屋去给我找。”
南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几人。
抓住快要走进屋的大姨,“这是我和歌儿的东西,你们不能拿走。”
“什么你们东西,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东西。”说着大力的甩开南蝶,冲进屋里。
南歌从屋里光着脚跑出来,吓得哇哇大哭。
南蝶知道自己人小拦不住她们,上前抱住弟弟,躲在一旁。
看着南家老太太得意的神情,和那几个兄弟姐妹鄙夷的眼光。
两人很快就拿着东西走了出来。
两包衣服,两袋米面,就连新送过来的,两套被褥也全都被她们拿了出来。
拿了东西,谁都没有再看一眼角落里的姐弟俩。
古若千在院子里,听见邻居说南家老太太去南蝶家抢东西。
放下手中的活计,就像南歌家跑。
跑到南蝶家的时候,就看见南蝶眼神呆泄,抱着南歌坐在院子的角落里。
古若千走上前抱过南歌,扶着南蝶进了屋。
看着屋里被翻的乱七八糟。什么都没有剩下。
古若千低骂了一声。
怕南蝶出事,毕竟只有八岁,和自己的二弟同样大小,她却已经要学会掌家了。
“南蝶,没事了,东西没了,我哪里还有,你不要想太多,你要是倒下了,歌儿怎么办。”
原本没有什么神采的眼睛,抬起头看着古若千。
“歌儿还小,没有你他可怎么办。”
南蝶留下眼泪,抱着南歌大哭起来。
古若千帮着把东西收拾好后,回家,取了一床被子,还有两件棉袄。
把家里的粮食也分出来一些,留给了她们姐弟俩。
有了粮食,姐弟俩过的还算过的去。
临走古若千告诉南蝶把东西藏好,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又来。
可还真是说准了,南翠萍几人以为没了东西,两个拖油瓶会活不过去。
过去一看两人过的好好的,认为她们私藏了好东西。
进屋又是一顿放箱倒柜,最后什么没有找到,骂骂咧咧的就走了。
想起南家的人,南蝶心里只剩下满满的恨意。
决定相信她们,自己答应过爹娘一定会照顾好弟弟的。
“我和你们走。”
话音刚落就走过来几人,正是南翠萍和她的大女儿和二女儿还有她们的几个女儿。
两人扶着老太太走到凌潇潇几人跟前,看着几个贵人,尤其是那一男一女,真是天资容貌。
南家老太太虽然惊艳,但还没忘记自己过来是干什么的。
“听说几位贵人要带走我孙女?”
古若千愤怒的说:“南蝶已经被你们赶出来了,她和你们南家没有一点关系。”
“大人说话,你个赔钱货插什么嘴。”
“啪”
众人听见啪的一声,一个人影就飞了出去。
嘭的一声,人影落地。
南家大姨二姨这才反应过来,跑上前,扶起自己的老娘。
“娘,娘你怎么样?”
“咳…咳…”
“下次再让我听见从你嘴里喷粪,我就让你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