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回忆里的蒙特亚一直在叹气:
“你还是相信你只能给你喜爱的人带来伤害是吗?但是你想挣扎了,想努力地去喜爱一次,去体会一下能尽情的喜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你想打破这个好像是加诸在你身上的魔咒对吗?所以你拼了命地去找你爱的老师和师母”
安东尼亚沉默了,可是他被子下的手去握得死紧,俞丝爱伸出双手包住他颤抖的拳头,心里在感慨,原来他是在和那个魔咒做抵抗才会不顾一切地想要救出她的爸妈,她真的无法体会那种要抑制自己情感的痛苦,但是他一定是有恨的,她能感觉到他的不甘和不妥协。
蒙特亚仿佛苍老了很多,他用乞求地目光看着他的儿子:
“你能不能再试一次,好好地爱吉雅斯?”
“不能”
“你害怕吗?是担心她吗?”他想从安东尼亚眼中看到情感的起伏,但是失败了,他只是漠然。
“不,是我不会爱人,在建立所有的关系之前我都会优先考虑利益,我用这种方式生活了十多年了,它已经融入我的骨血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再也改不掉了”
俞丝爱感觉到他心里的悲哀,她的唇吻在他的拳头上,安东尼亚突然全身一震,这是什么感觉,有一股强烈的电流穿过他的身体,
她感觉到了身上的变化,无声的微笑,她一定会教会他如何去爱人的,而且他只能爱上她这一个女人。
蒙特亚虽然不想,但为了不让他的儿子成为真正的机器人,继续追问:
“那你对丝爱的关爱呢?”他看过安东尼亚为她失神,甚至还为了她而施用反攻咒,所以他应该是喜爱她的吧。
“我只是在回报老师和师母的恩惠”
他点点头,很久后,带着期待地低声问:
“那么对我呢?”
“是恩情和责任,您给了我生命”
“还有恨吧,因为我不是你爱的那个人所以我才能平安地活到今天?”他知道他的儿子恨他的绝情,他在安东尼亚的妈妈丽格亚病逝后一个月就娶了格瑞亚。
“我……?”安东尼亚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答应过他死去的妈妈要好好照顾他的父王,却没有答应她要原谅父王对他母后的欺骗,他无法忍受他最爱的妈妈竟然只是他父王得到王位的一个工具,更加接受不了他父王和见死不救的格瑞亚结婚。
“那么你对汤米亚呢?难道你对他也有恨吗?”他看到了儿子眼中夹杂着恨意的光,但扔想提醒他。
“我……?”安东尼亚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他确实是很珍惜汤米亚,而他一直是好好地,但是他不敢保证在未来的日子他也会一帆风顺,安东尼亚是个勇敢的人,但是因为他失去了太多他珍贵的东西所以不敢再去相信他还有资格去拥有那些美好的东西。
“孩子,不要相信那个魔咒,那只是你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他说完就落寞地离开了。
安东尼亚的寝宫里一片安静,他望着蒙特亚离去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而俞丝爱掀开被子望着他发呆,她把左手撑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托起自己的下巴,她明亮如星辰般的大眼睛不时地闪过耀眼的光芒,嘴上有着得意的笑。
安东尼亚回过头后就看到她来不及收好的充满算计的眼神,这眼神他一点的都不陌生,她嘿嘿地笑了两声,在他脸色变难看时赶紧自我介绍:
“安东尼亚,你好,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我是……”
他目露凶光,手紧紧地掐住她的脖子,冷酷地对她说:
“我并不想知道你是谁,只想让你选择一种死法”
她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把身子往他怀里靠,调整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后,她低下头,调皮地吻了下掐住她的双手,满意地感觉到他身体一僵。
“真的吗?太好了,我选择被你想死,当然了,如果你想爱死我的话我也会接受”,此时的她还趴在他刚毅的身体上,她边说边往后抬起她的双脚,再先左后右慢悠悠地放下来,再抬起,再放下,一直这样重复着,她故意在放下的时候重重地落在他脚上,看起来玩得很惬意的小孩,听到他闷哼声后才抬起头笑得很调皮:
“怎么,世界第一的天才连这么点痛都忍受不了?”她就是故意的,明白他的伤口在脚上还这样折腾他,谁叫他对吉雅斯那么宠爱,痛死活该!嘲笑完又摇了摇头:
“对了,我不知道你现在还是不是第一呢?你都快二十六岁了,老了,也该让贤了吧?别老是占着那张宝座,压不住的话会摔倒的,还是让我替你扛起来吧”
安东尼亚沉默,面无表情,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有多恨,这个家伙竟然敢说他老了,他差三个月才二十六岁,这年纪就算在中国也还是很年轻啊,都还没到中年,不过跟她这个还没有十六岁的丫头一比还真是有点老了,但是说来说去,他真的很惊讶这个让美得炫目的丫头竟然是以前那个被399个亲戚送走的捣蛋鬼,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变得他都认不出了。
这不能怪他,他以为长大后的她会长得像师母,所以在他的想象中她应该是个清秀甜美的姑娘,而不是象现在这样美得让人窒息,但是有些东西还是没有变,比如她爱揪他的大腿,比如她喜欢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又比如每次打鬼主意时眼神里都是算计,这丫头是很聪明但还没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这么说你同意了?”她用她长长的黑发发尾轻轻地搔他的脸,这是在进去禁院以前她叫他起床时的动作,见他还是不出声有点恼了,她都给了他这么多暗示他还是没有记起她,还是用着一张棺材脸对着她,很好,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她轻而易举地就掰开了掐住她脖子的双手,张开嘴,狠狠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尝到血腥味才放嘴,而且抱怨着说:
“咦,你的皮肤变粗变硬,再这样下去你会不会,啊……哈哈……救命啊……安东尼亚……哈哈……你快点……住手……哈哈哈哈……好痒……哈哈”他把手放在她锁骨上的那颗红痣上,同时还把手放在她的腋下不停地瘙痒,看着她笑着在他的身上打滚,因为他用没受伤的右脚钳住了她的腰,他任她大声的笑,反正他在天宇楼里施了隔音咒,外面的人根本就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求……哈哈……求你……哈哈……”她笑得都快断气了。
“说,下次还敢不敢在我睡觉的时候吵醒我了”他无比威严地要挟她。
“哈哈……不敢了,再也……哈哈……不敢了,哈哈哈……”安东尼亚还想继续捉弄她,但却被他看到的美景惊呆了:
她的头发散开了,像一块黑得反光的丝绸,她的白皙得几近透明的脸上染上了红色的云霞,她白色连衣裙的扣子也解开了两颗,露出白色蕾丝内衣的一角……现在的她融合了女孩的天真和女人的柔媚,让他怎样都移不开视线,虽然不想承认,虽然觉得自己很禽兽,但平时性冷感的他确实是对这个比他小十岁的女孩有了反应,他连忙转过头去,移开自己的视线,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很不自然地说:
“你答应了,下次要是再敢打扰我的美梦我决不轻饶”他放开了手,害怕触到那让他疯狂的身体。
她没回答只是整理了一下衣服,跪在他的腿上,双手转过他扭开的脸,然后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叫:
“你害羞了?”她觉得他这样太可爱了,真想狠狠地在他脸上吻一下,不过怕他会说她是色女而停止了。
他一个劲地反驳,死都不会承认他害羞,这消息要传出去他的面子要往哪儿摆。
“你真的害羞了,你看,你脸红了”她从床头柜里取出了一面小镜子然后放在他的面前,当看到里面那个连耳根都有点红的自己时他也无语了,他这个或冷酷,或严肃,或漠然的王子竟然会有这样的一天,不过,他脑子转得很快,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借口:
“我是感冒了”
她信以为真,连忙用双手拉低他的脸,再把她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在发现他的额头确实比她的要热很多时担心地说:
“我去叫医官来”,说完就准备下床,却被他搂住了腰,他把头埋在她的肩颈处深深地吸着她因运动而变得更清楚的梅香。
“你这样出去是想把大家吓死吗?”
她低头,突然想起来这世界上就只有他看得到她涂过药水的身子,在别人的眼中她就是只有一个脑袋,然后焦急地说:
“那怎么办?”
看到她这么替他担心,心里有点甜滋滋的,为了让她放心,他只有很肯定地告诉她:
“我休息一会就行了”
不过她却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话,一再反问,他只有用尽了所有他听到过的医学知识来让她这个生活白痴相信他的话,还威胁她说如果他再不好好休息他就要吐血了,最终她扶他躺下,可是等他躺好后,他都还没来得及庆祝自己可以逃过一劫时,她就自动自发地趴在他身上,象以前那样,他极力控制住自己,嘶哑着祈求:
“丝爱,我要休息了,你还是下来吧”
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她好不容易才从禁院逃出来的,她恨不得能长在他身上,于是笑着说:
“不要,以前我们也是这样休息”
他摇头苦笑,一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他怕的是再过一会儿他就要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哪里了,于是只有告诉她,今非昔比:
“以前你还是个孩子”
她极力争辩:
“我现在也不是个大人,按蒙特依的规定要到十六岁时才成年,但我还差二个月零二十九天才十六岁”,不错,他们的生日就差一天,她是六月一号,而他是六月二号,刚知道她生日的时候他就说她这辈子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因为她是儿童节生日。
他真后悔自己教给了她这么多东西,竟然来硬的不行那么就来软的吧:
“我脚受伤了你这样会加重我的伤势”,她的重量确实不会加重他的伤,可是她在他身上点起的火却有愈来愈烈的趋势,而他当然是不会去欺负一个还没成年的丫头,况且她是老师和师母的宝贝,就算她成年了他也不能欺负她,这样的结果是他会欲火焚身而死,这个可比加重他的伤势更严重。
她妥协了,翻过身,心不甘情不愿地睡在他的身边,但是她的手还是占有性地抱着他的脖子,而她的丰满正压在他的胸膛上,只不过是把下半身挪出去了一点。
为了他的身体健康,也为了保住她的清白,他继续劝她:
“丝爱,我早就在隔壁给你准备了一间比我这儿更舒适的卧室,你还是去那儿睡吧?”其实那间卧室就是她来蒙特依国第一天他亲自布置的,但是她说王后欺负她,所以硬要和他挤一间房,而且这丫头很聪明。
她从来就没有提出要睡在他的床上,只是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一样悲凉地睡在沙发上还故意一个晚上从沙发上跌了十几次跤,然后他心疼,就把她抱到了床上,然后她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到最后他的身体成了她的专用床铺。
他的王子霸气对她无效,有人继续反对放弃她的专用床铺:
“不要”,她才不要呢,她要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不让任何女人靠近他。
他不知道还能想出什么对策,他的脑袋越来越不清楚了,里面塞满了少儿不宜的画面,他干脆搬出了教条:
“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你不会忘记吧”
“他们看不见我的,你不是说要休息吗?快点吧,我也累了,等睡醒后再跟你说我在禁院的事情,你也要告诉我爸妈的线索,晚安”
她半眯着眼,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等他来吻她的额头,就像以前一样,他迟疑,但是她都把额头伸到他嘴边来了,他也只有轻轻地吻了下她,然后她满足地睡去,两个人面对着面,沉睡中的她像极了天使,安静而美丽,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他握紧她放在他脖子上的手,在上面印下一吻:
“辛苦了,丝爱,还有,谢谢你这么早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