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轻柔,三辆马车缓缓出城,黑暗里有着多双眼睛紧盯着马车,只见马车在官道上来回行走,如此反复几次后又往城里驶去了。眼看离城门越来越近,车竟然消失在官道上,隐藏着的黑衣人全看傻了眼,三辆马车在瞬间全部消失不见了。
见鬼了!
坐在车里静静看着车外的月景,尚雅心里很是不爽。车穿过竹林,进出树林,来到一片空旷草地,只听见虫子的声音。突然,车子停了下来,只看到零总管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藏月,难道出事了。掀开车帘,他也跟着走下马车,刚走下马车,马车就自己往回走了。
“呦,大家都出来了,那就各自想办法过河吧!”食指指着大河中的大船,落鸢笑得很是灿烂。
“阿”看着在远处亮着灯光的大船,朱邪忍不住伸长脖子。这么远,怎么过去呦!
转身,落鸢直接向大船走去,优雅的步伐在河面上如女子舞蹈般好看,突然他笑着回头对众人说:“差点忘了告诉大家,刚才略微使了点障眼法,可能己经被发现了,而且船是不等人的。动作慢了些就有可能被发现,至以要发生怎么事,我可没看见。”
“我们船上见。”
这是零总管上船前的最后一句话。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两个女人,尚雅只能硬着头皮牵住两人的手说:“看来我想自己一个人是不行了,丢下柔弱女子可不是本少爷的专长,希望能安全到达船上吧!”
平静的水面,三人手拉手前行,水面荡不起一点涟漪。
“三爷,我们先走了。”
回头对朱邪坏坏一笑,尚雅怀着愉快的心情的走了,总算可以看到这家伙出一次糗了,这次无论怎么叫也不用回头看。
“小雅好帅哦!”自顾自的言语,朱邪暂时忘记了过河的事。
“是挺帅的。不过你该考虑怎么过河了,船可是不等人的。”指着开始远行的船,蓝魅真想开口骂人。
“是哦!雅雅,你快回来。”
大河上,远去的人丝毫没有回头的现象,蓝魅双手抱胸站在一边说:“不用叫了,他是听不见的。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游过去,另一个就是长出翅膀飞过去。”
盯着朱邪难择的表情,蓝魅又说:“我要说的已经完了,我们船上见,小船会在我上船以后开始计时,时间到了以后就走。”
“阿”
看着不近不远的小船,朱邪苦着整张脸说:“怎么可以这样?本大爷又不会雅雅的‘踏雪无痕’,游泳更是不会。”想了想,朱渊开始后悔了,如果自己不将那突然冒出的男人叫走的话,那就可以轻松解决了。
唉,今天是走了霉运了!看来得求求身边的美女了,不然就要被抛弃野外了。
“蓝—姑—娘—”
看着空无一人的地方,朱邪两眼直瞪,艰难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怎么可以这样?神呀!派下仙女救救我吧!”双手伸出,朱邪抬头仰天大声说道。
“让我来救你吧!”
多么甜美的声音呀!回头一看,吓得朱邪直接大叫起来。
“妖怪呀!”
大河上,平静的河面被踏起高高的水花,而造成如此景象的人己被吓得连连大叫。
蛇妖,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本小姐面前伤害主人要保护的人,一切阻碍主人的东西通通都要清除。
“千丝飞舞”
黑色长发不断飞舞,不断伸长,丝丝黑发刺入在大河上盘身而起的黑腹蛇,沿着发丝流动的鲜血开出一朵朵妖艳的红花,然后凋零在河面上。
嘣,巨大的身躯跌入河里爆起了一大柱水花。高高的大树上,稳立于树尖的白衣人拉起长弓,银白色的箭头在月光下朝目标急速而去。
藏月,你以为这小小的骗术就能逃出我的视线了。
强而有力的箭刮起呼呼的风,蓝魅看着还在飞奔的朱邪,好像完全不知道身后的情景。
咔咔,朱邪听到了刺入骨头的声响,回头只看到蓝魅发白的脸,原来是她将自己抱起还替自己挡了一箭。
风从耳际刮过,身体渐渐下滑,蓝魅觉得自己很累,一点都不想动,眼皮渐渐合上,就这样沉下去吧!
看着躺在船上的人,端着茶水的落鸢轻轻回头对朱邪说:“嗯,这程度的伤看来是救不了了。三爷,你惨了!”
“哎呀!哎呀!这回可是大不好了,蓝姑娘可是能歌善舞,这一路上可是能消谴烦恼的。”
一脸不变的笑,夏爱裳食指不断拨弄茶杯中的茶水,对奄奄一息的人莫不关心。
“三爷,你不是一直说男人要保护女人吗?现在是谁保护谁呢?”
憋着笑意,尚雅忍不住嘲笑朱邪,平日聪明过人的一个男人竟为一个女人变得迟顿了。相传,藏氏的剑妖是与主人相连的,只要主人不死,剑妖是不会死的。
“对呀!三爷,我原本就打算拜蓝姑娘为师,然后为少城主跳一支舞的,现在可好了。”
衣袖轻摆,妖艳的女人露出迷人的笑容,肩上的鸟儿也是眼含笑意。
“晓回姑娘,这就怪三爷了,动作慢吞吞的才惹出事来。”
静静的站立在藏月的身边,落鸢双眸含笑,幽幽的语气散着暖意。
面对众人,朱邪的脸上再无笑容,脑里只有一个想法。
“只要你们能救活她,我会帮你们做一件事,不惜一切代价。”
“三爷,你可想好了!身为一个皇子,你觉得值得吗?有时一件事也会让人永生难忘,她不过是个舞妓罢了。”
“值不值得只在于自己而不是别人。”
“明知我是个奸诈的商人,你还愿意向我这个商人低头吗?出卖自己,背叛自己的所有。”
清香的茶水,藏月闻着香气,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让人觉得跳入了深渊。
“是。”
“好!”
将椅子推到蓝魅的面前,藏月低下头对她说:“想做我的剑吗?”
“是!一把只为主人而行动的剑。”
半晕状态的蓝魅只看到模糊的人影,双耳却听得十分清楚。
“作为藏家的剑你是无可挑剔的,可是作为我的剑你还不够格。”将脸凑到蓝魅的面前,藏月单手将她背上的箭瞬间拔出。
啊的大叫一声,蓝魅重新趴在了船上,一滴血都没有跑出。
“做不到无情无欲,剑身滴血不沾,足以成为藏家的名剑,等这件事解决了就还你自由。”丢掉箭头,藏月回头看船上的吟忆,她就坐在船头练琴,似乎怎么都与自己无关。
河面上,一身白衣的男人脚踏河豚而来,白色面纱遮住他的容貌。
轻轻的琴声,幽幽的旋律诉说着忧伤,弹奏之人心中充满了悲伤。静立船头,白绝狐很是吃惊,几日不见就像变了个人,那温柔不见了,取而带之的是一脸忧有伤,眼神也冷冽了许多。
“吟忆,跟我回去。”
“你来了,可惜不是为我而来的。我不会跟你走,也不会让你伤月姐姐一丝一毫的。”
自顾自的弹凑,吟忆止终都没有回头看身后发生的事。
银白的匕旨划破皮肤,藏月的鲜血滴落在伤口上,一股热涌传来,蓝魅觉得头脑开始胀痛,仿佛就要失控了,使劲的抓着头,看到的人都是摇幌的。啊的大叫一声,她的头发不断变长,眼睛也变成了红色。抓起朱邪的手,落鸢毫不留情的割了下去,鲜血滴落在伤口,发狂的人沉睡了过去。
“藏月,你不要装了,你的腿根本就没事了。告诉我,你对吟忆做了怎么,为怎么她会变成这样子?”
白绫飞出,轮椅上的人依然不动的坐着。铮的一声,十几条雪白丝线将白绫划成碎片。
“白大师,这不是正等着你来告诉大家。”从椅子上站起来,藏月微笑着说,“任吟忆,可怜虫一个,你觉得我会对她做怎么?这是她自个儿跟来的,你大可将她带走,不过就要看你如何带走了。”
“吟忆,跟我走。”
上前拉着吟忆的手,白绝狐要将她拉走,可是手的主人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大师,你不应该来的。”甩开白绝狐的手,吟忆站到尚雅身边。
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尚雅觉得头都大了。自己的护卫一夜之间变了个性子,眼里最在意的人变成少城主,任吟忆也是在看了她一眼之后变成现在的样子,这女人到底有怎么魅力?
“今天我非带你走不可,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不变的是容貌,变了的是心,无论再怎么不愿相信都已如此。
单手划过琴弦,难听的声波传入来,白绝狐连忙避开,风割断了几缕发丝。
“吟忆”
愣愣的看着昔日的温柔女子,白绝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怎么变成了这样子?
“刚才己经说过了,如果你一定要出手,那我只能对你出手了。”
“那么别怪我了!”长长的白绫飞扬直直朝藏月而去,白绝狐恨不得现在杀了她。
一道身影跃起,落鸢抱着藏月一跃而起,软鞭如彩带般在他手中舞动,瞬间将白绫撕成碎片,像在雪花中舞蹈。
“千冰空舞”
随着吟忆的一声大吼,击起的水花结成无数块冰片猛朝白绝狐包围而去。
漫天的冰雪,凝成锋利的片状,划开皮肤传来冰冷的感觉,血在冰片中呈现出靓丽的红色,这是白绝狐第一次觉得心里难过,虽然伤了身体,可是却不比上心里的伤痛。曾经转身就能看到的,为自己泡上一杯热茶的温柔女子,如今却对自己出手,一直弱不禁风的女人,你的温柔藏到哪里去了?
咔咔的碎裂声,冰冻住的人消失在船上,只留下一地碎冰。
“咦!人呢?”东张西望的寻找,朱邪觉得奇怪了,到底人死了没有?
“又不是本尊,你再怎么找也没用的,只是需要修养几天又可以陪我们玩了。”
抱着藏月,落鸢说完便走进船里,好像怎么事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