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无林镇吗?走在干净的街道上,月为雪只能这样说了。街上几乎没有几个人,有也是在连连打哈哈,一点都不景气。想归想,她还是注意到了小镇的异样,妖气很重,在这么热的天,小镇可是阴深深的,一点热气都没有。
“月儿”
上前拉住月为雪,零无生对小镇的异常很是奇怪,如此浓重的妖气,为什么竟然没有人知道?可是小镇又没有结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而透亮的屏障,小小的客栈倒是没有多少妖气,看来结界的主人是个挺厉害的角色。
“零,看到那结界了吗?”
食指指着不远处的客栈,月为雪倒是好奇得很呢!
结界张得很结实,隐隐有点火的气息,看来不是等闲之辈。小镇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在,这说明还是有人知道的。
嗡,一阵动静传到手上的戒指,原本想睡觉的画离立马站起身飞出窗外。
发生什么事了?画离的动静太大,弄得屋子里的酒坛互相碰撞声很大,原本晕乎乎的夏爱裳也清醒了几分。
呼的一道掌风从侧面而来,月为雪还是一直向前走。
嘣,零无生转过头接过了这一掌,而且还特意加了一些力道,出掌的人后退了几步。
整齐的黑亮长发,淡淡的容妆,淡雅的着装,狭长的眼含着浓浓笑意,好像站在温暖的阳光里般温暖。
这个人是谁?零落鸢?还是另一个人?
“月姐姐”
吃惊的站在窗前,夏爱裳愣愣的表情像个呆瓜一样。听到声响,月为雪抬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哦!好柔美的孩子!月为雪是这样想的,因为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岁,反正是活得挺久了。
“零总管”
淡雅的着装,一点都没有那邪气的傲慢,这个到底是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人。站在窗前犹豫着,夏爱裳不知道该什么办了?这两个人到底是谁?
收回手看清眼前的人,零无生笑着对夏爱裳招手。
“爱裳,最近还好吗?”
推开门,爱裳兴冲冲的跑下楼去,一把抱住零无生,泪水湿透了他胸前的衣裳。
“零大哥,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伤心。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家里都乱得一团糟,蓝大哥也是烦得不得了。”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傻小子,我都还没有看到你成家立业,怎么舍得扔下你们呢?”
揉揉夏爱裳的头发,零无生就像个温柔的大哥哥,连月为雪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零,既然是你认识的人,那我们就该走了。”
握着手中的扇子,月为雪想离开客栈,她不想看到对面的人,看了就想发火,特别是那个眼神,那是什么呀!
“月儿,他们也是你认识的人呀!”
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曾经一起喝酒,一起打牌,一起游湖,曾经我们一起醉酒逛妓院,那是多么难忘的日子呀!
“月为雪,你答应过我的事,难道你都忘了吗?”看着想要走人的月为雪,画离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你说过只要千魔琴音开出一千朵花你就会答应我的一个条件,就算你不记得过去的一切你也要实行你的诺言。”
抓着月为雪的手,画离不允许她再逃避,再这样下去,谁也别想好过。
“月为雪,记住我的话,然后实现你的诺言。”
多么凌厉的眼神!多么坚定的眼神!
“好!”
“忘记叫画离的女人,永远记住你的王,不要刻意去忘记,不要再逃避任何人。我知道你无法下手杀了白绝狐,那就让我来杀了他,这是我欠你的东西,我只想让你快乐。从我们遇见的那一刻起,从我遇见白绝狐的那一刻起,这一切就都乱了。如果没有我,你就可以带着你的王去云游了。月为雪,你一定要想起所有的一切,这样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回去了。”
松开握紧的手,退后几步,画离的眼里流出了一滴泪,这也许是最后的一滴眼泪了。
最后见你一次,我最要好的朋友,曾经的诺言就到此为此吧!
“朱雀”
红扇一摇,一身火红的画离已站在朱雀的身上,红色长发飞舞,红色的眼晴看不到一丝温情,凌人的气势仿佛要摧毁一切。
当我舍弃最后那一点多情的心,一切都覆水难收,我不会叫你放他一条生路,因为我会亲手杀了他。
“月南魔,等我杀了白绝狐以后,我们之间互不相欠。记住了,我是掌管着杀戮的悲夜天神,神魔之交从此了断。”
红衣滑过脸颊,血腥的眼露出浓浓的杀气,火红的朱雀卷起火热的风,客栈的结界瞬间瓦解,再也没有叫画离的女人。
铛,白绝狐手中的茶杯画落在地,手也抖动不已,心没来由的阵阵剧痛。
“白羽,白羽”跌坐在地上的白绝狐哭笑了起来。
任吟忆,那个好温柔的女子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白羽,那个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子,如今就在自己的牢笼里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剑,见到自己就会疯狂的嚎叫着;月为雪,那个自己一直追寻到由爱生恨的女人,自己现在才发现自己对她一点都不了解,那是个怎么样的人呀!温柔时如暖风,疯狂时如焚火,安静时如柔风,忽正忽邪的她是个多重人格的妖孽,让人绝望,让人疯狂。
到底自己怎么爱上了这样一个人!心累了,自己早已遍体鳞伤,这样的爱恨到底算什么?算什么?
“白大师,你这是什么了?”
“给我滚出去,否则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看都不看出现在门口的人,白绝狐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那你早些休息吧!”
月晴的黑夜很是安静,白绝狐就倚坐在石柱上,没有云流动的天很死寂,突然一颗星很是耀眼,位置就在自己的正上方。一股寒气袭来,脸色苍白的白绝狐依然紧闭双眼。嘣,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掉在他的面前,不想睁眼的都得睁眼了。
火红的毛,狐媚的眼紧闭,安静的样子让人看都了肯定会忘了呼吸。狐,火红的的狐,只要它一睁眼一定会魅惑所有人。
“你来了。”
抱着火红的狐,白绝狐不想回头,那张脸看了多年了,现在看了也只是让自己难受而已。
“白绝狐”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际,原本以为是月为雪的白绝狐连忙睁开眼,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高兴这个女人来看自己,自己是多么渴望再见到这个温柔女子,可是映入眼帘的是散着浓浓杀气的红衣女子,温柔的神情不覆存在。
“吟忆”
呼,火红的鸟呼出火热的气息,站在火鸟身上的人穿着一件妖艳的红衣,裸露在外的是让人羡慕的纤手,柔软的布垂直着,露出的腿穿着到膝的红靴,银色手杖在手中闪着寒光,血腥的眼直直的看着一身白衣的人。
呼,火热的气流袭来,白绝狐一直睁着双眼,连手杖抵达自己的额头也不闪躲。不相信,什么也不相信,这是一定不是真的。
嗖,嗖,紫色长绫将发愣的人卷到一边去了。
“花无常”
收回手杖,画离的脸上表情未变,她想杀的人是没有人能救得了。
“画离,你真的下的了手,他可是你最爱的人。”
面对画离,花无常知道很难让她放手,可是他还是不想放弃,如果说不过就只能动手了,明知自己不是对手。
“那是曾经的事了,那时的画离也被我杀了,现在的画离是悲夜天神,肆意着杀戮的杀戮女神,没有人可以阻拦我要杀这个男人。”
“你真的要杀他?”
“是。”
“那你所承受的轮回之苦呢!”
“轮回之苦,等我杀了他就去接受火炼之苦了,只要在火炼上几百年就连你都不会认识了。”
“怎么?你要回火炼神谷?”
“是!回到我最初的地方,再也不管人间的事。”
“看来你是下了决心了,不过我也一定要救他。”
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两人,听得迷糊的白绝狐冲过来抓着花无常的手大声叫到:“师父,你们什么认识?她是谁?吟忆呢?她什么变成了这个模样?”
“有因必有果,这都是你种下的因,不过这果却不是你一个人在承受,你让别人也跟着你一起痛苦,这命运的绸带将你们勒得很紧,就看你们如何让自己不被勒得那么痛苦。”
曾经天真的徒弟也逃不出这条束缚的情线,放得下的话就不像现在这般痛苦。
“朱雀、银枪”
随着画离的叫唤,朱雀扬起了,银色手杖随着银白封印解开现出它原有的面貌,银白色的枪身上漂浮着白色的细小绸带。
滚烫的火焰,脸上尽是火热的空气,没有十足把握的花无常皱起了眉头。神界里,画离是最具杀戮性,月冽是摧毁性,零无生是毁灭行,这三人都是天帝的爱将呀!
锵,黑枪与银枪相撞,烟尘滚滚,石柱倒塌,地板碎裂,白绝狐被震飞到一边,鲜血流出嘴角。
银枪白光流动如白龙,黑枪暗流如墨龙,持续了几十招的两人都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花无常,再不让开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一切的因果,不是你杀了他就可以解决的。”
“只要杀了他,其他的都与我无关。”
“你真的这么想。”
“是。”
锵,白光闪过,一缕黑发飞扬,花无常闭上双眼,也许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吧!
吧,银白的扇将银枪挡住,一身灰白水纹的男子挡在花无常的前面,对面的画离连忙把枪收回。
“天帝”
持枪半跪,画离低下头。
“起来吧!”
银扇一展,天帝的淡淡然对画离而言是没有什么可怕,可是她要杀的人现在是杀不了了。
“画离,这是你种下的因,果自然由你来收。现在你杀了他,月冽也不会想起什么的,她和零无生之间的劫难是他们必需接受的,至于结果会怎样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面无表情的看着天帝,画离血腥的眼看不到一丝情绪。
“我可以不杀他,但我要将他带回火炼神谷。”
不管天帝答应不答应,画离一定要带白绝狐走。
“可以。”
火鸟飞起,白绝狐被扔在鸟背上带走了。
“你怎么可以让她带走?”
不悦的转过身,花无常迈开脚步就想走人,可是却被人拉住了。
“她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天帝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意见,就算有也不敢怎样的。”
拉回自己的手,花无常快步的离开,可是没有走多少步他就插着腰大叫到:“姬无双,你要干什么?”
“没干嘛!就是好久没有看到你发火的样子了。”
“你可是天帝,不要干这么无聊的事。”
两手插腰,两脚打开,这么粗鲁的姿势是谁教他的?银扇遮住半边脸,姬无双偷偷的笑了。
低头看了看,花无常的火气更大了。
“快把结界弄掉,我没时间在这里陪你玩。”
“花无常,你想去无林镇吗?我劝你最好不要去,你连画离都打不过,去了又有什么用。”
不解的看着姬无双一会,花无常大笑道,“我什么忘了,你可是天帝,这些事什么可以逃得过你的双眼。”
“我走了。”
一阵风刮起,留下站在原地发傻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