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于海的这突然的举动,不仅李树达有些发愣,那些看热闹的人群也有些蒙圈。
之前劝说的李树达的反叛的几个伙计,也是楞了一下,旋即便有人开口道,“对,这小张平日里做事就是迂腐,的确不适合这个位置。”
“不错,少主的这个决定真是英明!”紧接着又有人补充道。
……
门口看热闹的人群,看到这颠倒黑白的一幕,不由得都小声议论了起来。
“那几个人真的是太不要脸了。”
“对,就是,我从未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还有,那个于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点都不分青红皂白,竟然要将李树达给赶走,纵容那几个不要脸的混蛋。”
……
人群中的议论此起彼伏,但谁也没有人站出来为李树达打抱不平。
看见另外几个人对自己的诋毁,李树达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看和默默收拾东西的李树达,于海沉声的再次问道,“你就不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吗?”
“我李树达承了老爷的人情,今日少主既然要让在下离开,我岂有赖着不走的道理。”此时的李树达已经一脸的心灰意冷,那种彻骨的冰寒已经透到骨髓里了。
因为李树达相信,于海刚刚肯定已然看见自己的作为,自己不屈不服的捍卫于家的尊严,而这于海竟然要将自己驱逐。
“哦?”看着带有怨气的李树达,于海不置可否地说道,“我何时说过要将你驱逐?”
听了于海的话,李树达的身躯猛然的一震,不解的转头看向于海。
“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奋力去争取,以后这于和记的掌柜就是你了!”于海郑重的说道。
“是!多谢少主厚爱!”李树达感激的说道。
随着于海的这一决定,李树达之前所有的委屈都消失一空。
听了于海的决定,所有人再次一愣。
“原来,是我们误会于海了!”人群中又有人低声道。
“嗯!看来这于海还是有情有义之人!”
……
“若非我刚刚看见你的表现,今天你得受多大的委屈,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要努力捍卫自己的权益,不管你面对的是何人,哪怕这个人是曾经对你有恩的于家人。
今天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的表现,却没有一个人出声为你说一句公道话,世人是凉薄的,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若你自己都不为自己申明正义,这残酷的现实,可还有谁愿意为你出头。”
“谨记少主的教诲!”听了于海的话,李树达感激的回应说道。
围观的人群,听见于海的话语,好多人都羞红了脸。
旋即,于海再次把头撇向于和记的另外几个伙计,冷声的说道,“你们几个趋炎附势的人,可以滚了。”
“少主,我们几个刚刚只是一时糊涂,还望少主看在往日我们为于家鞠躬尽瘁的份上,饶过我们这一次吧!”几个人顿时的求情道。
“哼!我可不想把丑话说第二遍。”于海再次冷声暴喝道。
见于海已经没有了半分的回旋余地,其中一个年迈的伙计冷声道,“哼!这些年我们为于家兢兢业业,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今日少主如此不近人情,那岂不是要寒了人心。
况且,以于家如今的实力,若是把我们这些老伙计全部赶走,我倒要瞧瞧还有谁愿意为你们于家效劳。”
听见那个人威胁,于海不置可否的冷声道,“这么说,还是我于家亏待了你们?”
“以少主的今日作为,难道不是吗?若是今日少主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理由,仅凭莫无须有的罪名,就想将我们驱逐,我们定然不服。
寒了我们几个人的心不打紧,但少主你可要知道,这于和记可不止攀山镇这一家。”年迈的伙计再次冷声道。
“李掌柜,对吧!虽然我于家现在比我父亲在世的时候,的确是更落魄了,但我们于家也是从未亏待过你们,别人家伙计应有的福利,我们于家一分也没少。而你们更是贪得无厌,到处克扣我们于家的应有的利润。”于海冷声的说道。
“你,你血口喷人……”听了于海的指控,李掌柜顿时惊的暴怒了起来。
“我血口喷人?冬月十六日,这家于和记盈利一千二百五十两纹银,你却只向上报了盈利五百纹银,冬月二十二日,这家于和记盈利五百三十二两纹银,你却只报持平……”于海的列举最近几条李掌柜的贪墨,冷声的说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明明我们账已经做的很好了,没有任何漏洞?”听了于海列举的几条,李掌柜顿时骇然了起来。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于海不屑的说道。
于海这些年一直都是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可以说对于家的所有的事情都不甚了解,而这些事也是回来的路上,通过于王全介绍才有了一点大概的了解。
而这些人更是仗着于海不管事,作威作福,牢牢掌握着自己的人事任免。因为于王全精力有限,并且也只是身为于家的一个管家,很多东西他也是有心无力,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在昔日你们也对于家尽职尽忠过,我今且不追究你们的罪过,若你们执意不肯罢休!那我们就将这账一笔一笔的算清楚,如何?”看着李掌柜的惊惧的神色,同时也瞥了和李掌柜一起的那几个人,于海再次冷声的开口道。
看着于海不善的眼神,李掌柜和其他几个伙计也只得不甘的说道,“好!今日我们认栽,但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看着李掌柜几个人不甘的离去,于海也是面色阴沉了下来。
“少主!虽然李掌柜他们大逆不道,可毕竟他们掌握这于和记太久了,如此就将他们驱逐,我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李树达此时担忧的对于海说道。
“这一群蛀虫若不把他们全部驱逐,我于家定然无法再恢复昔日的辉煌。”于海沉声的说道。
“可是,现在大部于和记的伙计,都是那一群老家伙的亲信,若是他们挑事!我们可如何是好!”李树达再次焦虑的问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于海沉声道。
“少主意思是……?”李树达有些明白了。
“不错,之前于和记为何招不到新人,因为这个人老家伙将新人的工价压的与其他三个家族工价都低,提高伙计的的福利,岂有招不到人的道理。我不怕他们挑事,就怕他们不挑事。”于海眼神阴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