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长生藏之崖山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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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道尊

说话间,三人西走到西楼观,而这里和东楼观成了鲜明的对比,静悄悄的,时而有人坐在树上静静读书,时而有人在地上抓耳挠腮,又或者有几人低声在讨论些什么,又有人端端正正,坐在石桌上写着什么。

柳叶低声道,“在这里最好少说话。”

白飞飞自是很有眼色的人,而司徒冷月,一根子也打不出几句话。几人在此间转了一圈,根本没人理柳叶几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三人也觉得没意思。

白飞飞道,“趁着天色还早,去首阳山吧。”

柳叶点了点头,几人便静悄悄的走了,白飞飞道,“这修经院到底是做什么的?刚看了一圈也没看明白。”

柳叶道,“这修经院主要是给经文做注释,还有就是修改经文中的错误,但是注释容易修改难,无论有谁对经文有异议,便要向修经院汇报,修经院会初步裁决到底是驳回还是真的存疑,如果存疑,那一字一句必须先经过辩经院的数次辩论,修经院这边至少要三次合议都通过才行,最终结果在守经洞存档留存,其实从这个角度来说,辨经院与修经院纠缠的很深。”

白飞飞道,“这样一听还挺严谨的。”

柳叶道,“草楼观负责天下道藏的勘定,自然严谨异常,而且每三年的七月份,草楼观就要就相关修改与各大道教势力做最终讨论协商。”

白飞飞道,“手握一家之言,果然不凡。”

柳叶道,“正因为如此,草楼观不能错,就像孔家之人不能不懂儒学经义一样,对了,一会去首阳山不要说伯夷叔齐的故事。”

白飞飞道,“为什么,这件事不是广为流传吗?”

柳叶道,“这件事在观中被讨论了近千年,也没有一个公认的结果,各有各的说法,难分对错,涉及到了一些儒道之争,所以在唐代的时候,观中就下禁令不许讨论此事了。”

白飞飞道,“还以为这是世外桃源,却不想处处有争端,这观外争生存,观内争道义。”

柳叶摇了摇头,“世外桃源,哪有那样的地方,不过你想在草楼观找到桃源却很容易,只要心存桃源即可。”

白飞飞道,“你这样说也是,不过草楼观中,是谁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处理掉了?”

柳叶笑了笑,没有说话,“走吧,先去首阳山拜会师祖。”

首阳山高近三千米,白飞飞和司徒冷月本还以为首阳山和其他山一样,越往高处,也是山壁耸立,险峻异常,却不想踏上首阳山顶反而辽阔起来,一望无际的草甸展现在眼前,其间没有任何一座大殿,都是零零散散的修了一些茅草屋,如果非要是大殿的话,在草甸中央立有一座老子庙。

白飞飞道,“我还以为这里会富丽堂皇,没想到却简陋的紧。”

柳叶道,“道家修心,暖衣饱食即可,不可用那些黄白之物染了尘心,先去老子庙内拜见一下道祖,这也是历来的规矩。”

白飞飞道,“那道尊也在此间吗?”

柳叶摇摇头,指着远处五彩斑斓的山道,“那里是首阳山顶,山尖有奇石,五彩斑斓,人称五花石,但我们一般也称它为补天石,道尊一般在上面纳气望气。”

柳叶三人进了老子庙,这老子庙与其他不同,庙中只有一道人和一道童在打理,别说香火,只是勉强有油灯常亮,冷清的紧。

柳叶向这道人行了一礼道,“见过五师祖。”白飞飞和司徒冷月也紧跟着拜见。

这五师祖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而他身旁的道童更冷,似乎根本没有看见听见柳叶三人一样,只是静静地在五师祖旁边看书,柳叶也不气恼,反而出生对白飞飞两人道,“五师祖就是这个性子,修的无欲无求。”

三人绕过门内出神的五师祖和道童,白飞飞道,“你口中的师祖与祖师到底有什么区别。”

柳叶笑道,“也罢,怪我没有说明,观内有九位师祖,取极数,从道无一排道道无九,而道尊其实是第三位师祖,但为了区分于其他师祖,观内一般尊称道尊为祖师。”

白飞飞道,“那这样说了,草楼观不是就有九位准四境了?”

柳叶道,“九位恐怕都少了,具体数字我也不知道,谁知道这茫茫大山中还有没有前面不死的存在。这也是蒙古人不敢入侵草楼观的原因。”

白飞飞道,“那草楼观为什么不派人击杀蒙古大汗?”

柳叶道,“那你以为蒙古各部的祭祀便少吗?草楼观之人就算全部去,恐怕也是有去无回,再加上想取代草楼观的势力并不少,兴衰更替,便是天理,草楼观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白飞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三人走到老君殿内,这老君殿和其他还是有些不一样,这里的雕像是一个老子骑牛像。柳叶从香案上给取了三炷香,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柳叶道,“虽然我不信,但此地还是挺灵验的,你们可以试试。”

白飞飞闻言笑道,“那我可要好好拜祭下。”白飞飞说完,暗自嘀咕了好久,才祭拜完毕,而司徒冷月就快得多,只是简简单单的奉上了三炷香。

三人出了老子庙,便向五花石走去,白飞飞道,“怎么着首阳山顶看起啦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在。”

柳叶摇头道,“首阳山上起码五六百人,不过都不在此,守经洞的人大多都在守经洞中学习道藏,而舍道谷的人则在一处偏僻的地方,虽然离此地不远,但很难找。”

几人就这样信步登上了五花石,远远便能看见道尊在五花石上,凝神闭气,右手持着一根烟杆不时的吸上两口,旁观的案几上还有一壶茶无火自煮。

走近一看,道尊面宽耳大,鼻梁中挺有力,口大唇厚,虽然眉毛胡子都花白了,但面庞紫红,显得神采奕奕。

柳叶躬身拜道,“祖师,小柳前来复命。”

道尊也没做姿态,醇厚的嗓音响道,“喊个屁呀,滚过来吧。”

白飞飞闻言噗嗤一笑,道尊的性格还真是直爽。柳叶三人走上前去,柳叶此时就像一条舔狗一般,弯腰弓背的走了过去。

柳叶笑道,“祖师,您在喝茶呀,来,小柳跟您斟。”

道尊道,“滚一边去,小姑娘你,过来斟茶。”道尊却指了指司徒冷月。司徒冷月闻言走了过去。

此时柳叶低声道,“小心点。”

司徒冷月聪慧异常,自然知道柳叶的意思,只见司徒冷月将全身内里尽汇于右掌,慢慢的抓向茶壶把,司徒冷月刚触摸的一瞬间,一股剧痛袭来,彷佛像是千般针扎一般,司徒冷月的右手一颤,平静的脸上也显现出几分痛苦,但很快司徒冷月用左手抓住自己的右臂,面庞变得坚毅起来,稳稳的捏住茶壶把,任这茶壶发出股股真气,逆行而上,也不松手。

司徒冷月倒满茶后,递向道尊,“道尊,请。”

道尊道,“先给他喝。”道尊指了指白飞飞。司徒冷月诧异的看了眼道尊,不过也没说什么,双手递给白飞飞,白飞飞也摸不着头脑,连忙道,“谢过道尊。”

白飞飞一饮而尽,只觉这根本就不是茶,仿佛如同清水一般,寡淡无味,但又不能说什么。

道尊又不知怎么的变出几个三个茶杯,司徒冷月继续给三个杯子倒满,柳叶道,“都坐都坐。”

道尊看了眼柳叶,摇了摇头,“怎么样,南方还好吧。”

柳叶低声道,“我看很不好。”柳叶遂将所见所闻一一告知道尊。

柳叶重点讲了讲清幽子的事情,随后道,“不过,祖师,天尊把清幽子留下,我看多半是为了不老长春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