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找了家僻静的酒馆,将四方诸色美酒都叫了一份,柳叶笑道,“不知道王爷喜欢什么,请恕我自作主张了。”
段祥平也是笑道,“客气客气,话说回来,我来和林这么久,还没有这么喝过,今天倒是要尝试下。”
柳叶道,“这样粗鄙的饮法倒是让王爷见笑了,而且今天多有失礼,我先自罚三杯。”
段祥平笑道,“既然跟你来了,你就不能抢我的酒,同饮同饮。”
两人相视一笑,共干三杯,柳叶道,“王爷,我对您的武功可是敬佩的很。”
段祥平道,“你莫是在打趣我,我今天可是输了呀,而且你们草楼观中,高人无数,我又算什么?”
柳叶道,“您今天输我不奇怪,但您输的太容易了,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反倒让我认为你放水了,而且。”柳叶说道这里,诡异一笑,盯着段祥平。
段祥平道,“而且什么?”
柳叶道,“而且作为三境的绝顶高手,我不信您没有压箱底的功夫,您没有提前打听下婆罗门教的武功,综上来看,您是故意输的。”
段祥平自饮道,“我说大意了,你信吗?”
柳叶摇头道,“我还真不信,能到您这个地步的,哪一个不是胆大心细。”
段祥平笑道,“来喝吧。”
柳叶道,“好,喝,不过这样喝太单调,不如玩个游戏?”
段祥平一听见游戏起了兴致,笑眯眯的看着柳叶道,“说到玩,我还真没怕过,玩什么?”
柳叶把玩着桌上的筛盅道,“不如掷骰子,猜点数,谁要是没猜对,那就自罚如何?”
段祥平道,“好,用武功还是不用?”
柳叶道,“当然可以用,要不然岂不乏味的紧。”
段祥平笑道,“我看你不过二境巅峰,你这样可就别怪我占你便宜。”
只见柳叶单手在桌子上一拍,筛盅被震起,柳叶两指在筛盅上一拨,筛盅带着里面的骰子快速旋转起来。柳叶猛的向下一拍,筛盅嵌到桌子里面,柳叶道,“王爷,猜一猜几点?”
段祥平道,“你这小子还真是鸡贼,三个骰子对角相嵌,竖了起来,无论我猜几,你都可以在开盅的时候变一变,不过不要以为我就好糊弄。”段祥平说完,一掌拍在桌子上,一股真气顺着桌子,传入筛盅,而柳叶不能不反应,同样一股真气汇入,两股真气相碰,将里面搅得七零八碎。
段祥平笑道,“里面一点也没有了。”
柳叶闻言,哈哈一笑道,“王爷,那我可就先拔一筹了。”柳叶说完,揭开筛盅,一点之中,还剩半点。
段祥平看完摇摇头道,“后生可畏。”,豪饮三大碗酒后,朗声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柳叶道,“遥骰子是,我就已经把一点印在筛盅上面,前辈的真气自然是针对那三个骰子,而且我自知真气比不上前辈,所以我的真气一半再和您缠斗作为掩护,一半在护着上面那一点,可不想王爷的真气果然强橫,还是毁掉了半点。”
段祥平一拍大腿道,“大意了,应该连筛盅全部毁掉的,好,下来便看我的。”
段祥平拿了一个新筛盅,不像柳叶那样花里胡哨,右掌压着筛盅往下一震,直接道,“猜吧。”
柳叶一听,知道里面是三个六豹子,柳叶随即笑道,“王爷还是轻视于我。”
段祥平道,“我开的那一下可以随便变化点数,怎么能算轻视你?”
只见柳叶拿出一根筷子,朗声道,“我猜六点,六六大顺。”柳叶话音刚落,不待段祥平反应,手上筷子就直直向着段祥平的右掌刺去,这跟原本普普通通的筷子此刻就像利剑一般,段祥平料到了柳叶会出手,但没料到柳叶通过筷子所发剑芒如此逼人,如此迅捷,完全是三境中人的水平,段祥平肉掌如何敢接?
筛盅不能移动,左掌又没有格挡的时间,只见段祥平右掌瞬发一股劲道到筛中,左掌在桌子上一抵,蛊中骰子便开始相互剧烈碰撞,剑芒刚至,段祥平的右掌就顺势向回撤,段祥平撤后,柳叶也停了下来,只见桌上的筛盅渐渐从中裂开,而里面的三颗骰子也磨成粉末一片。
段祥平笑道,“看来是我胜了。”
柳叶摇头道,“我也没想到王爷在一瞬间,还能发出这样的掌力,这酒我喝的值。”柳叶说完,豪饮三大碗。
段祥平道,“起初我确实小看你了,你这个年纪,有如此功夫,难得的紧,我看不出几年,我们这群老家伙就该让位了。”
柳叶笑道,“武道一途,越到后面越是艰辛,王爷距离四境也不远,而我还没跨过三境。”
段祥平摇头苦笑一声,“你和我的差距,可远大于我和四境的差距,要不然我也不至于来给人上台表演。”
柳叶道,“说到这里,前辈前两天也见旭日干的长生天经了吧,难道他要到四境了,我可是一点都没看明白。”
段祥平哼一声道,“他到什么到。”段祥平突然抬起头道,“不对,你小子是在套我话,以你的本事没有可能看不出半点端倪。”
柳叶道,“我只是感觉很奇怪而已,确实看的不大清楚。”
段祥平道,“这里面恐怕涉及了他们的内部争斗,我劝你还是莫管闲事,你们道尊又不在这,犯了事,谁都保不了你。”
段祥平这句话,确实让柳叶原本的好奇心,息了八九分,和林现在三位至尊坐镇,别说道尊不在,就算道尊在,又有什么用?
柳叶继续道,“我问您一个问题,若有不当,还请恕罪。”
段祥平摇头道,“既然是为难的问题,还是不要问的好,我现在一个闲散人,不想管事,也不想惹事,只想安安稳稳过我的太平日子。”
柳叶心下还真是一阵无奈,疑惑道,“既然如此,您就不该来和林。”
段祥平叹道,“我是不该来,也不想来,但我也不得不来。”
柳叶道,“皇室是应该来人,按理说高氏不可能让您出来,毕竟您能做一定的主,我本想着高氏会派一个毛头小子,作为傀儡呢。”
段祥平沉声道,“你对我们,打听可不少。”
柳叶笑道,“唇亡齿寒,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要关心点,不过您既然来了,想必是蒙古这边要求的吧?”
段祥平没有说话,没有肯定,没有否定,直接端起酒一饮而尽,随即起身道,“你问的太多了,而且不关你的事。”
柳叶看着对面空空的座位,空空的酒碗,脸色暗沉的吓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柳叶独饮了一个时辰,另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赵持节,不过此刻的他显然乔装打扮了一番,像个地地道道的蒙古人。
赵持节道,“怎么样?”
柳叶摇头道,“段家估计已经投靠蒙古,看来要想办法和高氏联系下。”
赵持节道,“宁与友邻,不与家奴,也难怪,高氏这么多年确实将段氏压的太狠。”
柳叶冷声道,“告诉高氏,这段祥平离四境不远了,让他们想办法做掉,最起码废掉。”
赵持节道,“你知道,我们不能明面上和高氏合作,毕竟他们也算是乱臣贼子,所以恐怕还得劳烦你们这一块。”
柳叶稍加思忖,点点头,“好,那你就把我的话,传给马叔。”
赵持节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去了。而柳叶又坐了一会,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