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乙道,“我们没看错,那就是青城掌门李清平,而躺在远处的那个胖胖的就是青城的管事,我前几日还在逍遥阁见过。”
看客甲不由满脸担忧,“这到底是谁干的?难道真的要重蹈三十年前的腥风血雨?”
青城派掌教竟然被人杀了,这样的动静,根本不下于三十年前,峨嵋派被逼封山的动静,当年可以说整个成都的武林势力都在峨眉派的威慑之下,可是一朝祸起,成都近五成的武林人士死于当年的火拼,从此成都武林衰矣,而今李清平身死,李清平的儿子少掌门李天赐也死了。怎么看,这背后都有莫大的阴谋,只是不知道,这只是针对青城派还是针对整个成都武林。
钱卫龙回去之后,便将整个青宁山庄封住,不让进,也不让出,只是派了人速速去请大长老。可是大长老还没来,五毒教的方教主反而来了,还带着定金钩与千手观音两位圣使。
方教主一来,便听见李清平身死的消息,即便是她,也是一惊,心中更是一颤,这里的情况愈发的复杂艰险了,李清平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当年一把剑,别说耀蜀地,便是整个九州,年轻一代也没有几个人不服的,说句难听的话,她当年也为李清平的风采所折服,若非她身为五毒教的圣女,恐怕也要追上一追。
定金钩,面色凶狠,右手暗藏一把金色铁钩,这金色在别处是好颜色,但在他的手上,可是夺人心魄的晃金钩,上面也是剧毒无比,定金钩道,“教主,这李掌门身死,我们要怎么办?从当下来看,我们不宜找青城派的麻烦。”
千手观音道,“依属下看,这事情背后透露出诡异,似乎有人将我们五毒教和青城派的人,都算计进去了。”
方教主闭目不语,脑中还是回荡着李清平的身影,方教主沉声道,“不,我们不能等,不能坐以待毙,走!去青山庄拜会一二。”
方教主与与两位圣使到了青山庄,便见整个庄子的大门紧闭,而外面守着的两个人也是一脸严肃,没有半点表情。
定金钩刚一上前,准备报上名号,一位守卫便道,“我们青山庄闭门谢客,请吧。”
定金钩闻言,整张脸拉了下里,厉声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那守卫道,“上面有吩咐,无论是谁,一概不见,还请速速退去。”
定金钩还要说话,方教主哼了一声,定金钩便退到身后,方教主扇子一挥,轻声道,“我是钱掌门的故人,此番前来也是受他之托,你把我这把扇子拿给他,见与不见,他总有个信。”
那门卫一听是钱卫龙的故人,而且是受他所托,却不敢怠慢,那门卫躬身一接,便速速进去了,而里面的钱卫龙接过扇子,心中也是一惊,钱卫龙道,“把那三人接进来。”
那守卫正要说是,突然钱卫龙抬起手道,“还是我去。”
钱卫龙说着,便急步走了出去,钱卫龙出门见方教主一身男装,便抱拳道,“钱卫龙见过方兄。”
方教主道,“此番方某冒昧了,但事关重大,我不得不来。”
钱卫龙点了点头,沉声道,“三位,里面请。”方教主三人一进门,钱卫龙便道,“关门,严防死守!”
钱卫龙将方教主三人引到一处别院,钱卫龙道,“方教主,您今天来?”钱卫龙这话没说完。
方教主沉声道,“我之前与李掌门有三日之约,如今本不该打搅,但是我们五毒教的分部被灭,而贵派。”方教主这话也没说完。
钱卫龙闻言沉默不语,良久,方教主继续道,“我能否见上一面?”
钱卫龙更是沉默不语,反而抬头看了看定金钩与千手观音。方教主会意,对着定金钩与与千手观音道,“你们两人在这里等着,不许乱动。”
千手观音与定金钩起身道,“谨遵教主之命。”
钱卫龙道,“教主,请!”
李清平与刘管事的身躯藏在冰窖,方教主看着李清平的身躯,五味杂陈,方教主沉声道,“有没有线索。”
钱卫龙将李清平身旁的那块白巾展开,一个乌黑的牛毛针露了出来,钱卫龙道,“方教主,您是用毒高手,不知道有什么见解?”
方教主将这真用双手一捻,只听滋的一声,这牛毛针在方教主的手上直冒黑烟,方教主吃痛,银针随即又落回白布上,方教主看着手上的黑印,沉声道,“真是好毒。”
钱卫龙沉声道,“您看这是什么毒?”
方教主平静道,“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我们五仙教的五煞攻心,凡中毒者,只要运气行转,必毒火攻心,真气逆行。”
钱卫龙沉吟道,“竟然是贵教的毒,那总得有些说法。”
方教主道,“这毒素来在我内门掌管,不曾流传,我也要好好查一查,不过这牛毛针您清楚吗?”
钱卫龙道,“方教主,您如果不嫌弃,就先住在我们这青山庄,这两日,我们大长老便到,到时候我和大长老商议一番后,在与您定计!”
方教主转身盯着钱卫龙,“钱掌门,你这是要软禁我吗?”
钱卫龙叹了口气,摇头道,“不敢,您要是想走,我现在就送您出去,但我怕您出后,又遭毒手,到时候,你我两派都说不清楚,倒不如你我先合一处,以防万一,当然留与不留,在您。”
方教主看着李清平的身影,稍稍思忖道,“好,那就叨扰钱掌门了。”
钱卫龙本以为大长老明日会到,但不想当夜子时,就见到了大长老。青城派大长老,就是上一代的青城派掌门于志高,当年峨眉派的事情,就是他在任所做的事,而李清平就是他的关门弟子,也是他最喜欢的弟子,当时接到钱卫龙严防死守的消息,大长老便觉得不对,将青城派交给了其余的几位长老管理,而他则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而在半道上,他便遇到了传李清平身死消息的弟子,大长老一听,几近当场昏厥,要不是多年的功夫撑着,险些就从马上摔下来,一路狂奔,大长老急忙赶了过来。
大长老一进门,便沉声道,“卫龙,清平在哪里?”
钱卫龙不敢多言,径直引大长老到了冰窖,大长老一见李清平的身影,悲痛欲绝,泪眼婆娑道,“当年千军万马留你不住,却不想今日竟被贼人所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钱卫龙不由道,“大长老,您还请节哀。”
大长老道,“卫龙,有没有线索?”
钱卫龙点了点头,“有!”钱卫龙又将那根牛毛针拿出出来,钱卫龙道,“如果我没看错,这根针乃是暴雨梨花针的针,而这上面的毒却是五毒教的五煞攻心。”
大长老凝声,“听你的意思,这是有人嫁祸给唐家堡与五毒教?”
钱卫龙道,“依我看,嫁祸给五毒教是有,但嫁祸给唐家堡却未必。”
大长老道,“这是为何?”
钱卫龙道,“当时我们搜查现场,除了胸口一剑外,没有其余外伤,直至我将掌门的尸身抬起来,发现他的身下有一根这样的牛毛针,于我我才顺着这牛毛针在掌门的身上看了看,搜查半天,一点踪迹也没,直至揭开衣袖,仔细辨认,才在掌门的手臂上发现了极其细微的针孔,而里面的针已经不见,应该是都被吸出来了。”
大长老道,“那衣袖上就没有痕迹。”
钱卫龙摇头道,“没有半点,这牛毛针细若牛毛,从衣衫而过,根本没有半点痕迹。”
大长老道,“还有其他依据吗?”
钱卫龙道,“此间风风雨雨,最早还是要从唐家堡说起,当时唐家堡有几个长老,被人枭首挂于成都唐府,后来传言整个唐家堡都被人下了毒,都说是唐静来报仇,而那之后,天赐与唐家堡的三小姐出来游玩,便出了事,掌门便去了趟趟家堡,再后来传言五毒教的分舵有天赐少爷的遗物,我便去看了看,确实查到了,便传信掌门回程,但我去完当晚,五毒教分舵三位圣使,百余号人便被人给屠尽,更不想掌门在回来的的半路上,被奸人所害。”
钱卫龙说完,跪在地上,“大长老,一切都是卫龙的错,还请您责罚。”
大长老摇了摇头,扶起钱卫龙,“不干你的事,这些你都怎么看?”
钱卫龙道,“那我就斗胆猜一猜,从现在的损失情况来看,所有事情都是针对我们青城派,但嫁祸的对象或者说线索基本都是指向五毒教,唐家堡不过是沾了点边,彷佛是要让我们双方火拼一样,当时五毒教分舵被灭,五毒教的方教主便与掌门定了三日之约,而今天正午,方教主已经来过了,就住在我们这里。”
大长老道,“就住在这里?”
钱卫龙道,“是,今日她正午来了,我便留她于此处,省的再有事发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