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一走后,唐静便将暗器房与机关房的的掌事唐恒与唐彦叫来,面授机宜,让他们做好准备。而清晨一早,唐天一便起身赶往唐府。
时至正午,唐天一方才赶到,钱卫龙与方教主见唐天一独自前来,眉头不由一皱,钱卫龙低声道,“教主,我看这里面必有蹊跷。”
方教主点了点头,沉声道,“静观其变。”
唐天一下马道,“天一见过方教主,见过唐掌门。”
钱卫龙横着脸道,“唐天一,怎么就你一个人?”
唐天一道,“昨天我将此事回禀堡主,堡主说唐府地处成都府内,有什么话都不好说,不如去城外的玉竹林、向晚亭一叙。”
钱卫龙沉声道,“怎么,她唐柔是做了亏心事,不敢来了吗?”
唐天一道,“钱掌门,您这就会意错了,这唐府之中,都是一些做生意的人,没有任何武林人士,况且我们在成都府内行事,岂不白白招惹了官府。”
方教主道厉声道,“唐天一,你真以为我们不敢杀这府中之人?”
唐天一似乎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平静道,“一切有话好商量,堡主请您去玉竹林,也是想大家平心静气的谈一谈,如果大家都聚在唐府,这么多人看着,难免火气大了点,而在玉竹林,丝竹如籁,大家也能好好理一理。”
方教主冷冷一笑,“我看你们是居心不良。”
钱卫龙此时笑道,“教主,我倒是觉得咱可以去,到时候孰是孰非自有分晓。”
方教主沉声道,“若是他们在玉竹林布有埋伏,我们去岂不是要遭殃。”
钱卫龙笑着摇了摇头,“不妨事,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咱且让人乔装一番,你我带人过去,而真正的弟子则留在后面,万一有什么事,凭你我的功夫自可脱困,而后他们机关一方,你我再带人掩杀过去。”
方教主道,“那乔装的人,岂不是要遭逢大祸。”
钱卫龙笑了笑,“何必用我们的人?唐府这么多人,不妨用上一用。”
唐天一听完大惊,沉声道,“方教主,钱掌门,万万不可如此,我这就去再请堡主,务必让她前来。”
钱卫龙戏虐道,“你要是早说,还有机会,但现在,晚了。”
唐天一道。“这其中必有误会,我们三门已经相安无事三十年,有什么话说清楚就好,万万不可冲动呀。”
钱卫龙道,“若是唐柔没有歹心,自然一切安好,若是她有歹心,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唐天一听完便要移动,钱卫龙与方教主对视一眼,齐齐出手,两人出掌迅捷无比,一左一右,分别扣在唐天一的肩膀上,唐天一内力一转,肩膀下沉,钱卫龙与方教主顿时感觉这唐天一的肩膀似泥鳅一样滑溜,两人不由暗道,好一招金蝉脱壳,看来这唐天一也不简单。
但唐天一并不敢真正与两人出手,只能防守,而钱卫龙与方教主却无有顾虑,钱卫龙随即右臂一抬,捏向唐天一手上的脉门,而方教主就没有这么客气了,突的,她的袖中飞出一道闪电,她长袖再一挥,那道闪电又飞了回去,一切皆在毫发之间,迅捷无比,而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惨叫,当然这惨叫来自唐天一,众人闻声一看,只见唐天一一臂被钱卫龙扣着,而另一条手臂则开始变黑,钱卫龙见状也随即放开。
唐天一道,“教主果然厉害,这黑白龙王中的白龙王已经如此,还不知道黑龙玉如何了得。”
方教主随即从袖口套出一颗药丸,扔给唐天一,方教主沉声道,“你且服下,性命无忧。”
钱卫龙赞道,“教主真是宅心仁厚。”
方教主道,“别人不知道,我还是清楚的,天下间能比钱掌门更善藏拙的没几个。”
钱卫龙笑道,“哈哈,咱还是办正事吧,来人,把唐府的人都给我扣住,凡有反抗者,杀无赦。”
不消半个时辰,唐府中人已经被尽数制度,并为他们换上了青城派与五毒教的衣服。钱卫龙道,“如果我没记错,五仙教应该有僵尸毒,不若先给他们服用一些,要不然一会漏了馅可就不好了,若是最后和解,再与他们解毒。”
方教主道,“钱掌门,您是不是算好一切了?”
钱卫龙一摆手,“我青城派遭逢大难,所以现在我都是以小人之心去揣度任何人,任何势力,生怕一个不小心,损了祖宗基业,若是方教主有疑,那我们大可散去。”
方教主想了想李清平,也知道钱卫龙的难处,而且他也没有退路了,随即道,“是我多心了,来人,用毒。”
片刻之后,唐府众人皆如行尸走肉一般,眼神呆滞,不言不语,只知道向前走,钱卫龙对身边的的方掌事吩咐一二,而方教主对两位圣使也吩咐下去,让他们不要离得太近,又不要离得太远。
钱卫龙与方教主策马在前,一个时辰后,便到了玉竹林,佳气氤氲,飞云缥缈,竹林更绕锦江绕,这玉竹在当地便是指青皮竹,月华之下,泛由青玉之色,甚为雅观,又兼高洁之意,故被当地人称为玉竹林。
但是钱卫龙与方教主却感觉心里一跳一跳的,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钱卫龙驻马道,“教主,我总觉得这个心惴惴不安,有些七上八下的。”
方教主沉声道,“别说是你,我也有这个感觉,以前来这玉竹林总觉风雅,而此刻却觉阴风四起。”
钱卫龙道,“要不先让其他人进去探一探。”
方教主道,“恐怕不行,这唐府中人与唐家堡人难免认识,若是露出马脚,可就不好了。”
钱卫龙道,“那一会我打头阵,您也知道,我这一身横练功法,就算遇到什么暗器也能抵挡一二。”
方教主道,“好,那就有劳钱掌门。”
钱卫龙驾的一声,便策马向前,但他的脑袋确是不断四处看,看得很仔细,彷佛要把那一个个竹子的纹理都要探得清楚。
而后面方教主吹了一个口哨,后面中了僵尸毒的唐府中人则纷纷跟上,而方教主也在四处张望,想要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两人行走了一刻多钟,那向晚亭都快到了,但整个玉竹林似乎一个人也没有,两人心中更显惴惴不安,当距向晚亭一里之地时,钱卫龙一眺望,似乎已经能看见亭中坐着的唐柔,而他身后,似乎还站着两个人,但林中雾气较大,倒也看的不够清楚。
钱卫龙马鞭指着前面道,“教主,你看前面亭中的到底是不是唐柔。”
方教主细细辨认一番道,“似是而非。”
钱卫龙道,“走到这里,我倒是不敢前行了,不过我倒是觉得我们既然都道这里了,何不让唐柔亲自过来。”
方教主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若她有诚心,自会来,若是心有鬼魅,自然不敢来。”
钱卫龙道,“且看我的。”钱卫龙说完,长啸一声,顿时林中长风阵阵,钱卫龙笑道,“唐堡主,我与方教主已经到了,还请上前相见。”
而远处的唐柔坐在亭中,见钱卫龙与方教主来了,知道自己也该出去一下,以安其心,刚刚起身,她的身后却传来一声传音,“唐柔,好久不见了。”
唐柔听完,心中一惊,这声音就是唐静的,她忘不了,根本忘不了,因为这曾是她最憎恨的的声音,唐柔厉声道,“你在哪里,给我出来。”
那声音又从暗处传来,“你不是要去见钱卫龙与方教主吗,还不赶快过去,让人久等可不是什么好事。”
唐柔再定睛一看,只觉远远似乎有一道身影,虽然模糊不堪,但她敢断定,那就是唐静,唐柔正想追,但她又看了看钱卫龙与方教主,调虎离山,这四个字在她心中抹不去。
唐柔指着唐静的方向道,“唐恒,唐彦,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唐恒与唐彦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但又同时摇了摇头,唐柔指了一个方向,沉声道,“你们两去那边看一看,唐静应该藏在那里,你们务必小心。”
唐恒与唐彦领命,便点头去了,而唐柔则朗声道,“二位掌门,别来无恙。”唐柔话音一落,便缓缓向着钱卫龙两人走来。
钱卫龙见唐柔身后的两人却向着反方向走去,不由一惊,钱卫龙道,“不好,教主,你看。”
方教主见状,脸上也是一沉,手中隐隐摸向腰间长剑,正当唐柔走到一半,远远传来一声怪异的长啸,声音刚落,四周便有无数短竹从林中飞来,寒光隐隐,甚是吓人。
钱卫龙厉声道,“教主小心。”说完,钱教主单掌一拍,立于马上,双掌向外一推,那些飞来的短竹便应声而毁,而方教主长剑一舞,顷刻之间,那些短竹便成了碎屑。但身后的那些人却没有那么幸运,只听无数惨叫之声随之而来,近半之人,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