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间,李依云一个劲的往疯虎碗里夹着煎蛋,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他们对疯虎的这点爱好还是清楚的,疯虎也是却之不恭,一家人其乐倒也融融,此时的他们俨然就是一个家庭。
而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躁的砸门声。
“开门开门,快开门!”
“快开门!”
疯虎眉头一皱,虽然失忆了,但那狂暴的本性却是难以更改,门外那嚣张毫无礼貌的砸门声,让他很是不舒服。
李依云连忙按住疯虎,“我去”
来到外面打开铁门,可看清门外来人的李依云却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门外站着的是十一二个黑衣黑裤满脸张狂之气的粗犷大汉,大部分人还带着黑黑的墨镜,有的甚至还带着大号的砍刀,撇嘴瞪眼,“坦胸露乳”,那恶心的样子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地痞流氓一般。
不过人群之中李依云倒是认识一个人,就是李建山所在的那个黑煤窑的老板,一个胖胖色色的老男人,王吉利。
王吉利一见李依云开门,那双因为肥胖而眯起来的眼睛立时一亮,嘿嘿笑道:“是依云啊,好久不见啊,又漂亮了不少。哈哈
快快,我给你们带了不少客人,通知老李头好酒好菜的招待,我可全部都是贵客,能来你们这里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有什么新鲜的野味,立刻开灶做上。只要伺候舒服了,钱绝对少不了你的。”
看了看他身旁的这十几个痞气十足的家伙,李依云本来不想招待这样的人,但王吉利是哥哥的老板,李依云也就压下心中的厌恶,客气的将他们招呼了进来。
看见进来的是王吉利,老李夫妇连忙放下手中筷子,客客气气的将他们安排在刚刚打扫过的一个大桌子上,然后到厨房开始张罗饭菜。这是自己儿子的老板,他们可不能怠慢了。
“来,延哥,各位兄弟,坐坐。”几人坐下后,王吉利又连忙站起来谄笑着给几个大汉倒茶:“这里虽然小,但也有几道拿手的野味,很新鲜可口。附近也就这么一个餐馆了,延哥先担待一下哈。”
被称为延哥的那人是一个光头大汉,黑色西服大开里面一个花色衬衫,还有一个的金链子,嘴角总是自觉不自觉地斜翘着。打眼瞅了瞅这简单的小饭店,除了在看向青春靓丽的李依云的时候,眼中有些亮光外,其他的地方好像都让他很是不满意。“算了算了,就这里吧,你们这破地方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酒店。就这吧,吃完这顿,我们就回市里了。”
王吉利点头笑道:“是是,正荒郊野地的也确实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还是回市里痛快。这次真是麻烦延哥了,这月的孝敬费用,我至少也得给延哥三倍以上。”
一听这话,那名延哥有些烦气的脸上立时出现了笑容,其他小弟也是嘿嘿一笑,延哥拍着王吉利的肩膀,哈哈笑道:“这倒不用太急,哈哈不急不急。等以后那混蛋再欺负你的时候,再次给我取个电话。只要我没什么大事,一定过来看看。”
王吉利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点头:“哎呀,你看那我在这里先谢谢延哥了。”
随后又是一阵胡乱的马屁拍了过去,看起来这个王老板嘴皮子很是利索,听起来恶心的马屁,却让那个延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
王吉利在这附近的深山中开了一个小型的黑煤窑,只要不出意外,每月收入个十万块钱不算大的问题,这种收入在这小镇小市里绝对是一种暴富行业,所以只要有些胆量有些背景关系的都想染指一下这黑煤窑行当。这一来而去,几年下来,这方圆百里的深山里可就出现了不下二十个黑煤窑。但凡事只要有同行,就会有竞争,何况还是利润如此之大的盗煤工作。因此这深山之中,各个煤窑间经常发生一些摩擦冲突,有时候甚至要动刀动棒,彼此间干上一架。不过这可不是小打小闹,这群深山矿工们平时的激情以及烦闷就无处发泄,一旦找到发泄口,那种威力还是很惊人的,虽然不至于闹出什么人命,但一场血战是避免不了的。而就在这种情况下,有些人就想到了黑社会,如果找一个黑社会老大做自己的后台,那别人再欺负自己,可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分量挑战这群不要命的黑社会了。
而王吉利就是这种心思活泛的人,早就瞄向黑社会的他,就是这深山之中第一个同附近市一个小有名气的黑帮势力血红帮挂上关系的人。虽然每月每年都要孝敬一下历钱,但比起他狐假虎威赚来的钱,可真不算什么。
而今天,就是因为王吉利想要吞下附近的一个小煤窑,所以才将血红榜老大给请了过来。
在一番恐吓加刀棍殴打后,对方终于同意低价将那个煤窑卖给了自己,所以王吉利此时很是兴奋,马屁拍的是越来越有力。
不一会,几道老王头的拿手好菜以及前些天疯虎和李建山去山里打的几只野兔野鸡都被摆上了桌面。虽然不像一些豪华饭店一样色香味俱全,但胜在实惠,每盘菜肴都是堆得满满的,尤其是那几道野味,还散发着浓浓的香气。
亲自将最后一道麻辣兔肉端上后,一边擦着手一边道:“各位慢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王吉利道:“行了,没你的事了。有需要一定会叫你的。”
“呵呵,那慢用,慢用。”
再次为他们将地下的两厢啤酒打开之后,老李回到自己的桌子上,继续吃饭。
有外人在此,而且还是这么一些让所有老百姓们厌恶却又害怕的黑社会人物在此,老李他们也没有刚才的那种喜庆,都埋头吃自己的饭,听着一旁的王吉利他们胡吃海侃,大声喧闹拼酒。
然而你想要这群嚣张无限的地痞流氓们老老实实喝酒吃饭,那可能性可实在是小。
就在老李他们吃饭自己的饭准备整理桌子的时候。
“延哥”身边的一个小黄毛忽然一声吆喝:“老板,你们这饭店有没有什么?”在那吆喝的时候,那双猥琐的眼睛却是一直盯在李依云身上。
这个小黄毛的话,让刘建山和疯虎眉头都是一皱。
李建山甚至差点就站起来,李依云是他此生唯一真爱之人,他可绝对不容许别人侮辱。
老李狠狠瞪了一眼李建山,陪笑着站起身来。“这个这位兄弟,我们这就是个本分的小店,没有那种服务的。”
哪知那个小黄******的一笑:“哪种服务?啊?哈哈你给我解释一下。”
小黄毛的这句话立时引起这群地痞流氓们的共鸣,一同敲着瓶子大声起哄。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的老李,除了一个劲的苦笑,就是不停的擦着额头渗出的汗珠。
李依云素来娇蛮,眼见这群混蛋竟然调侃起自己的父亲,猛的一拍桌子娇喝:“嚷嚷什么,嚷嚷什么,爱吃就吃,不吃拉倒,立马付钱走人。”
李依云这句话立时让老李以及李妈妈大惊,李妈妈一把将她拉到身边,低声责怪:“干什么呢,你个野丫头。”
老李狠狠瞪了李依云一眼,连忙对着脸色同时冷下来的这群“大爷”们赔笑:“各位兄弟,你看我家丫头脾气不好,实在抱歉,实在是太抱歉了。这样我,我今天的啤酒钱就算我送各位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