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任何锐利的兵器和屠城黑金相比,都渺小脆弱的可笑。就像哈萨克人、俄罗斯人、波斯人、印度人、希腊人一样,当然还有你们汉人。”
“至刚易折、弓满易断。蒙古人依恃他们的凶悍和勇猛,占领过很多地方,但却不能长久,空前的强大之后必然出现长期的没落。一个人再有力量,也有疲劳的时候。”
“哈哈哈,你们汉人贪生怕死、苟且偷生,与其窝窝囊囊地活着,还不如战死在对手的刀下!”
苏木豪气万丈。
“但同样会导致一个优秀民族的衰落甚至灭亡!当年妥欢贴睦尔被洪武皇帝驱逐大都流亡到应昌至今,遭到汉人和东北满人的欺压日渐萎缩,与成吉思汗时代相比,何等凄凉萧条!这把绝世神刀恐怕也将面临同等命运!”
“什么意思?”
“这把刀当年随蒙古大军东征西讨立下赫赫战功,锋利的刀刃不知砍杀了多少敌人的头颅!如果它永不停息地砍杀下去,终究有一天会折断损毁。如果它被人供奉,既能保全神刀至万年不朽,亦必将其盖世功绩传诸千载。”
“哼,你再劝我放弃这把刀?”
“只有放弃它才能成就它。在你手里,它永远不会建立超过已有的伟绩;相反,它却随时面临毁灭的危险。”
“哈哈,你是怕这把刀继续留在中原会给大明朝带来战祸吧?”
“这恰恰成就了它的功德:制止了一场战争,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苏木坐起,瞪大眼睛看着天涯,良久。
他突然哈哈大笑:“你虽不苟言笑,却是天底下最有趣之人!好,我听你的!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天涯笑了,算做回答。
“我们做兄弟!”
“哎呀,你怎么坐起来了?小心伤口!”
花飞花走了进来,微笑着告诫苏木。声音温婉柔和,虽丝毫没有命令的口气,但让人不得不按照她的意思去做。
苏木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女人,他粗鲁地盯着花飞花,满眼惊奇。
花飞花羞涩一笑,拿起苏木换下的脏衣服款步而出。
“她就是花飞花吧?”
“她是我的妻子。”
天涯幸福地回答。
你的妻子,她却是“死人”宋人宝最恨的人!
苏木刚要说话,有人从外面跑了进来。
“天涯哥,天涯哥,不好了,阿香把贾自芳的坟墓掘开了,砍断了他的双手!”
九万义愤填膺,像一只都红眼的公鸡。
“这次去我定亲手宰了她!天涯哥,我和婵娟马上赶回金陵,有件事你一定要帮我!”
九万边说边把天涯拉出了屋。
阿香,是那个浑身上下充满特殊香味的阿香吗?
阿香,是那个明眉皓齿姿态妩媚眼神蛊惑的阿香吗?
阿香,是那个和他缠绵一夜又在次日无耻出卖他的阿香吗?
阿香,是那个让他第一次体会做男人感觉的阿香吗?
阿香,是那个提起让他快乐又令他揪心的阿香吗?
阿香!阿香!
苏木在内心痛苦地呼喊,胸腔如爆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