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戴尔空间
662400000027

第27章

特兰西一回到区政府就联系了科洛公司,本以为要解释一番,却没想科洛公司早就知道了,自他家眼线在街上发现奥利维亚的车队开始便一直监视着,等特兰西联系他们时,他们已经开始商量对策,并且已有雏形。

特兰西并不知道耳麦的另一头是谁,只知道是个少年音的男性,话语里不时透露着情况在他们掌控之中的意思,胸有成竹,并且让特兰西也自信一点,他们并不需要惧怕任何人。

“那我要怎么跟准将说,怎么回复才显得自然一点?”

那个男的思考了一下,这件事情就因为出了个凶手才搞得这么复杂,查不查出来影响都不好,注定要动荡一番:“本以为已经搞定了一切,却没想半路杀出个杀人犯,这是我们的失误,本应做到让大家都高枕无忧。你且跟那位准将大人这么说:科洛公司作为联合政府资源供应的大头,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可以为准将大人安排一下插个队,但最早得等到明天,明日晨等通知了首席,首席点过头后再安排。”

这样的话,特兰西哪敢说,人家准将大人的原意可是要科洛公司立刻派人去见她啊,现在不仅要倒过来,还要她等,这让他怎么自自然然地跟她说,赶忙问有没有更简单一点,平衡一点的说法。

那个男的嘴角微微上扬,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没有其他说法,这已经是科洛公司能给出最委婉的说法了,没有更低的标准了。”

特兰西是见惯了科洛公司高傲的样子的,但人家准将没见过啊,而且就刚刚所见,那位阿尔巴准将的嚣张气焰更甚,一看就是个狠角色,随意处置一个小人物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这场战役,特兰西也不知道谁能获胜,毕竟是做贼心虚,一旦站错了队,事情结束之后这军部定是不会再有他的位置,就怕在这世界上也没有他的位置,失去安身立命之本。

“这标准是人定的,可以改的嘛,再稍微平衡一下?”

特兰西嬉皮笑脸。

那男的闻言,身子前倾,双手握拳抵住下颌,虽是语音通话,特兰西看不见他,但他是一直有通过监控观察着特兰西的一举一动,多点监视的大屏幕不停地闪烁,各处监控点都正常,除了奥利维亚所在的宾馆以外。

良久,那男的才说道:“那就约定明天见如何,辛苦她来一趟,总之今天是不行的,你也不希望我们在对付她的时候出差错吧,今天应对,匆匆忙忙,要做到完美无缺有点难啊~”

特兰西听着这时间是确定了,但主客关系还是那样,便想再争取一下,可那男的却没有给特兰西机会,继续说道:

“接下来就要看您怎么跟这位准将大人沟通了,她要是有胆量硬闯,带着她的士兵过来,我们可拦不下来,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所有后果可都是由您这位传话者一人担当哦~”

“这......”

“那就麻烦您了,准尉大人~”

说罢那男的切断了通讯。

——

屏幕中,特兰西唉声叹气,很无奈,但也必须尝试着联系一下奥利维亚。

而屏幕前,那男的紧盯着特兰西的一举一动,一直在他身后的一人忽而走近问他道:“怎么样,奥塔斯卡?”

那男的——奥塔斯卡·希尼尔森·科洛,抬手操纵一下屏幕,试着点击连接宾馆监控,但回回都弹出“无法连接,请检查设备后重启”的字样,而后慢悠悠地跟身后那人说道:“父亲不用担心,来的只是个小角色,好对付。”

被称为父亲的人,即科洛公司的首席执行官——科洛,与奥塔斯卡修长的身形不同,略显魁梧,笔直地站在一群有些紧张的员工前面,审视着从来没有过的崩坏现象,严肃地说道:“正因为是个小将才担心会出事,新人最容易一股脑热,查起事情来不顾后果,不懂得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这样说奥塔斯卡就有个问题想问了:

“代理知道这件事情吗?”

答案如他所料,科洛回道:“不知道。”顿了顿,又补充道,“那东西还没证实是不是我们想要的,成分、纯度都还未知。”

“那就不好办了。”奥塔斯卡双脚微微一蹬,将椅子旋转起来,“一旦那东西不是我们想要的,这准将打着追查凶手的旗号胡乱调查我们,结局圆的再好也对公司有损害。”

借此,科洛说道:“那就将计划设计完美,即使行动落空,也能全身而退。”

闻言,奥塔斯卡看似不经意地瞥了一下那些员工:“听见了没~首席说你们呢~”

众员工赶紧喊道:“我等定竭尽全力!”

科洛听着面不改色,比起随便喊喊的口号,他更想看到与之对应雷厉风行的实际行动。

“既然你在这里,这件事情就交予你负责。”

“好的,父亲。”

奥塔斯卡并没有起身,态度也很随便,科洛见着也没多言,既然他已经听见了,定会竭力去办,便带着自己的随侍离开了这个部门。

奥塔斯卡勾起手指轻刮下颌,其实把奥利维亚当作是完完全全的新人不太妥当,他还是听过她的一些传闻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部门的一个员工见科洛已经走远,心里一直藏着件事想说,便斗胆问奥塔斯卡道:“那个...部长,虽然您不是我们的部长,但还是想请教一下,这个监控要不要破解?我们部长回的命令是坚持要保证监控,可是随便入侵军方的防护墙,就算是为了自身安全,也有点太嚣张了。对方仅仅只是屏蔽我们,自卫一下,并没有反跟踪,可能他们还完全不知道被我们监控的事,我总觉得强行入侵他们不好......”

奥塔斯卡同意这个员工的说法,不过他们的部长有点难搞,比较死脑筋,得想点办法说服他:“破解当然是不能破解,总得留点余地,别把人逼死,你们部长那边我会去做思想工作。”

那名员工闻言,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是放下,连声道谢,随后全心全力开始自己的工作。

再次操作别人家的设备,奥塔斯卡翻出了这个阿尔巴准将的资料并仔细阅读起来,试着从她的平生经历里找出点性格情感上的突破点:

“奥利维亚·帕兰娜·阿尔巴,阿尔巴家族旁系子弟,军政府第二年入职,此前作为女儿一直打理旁系内部事务,小有名气。七十余年前——疾病稳定之时与斯利姆氏联姻,嫁给了在格兰迪奥区(阿尔巴氏管辖区)任职的一名颇有威望的斯利姆准将,并因此特获校官级军衔,婚姻内结识丈夫的同学——肯·潘德拉·斯利姆,得到了肯的认可,在大战结束之后经肯推荐进入联合政府工作,经过几番努力,终获得与自己丈夫一致的准将级别,同时还原姓氏阿尔巴。”

真不知道应该说是神奇的妻子,还是神奇的丈夫,在势均力敌的时候感情依然稳定并没有离婚,但也没有子嗣,分居已久双方也没有任何出轨迹象,两人时有联系,家长里短。总觉得他们柏拉图式的婚姻太过于成功,倒不如说是他们结合成了最稳定的利益共同体。

在共同收益面前,一切私情可以往后放。

这么看来,这位准将几乎没有弱点,封存了情感自然不会有妇人之仁,有管理自己氏族的经历,再加上在修罗场般的联合政府耳濡目染,在那位厉害人物肯的教育与帮助下成为利器,确实可怕。不过听说这个准将在与那个叫麦哲伦的室长针锋相对时总是略输一筹。比起对付这个女人,奥塔斯卡倒是很想跟那个麦哲伦过过招,看看是否有棋逢对手的感觉。

——

宾馆内。

与西格斯商量不久就接到特兰西回话,奥利维亚紧靠沙发,仔细辨别他话语中的意思。

他说道:“今天科洛公司首席刚好没空,不知道是被琐事缠着还是出去了,公司工作人员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我跟他们打交道这么长时间也知道些事情,准将大人您还没指名要找哪个部门,我想着先来问问您的意见。”

奥利维亚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算算时间特兰西跟科洛公司应该也已经商量好对策了,便顺着他的话回道:“科洛公司的组成结构、人员安排那些我也不了解,关于这个案子他们也不是专业人员,没有特地设立调查组的必要,既然阁下了解,可有人员推荐。”

特兰西闻言赶紧问道:“那大人您是要了解哪方面的事情?”

奥利维亚思考了一下,回头隔着落地窗看向科洛公司大厦:“一是他们对案子的了解程度,二是他们对凶手身份的猜测,三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们能配合到什么程度。”

特兰西捂着耳麦,他感觉到了奥利维亚情绪的变化:“他们是商人,对这类事情自然是道听途说,又与案子无关,我也没有跟他们说太详细,至多告知案子进展情况,需要他们如何配合。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军部内部的事情,死者皆是长官,核心问题不便与他们细说,只能要求他们尽力配合,至于到什么程度,即然准将大人您亲自来了,就由您来安排吧!”

说得倒是挺顺溜的,听着就像是不用去跟科洛公司过招了似的。奥利维亚来回踱了两步,要真如特兰西所说,那那些所谓商人的嘴怕是很难撬开了:

“既然如此,那就见了面再说吧。我需要他们的全力支持,像这样程度的协助,我该去见谁呢?”

特兰西心底打个哆嗦,虽然奥利维亚说话时语调没有起伏,但听着就是冷了几分,特别是她最后说的那几个字,使他在回话时不得不更加谨慎几分:

“这种关系到他们集体利益的事情当然得让他们的老板来决定,科洛公司其实是个集权主义相当严重的组织,大小琐事几乎都要管理层点头,若需全力支持,得直接跟首席讲明。”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首席呢?”

奥利维亚又严厉了几分,特兰西赶忙说道:“明日便可,首席一回来就见您,您大可舒舒服服休息一日,明日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

“如若我现在就想见呢?”

气氛突然紧张,特兰西只觉得衣衫尽湿,胸口直打鼓。

其实话说回来,这首席今日到底在不在公司或者在不在罗佧区,特兰西一人之言根本不可信,奥利维亚若硬逼他们把人弄出来会显得她官威太甚,后续真相不好挖掘,刚刚那样子逼迫特兰西也只是看他会不会露出马脚,寻点蛛丝马迹,却没想他虽战战兢兢,但是一点话都没有说漏。

“我也想尽早,但是比较难。”顿了顿,颤了颤,“可能等到有人了时间也迟了,倒不如明天,好歹有一日休息。”

奥利维亚听着竟忍不住勾起嘴角,原来最难拗的这根茎:

“这么大一家公司,不可能就一个管理者吧,今天还早,阁下安排得快我这会儿休息精神,醒来不过才入夜,还是可以见上一见,阁下尽管去联络,我等着。”

特兰西还想作解释,但奥利维亚也没有给他机会切断了通讯——

“怎么可能让你们有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