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您了,放过我吧!”
孙禹嚎啕大哭,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此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宁罡,没必要跟小人物斤斤计较。”
一言不发的赵君度,开口发话。
“是,君先生。”
宁罡谦恭一句,而后转头道,“赶紧滚!”
“是,是!”
孙禹擦了一把脸,如释重负般站了起来。
那些医协的成员,也都连滚带爬,样子极其狼狈。
“今日,到此为止了。”
赵君度起身,朝外走去。
宁罡快步跟在身后。
原地,只剩下一脸懵逼的徐慧,以及林轻容。
至于吴长青,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完了!
这是他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
体育馆外,宁罡露出苦笑,“君先生,此次责任全部在我,我不该来这么晚的。”
“跟你没有关系,不必自责。”
赵君度摆摆手,此次坐诊会一波三折,不过结果好在还可以接受。
先前所有一切,可都被摄像机给录了下来。
想必,北海医院的名气,将会瞬间响彻苏省!
半圣之手宁罡,这么多年来,从未曾在医院坐诊过。
可以想象,这件事情持续发酵后,该会有多么可怕的热度!
若是换算成广告,至少价值千万以上!
“君先生,我明日就会启程返回上京。”
宁罡拱拱手,算做道别,“这段时日,南海那边很不安分,伤员很多。”
赵君度缓缓点头,目光不由得,望向远处。
其中,透出沧桑、敬畏。
“华国这山河锦绣,全都是以无数将士的性命跟鲜血换来的!我欠轻容、欠母亲很多,等我还清她们后,自然会把这幅身躯,再次投入到西境之地!”
赵君度话音中,尽是浩然正气。
我以我血,荐轩辕!
回家后,赵君度先去了赵玉兰房间,陪她聊了聊天。
关于张云国的事情,他没有说。
母亲才刚苏醒,最好先不要告诉她这些。
等她恢复的差不多了之后,再由她来决定,张云国的命运!
林轻容、徐慧尚还没有回来。
随着消息扩散后,徐慧要忙医院的事情,她一人根本忙不过来,林轻容只好留在身边帮忙,就算回来,怕是也得很晚了。
赵君度下楼。
魏猛的车,就停在那。
“尊主,准备去哪?”
魏猛打开车门,笑问。
“去赵家。”
赵君度吩咐完后,就闭上了眼睛。
车一路疾驰,来到云顶别墅。
这里的所有一切,都已经收拾好了。
张云国的所有东西,都被烧了个干净。
原本魏猛提出,要再买一座别墅,给赵玉兰住,但这个提议被赵君度给否决了。
他很清楚,母亲比较怀旧,连一个用了十年的梳子都不舍得扔。
更别提,让她搬离这座别墅了。
他来到以前,自己的房间。
望着墙上的贴画,桌上的一些旧物件,赵君度嘴角不由得勾勒起一抹笑容。
十年前,自己就住在这里。
对每一件物品,都充满了感情。
十年过去,再度回归。
心底居然有一种,别样的怀念滋生。
“赵君度,给我滚出来!”
就在这时,院落外传来一声叫骂。
魏猛眼神猛地一冷,“尊主,我去看看?”
“一起下去。”
赵君度走下楼梯,来到院落中。
只见魏猛开来的那辆车,被一辆路虎揽胜给撞开了。
那路虎揽胜堵着院落的门,显得极其霸道。
一个眉眼跟刘瑞敏有几分相似的青年站在车前,面带冷笑。
“赵君度,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刘戈狞笑一声,居高临下道,“你摊上事了知道么,你摊上大事了!”
赵君度略微诧异,扫过四周。
没人。
就只有刘戈自己。
连个保镖都没有,就这么闯入自己家中。
这个人,没脑子的么?
赵君度挑眉,“多大的事?”
“哈哈,你以为你在西境之地混过几年,就能在江北无法无天?我告诉你,这江北,不是杨庆书的江北,也不是你的江北,是四海商会的江北!”
刘戈从车中摸出一副画卷,冷笑着扔过去。
魏猛一把接住,将画卷摊开。
上面,写着四个字——“前来领死”。
“嗤。”
魏猛忍不住乐了。
且不说内容,这玩意到底谁写的,字跟狗爬似的。
“笑,笑个屁啊笑!你知道这是谁的墨宝么?说出来,怕是会吓死你们!这是我江北市四海商会会长,许四亭亲自写下的一幅字!”
刘戈的眼神,非常狰狞,“会长让我把这墨宝教给你,让你去跪在他门前道歉!”
“你若是乖乖听话,他只杀你一人,你要是敢不听话,不仅你要死,你的所有亲戚好友,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嗯,很威风。”
赵君度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而后反问,“既然他想要我死,为什么不亲自来?”
“亲自来?就你也配?”
刘戈年轻气盛、年少轻狂,满脑子都是许四亭那霸道的话语。
一时间,不由得被深深感染,把自己也代入到了其中。
仿佛言语间,握有生杀大权。
这赵君度,不过一个垃圾而已!
想杀他,就杀他!
他,又能如何?
“许四亭,许家家主,四海商会会长,明面上的江北第一权贵。”
魏猛翻了一下手机,神情玩味。
他真的很想说,就这?
就这点能耐,也敢让尊主亲自上门领死?
人啊,怕的就是自信!
没有任何理由的盲目自信!
你说你要是权倾朝野,手下战士无数,你说出这般话来,倒也不难理解。
你区区一个江北权贵,还只是明面上的,就敢在尊主面前叫嚣。
这不是活腻了么?
“江北,是不是太小了?”
赵君度没来由的,突然问出一句话。
没等魏猛接话,赵君度自问自答,“小到连一些猴子,都以为自己是占山为王的老虎了!”
刘戈:“……”
他有些傻眼。
面前这赵君度,难不成是个疯子?
不仅不畏惧,反而还在这里,出言讽刺许四亭!
直言不讳的把许四亭,比喻成猴子!
你可知道,该当何罪?
这是该杀头,该株连九族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