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网上舆论开始慢热了下来,但是关于张邪的处理结果,依然没有半点消息,就好像是突然人家蒸发了,没人知道他被关在哪里,甚至没人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姓朱的这段时间一直待在京城,可是包括乔老在内的许多人,根本连他的面都见不着,王泰平几次想闯进他的办公室,结果都被拦了下来,最严重的一次,甚至被人用枪顶着脑袋给押送了回去,大家都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他现在掌握着绝对的权利,没人能奈他何。
韩老头倒是有心想帮忙,但他并不是说要为了帮助张邪,他只是单纯的从大局发出,想要把姓朱的给赶下台,因为他觉得姓朱的根本没有能力坐稳那个位置,真正有实力有自信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他的质疑,就去威胁他孙子的前途?
韩老头接受不了这一点,他虽然对韩峰抱有很大的期望,但是他从没想过要给韩峰走后门,可他也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人故意去断送韩峰的前途,所以当姓朱的拿这个威胁他的时候,这就等于是挑战了他的底线,韩老头当时就对姓朱的失望透顶。
只是很可惜,他已经退下来这么长时间了,他或许可以为王泰平,为乔老,为赵家说几句好话,他也能凭借着自己的威望,谴责姓朱的几句,但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能不能真的把姓朱的给赶下来,那还是得看乔老跟王泰平,以及赵家接下来的表现。
按理说,姓朱的刚坐上这个位置,他没有理由也没有那个胆子敢这么嚣张,可他的的确确就是这么的嚣张,因为就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他想尽办法排除异己,想尽办法提拔自己信得过的人,如今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人,以及真正掌握着话语权的人,基本上都是为他所用,乔老跟王泰平本以为可以再拉拢一批人对他进行逼宫,但是经过这一个星期的努力,得到的结果却很不理想,他们太低估了姓朱的实力,他们也高估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至于赵家这边,就更不可能帮上什么忙了,如果赵老爷子还没死的话,那也许还能说上几句话,可赵老爷子一死,这就相当于他们家族唯一的一棵参天大树倒了,所谓世风日下大概也就是如此了,赵家两兄弟现在自保都困难,他们又能帮得上多大的忙?
很显然,这一次张邪输的很彻底,输的惨不忍睹。
此时此刻,在那套曾经留下过很多欢声笑语的四合院内,上次来参加张邪婚礼的亲朋好友,其实一个都没有离开京城,他们今天终于再次聚集到了一起,开始商量接下来的后路。
不过在这之前,小鱼儿把梁雅琴叫到了书房,她们两个想单独聊聊。
事实上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梁俊辉也在场,他这两年跟张邪走的最近,他最了解张邪的心思,他也很清楚张邪在被抓之前做了哪些准备,所以小鱼儿跟梁雅琴把他叫到书房,就是想问问他,张邪在最后那一刻,让他联系金三角那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梁俊辉也没隐瞒,如实回道:“早在很久之前,那个时候姓朱的还没有上位,我哥突然跟我聊到,如果姓朱的哪天要对付他的话,那该怎么办?后来我就问他咱们要不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我哥说没必要,可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我早已经偷偷联系金三角那边了,一旦这边出事,只要我哥想走,他绝对可以轻松出境,并且逃到金三角那边,没人能抓得到他,当然我事先也没有把这事告诉我哥,一直到他发现姓朱的那老家伙越来越不对劲的时候,他才跟我说,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就让我带着大家先去金三角那边躲一段时间,事实上那个时候我就劝了他,要不咱们现在就过去吧,但是我哥死活不肯,他说他至少要办完那场婚礼才能走。”
“结果就是那天在婚礼现场,我哥被人给带走,他让我联系金三角那边,就是想让我带着大家现过去躲一段时间,目前两边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这边出境后,那边会有人接应,另外他还跟我说了一件事,就是关于初澜跟锦墨两家集团公司,他说如果在一个星期内他还没有安全的话,他就让你们赶紧把所有股份全部转让,资金转移到境外,至于具体怎么操作,他给了我一个联系方式,只要你们联系这个人,对方就能想办法把所有资金转移出去。”
一听完他说完这些话,小鱼儿很坚决道:“不行,这两家公司是我们最后的筹码了,一旦放弃的话,那我们就没有资格再去跟姓朱的谈判了,再说我们现在也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没必要把事情想的这么悲观,我父亲跟乔老那边还在努力,我们还有时间。”
“不要想的这么悲观?什么意思啊?”梁雅琴显然不赞同她的说法,冷声道,“你父亲努力了这么久,到现在为止有任何的结果吗?难道你真的想要等到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才打算放弃吗?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锦墨集团现在已经遭遇到史无前例的危机了,这是明显有针对性的阴谋,我做不到力挽狂澜,我也没那个本事去跟姓朱的硬抗,要照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三个月,锦墨集团必定会到破产的地步,与其坐以待毙,我为什么不现在放弃呢?”
小鱼儿有些不敢置信,“危机?为什么我不知道?”
梁雅琴冷笑声,“初澜集团总部在京城,而且是你在管理,而你父亲又是王泰平,姓朱的当然不敢轻易的去针对你,或者说去针对初澜集团,因为一旦他这么做的话,那绝对会遭人诟病,到时候事情的性质可能就变了,可锦墨集团是在上海,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摧毁,哪怕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他也做的出来,你刚才都说了,这两家集团公司是我们最后的筹码,既然你知道,那姓朱的也知道,等他搞定锦墨集团后,你的初澜集团能幸免吗?”
这些话说的其实很有道理,但小鱼儿就是觉得不甘心,这倒不是说她多么在乎自己努力打拼出来的集团公司,她只是不敢想象,一旦最后的筹码没了,那张邪该怎么办?
小鱼儿很犹豫,梁雅琴很坚决。
两人似乎发生了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