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突然拍了我一巴掌,把我吓了一跳。
我问他:“你做啥子哦。”
他笑着说:“呵呵,有你这么对‘老表’的吗?烟不烟、茶不茶的。”
我说:“滚。老子还没有烟,没有茶呢。”
他说:“呵呵,还急眼儿了说。和你开玩笑的。”
我说:“老子没得心情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老子不说了。”他见我是真生气了,也给我赌起气来。
“猴子”是同学们给他起的外号,我一般喊他“二娃”。因为他是三兄妹。他上有大哥,下有小妹,排行老二。在我们那里“老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所以很少有人喊“老二”,如果喊了不是外地人就是故意骂人。
我比他小两岁,按理该喊他一声表哥。但是,我从来都是喊他“二娃”,而他喊我“大娃”。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我们俩是亲兄弟,我是哥来他是弟。我们也不解释。
我说:“二娃,你娃儿是不是饿了啊?”
他笑嘻嘻地边说边点头:“对头,对头。”
简单弄点儿饭来吃了。我问他:“你不是去读高中了啊,考起那个大学了?”
我不提还好,一提这话,他的神色就黯淡下去了。
他说:“差几分,没有考起。中专又不想去读。”
我说:“那你就去‘复读’一年啊,争取明年好好发挥,考个好大学。”
他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又问他:“同学些,还有哪些在读高中?”
他说了几个。
我又问:“还有哪些同学在联系?”
他又说了几个。
我有点儿不喜欢他这样的性格,问一句说一句,感觉就像挤牙膏。一点儿都不痛快,烦得很。但是,谁叫我们是“兄弟”呢?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原谅他吧。
“哦。我来找你还有个事情”。二娃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了一样。
“安?”我用疑惑的声音和眼神向他表示提问。
他说:“有一天在街上遇到‘老猫’。‘老猫’说暑假了,农闲了,把能够联系的同学联系一下,大家聚一聚。”
我总算整明白了。这个家伙是来问我参不参加“同学会”的。
我说:“前几年在外面读书,回来也是匆匆忙忙,确实是和同学们的联系少了。看看,合适嘛,大家还是聚一聚。”
二娃说:“其实我不怎么想去参加的。耍得好的又没有几个。你没有在的时候,我跟他们去耍过两次。基本上就是打牌、喝酒、吃火烧猪儿,嗯,差不多就是这些了。”我见他后面说得有点支支吾吾,猜想可能还有其他的情况。估计是碍于弟弟们在场他不好说。
我就起身往院坝里走。他见我出去,也起身出去。
到了院坝,他就凑到我耳朵边给我说:“耍到晚上了,还有其他‘节目’。”
“‘节目’?啥子‘节目’”我声音大了点儿。
他忙说:“小声点儿,小声点儿。就是那种‘节目’”。边说边做出猥琐的动作——左手指做圆环状,右手食指伸在环里作出进进出出的动作。
我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我说:“你们胆子这样大?还一起做‘节目’?”
他见我这样惊奇,忙说:“你误会了。不是干这个事情,是看‘录像’,懂了不”。
我恍然大悟地说:“明白了,明白了。酒儿一干,灯儿一关,黄色录像放起。是这个意思吧?”。
“就是,就是。”二娃忙点头。
我又问他:“好看不?”
他说:“我觉得好看是好看,只是看了有点儿难受。”
我听他这么一说,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对他说:“那你们看录像有没有女同学?”
他说:“有啊。有几个还特别骚,和有的男同学边看边动手动脚的。”
我说:“你动过手脚吗?”
他说:“动个锤子。老子是坐在边边上的。”
我又笑到:“你娃儿是想动,人家不拿给你动吧。”
他说:“老子才不想动那些烂货的。”
我说:“算了,算了。同学一场,人家不让你动,你也不能这样说人家啊。人家想给那个动,那是人家的自由。你不喜欢啊就不用去参加这样的活动啊。”
他说:“你倒是向着那个说话的哦?我还是不是你兄弟哦?”
我说:“是是是,你不是我兄弟,那个是我兄弟嘛?”
他说:“我晓得,你心里只有一个兄弟,就是‘雨娃儿’。”
我说:“哎呦喂,这那跟那啊?‘雨娃儿’是我结拜兄弟,你是我的亲老表,不用这样子说吧?”
他说:“那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我说:“你呢?”
他说:“你去,我就去。你不去,我也不去。”
也许是“好奇”吧。我说:“我去。”
他说:“好。他们说明天聚。”
我说:“好的。明天,你过来喊我。我们一起去。”
说完这些,二娃又说:“聚会每个人要交三十块钱,你先给我垫起哇。”
我一听就笑了,忙说:“要得。过年还我哦。”
他说:“还你个屁。”
说完笑着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