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兴不敢怀疑邱月珊现在就开枪的决心,但我知道开枪杀人没有那么容易。
我按下了邱月珊的枪口,白振兴这才大喘气。
我蹲下来看着白振兴:“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子弹会消耗这么快?”
白振兴还是否认:“没有,我们子弹很充分,我只是不想跟你动枪。”
我松开了手,退后了一步:“那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邱月珊枪口再次顶在了白振兴的脑袋上:“白振兴你应该想到会有今天了吧。”
白振兴看到邱月珊仇恨的目光,在白江声那边,他们之间结缘更深。
邱月珊眼睛有些发红,说着手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
白振兴急忙向我求饶:“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你们需要我。”
我按住了邱月珊的肩膀:“就算要杀他,也不急在这一时。”
邱月珊却不肯放弃:“和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
我低声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白江声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不想知道你的朋友现在怎么样了吗?”
邱月珊这才慢慢放下了枪口,白振兴如蒙大赦。
这下我们再问他,他一点也不敢隐瞒。
原来,白江声现在越发急切的要幸存者帮他挖掘之前那个山头。
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来几只孤狼,这些孤狼很多皮毛都被烧毁了,但是却异常凶悍。
白江声手下损失了几个黑背心,有人是直接被咬死的,有的则是因为重伤不治。
正是因为要根除这些野狼,白江声手下的子弹消耗很快,野狼被屠灭了,但是白江声一方却损失惨重。
我和邱月珊对望了一样,原来之前那些逃脱的野狼,竟然去了白江声那一边,还被白江声给团灭了。
怪不得后来它们没有再出现过,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邱月珊继续追问她朋友的下落。
邱月珊在幸存者中跟很多人是旧相识,他们一直在积极自救,后来和白江声矛盾丛生。
邱月珊甚至想要找机会杀掉白江声,结果却中了白江声的圈套,流放出来。
要不是我及时出手救下了她,她可能早就弃尸荒野。
邱月珊的那些朋友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他们要么被暴打过一顿,不敢再反抗白江声。
要么被带上了绳索,被人盯着继续干活。
还有两个顽抗的,被关了起来,一天只给一点点水和饭菜。
邱月珊手有些微微颤抖,好像下一刻就要打死白振兴。
我急忙安抚白振兴:“我们现在还不能更白江声硬来。”
白振兴急忙点头:“对对对,我们之间是可以和平相处的,你们放我回去,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邱月珊不说话,白振兴继续跟邱月珊求饶:“我爸就是让我出来处理一下伤员,在林子里摸索一下,看看情况,不是他让我来找你们麻烦的。”
邱月珊冷笑起来:“处理一下伤员……是让你们把伤员遗弃吧。”
邱月珊看着我:“我知道你有你的考虑,可这样丧心病狂的人,你就打算这么放过他?”
我转过头在邱月珊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邱月珊看看我,这才勉强同意。
我们把白振兴和两个手下的枪收缴起来,解开了他们身上的绳索。
白振兴终于如释重负,站起来就要走。
我笑着说:“等一下!把船留下。”
白振兴一愣,我们死不会把枪还给他的,他回去如何交代都是问题,如果再把船丢了,那他非被骂死不可。
白振兴摇头:“不……船不能给你!”
我晃动了一下手里的枪:“你可以试试。”
白振兴喘了几口气,盘算了半天,终于点头,把口袋的钥匙丢给了我,带着人狼狈从树林里走了出去。
邱月珊看着白振兴等人离开,还有些愤愤不平:“迟早会有他遭报应的一天。”
我刚刚对邱月珊说,我答应她要和她一起去白江声的营地在探探情况。
那样的话,我们就不能把白振兴怎么样,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邱月珊想到还在受苦的朋友,才不情愿的点头同意了。
白江声就算损失惨重,手下的人和实力也是我们不能比的。
我们还没有到和白江声直接对着干的必要。
山上还有伤员,我们两个急匆匆的赶回山上。
山洞里面,大家都忙做了一团。
有人烧水,有人在旁照顾伤员。
杨慧和苏若冰看着女人受伤的小腿,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下手,只能暂时勒住大腿止血,一边小心的擦拭伤口。
我走了进去,接过了杨慧手里的干净白布。
女人的小腿骨折,已经能看到外翻的皮肉和抽动的肌肉了。
杨慧准备了真香,揪下来几根头发。
她实在下不去手,大家都没有什么经验,只是知道一些急救常识。
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场,让邱月珊找了树枝被女人的腿夹了起来,我把她的小腿扶正,用绳子勒住。
幸亏女人并没有伤害到动脉,否则白振兴带她出来,她早就流血死掉了,现在虽然还在流血,但是都不是特别严重的伤口。
我笨手笨脚的把女人的伤口缝合起来,这个过程中,女人几次痛叫,又晕了过去。
好不容易把伤口缝合好,把夹腿的树枝勒紧,我试着松开女人勒住大腿处的布条。
女人虽然浑身邋遢,但是皮肤却很白嫩,年纪应该不大。
庆幸的是,伤口没有在往外流血,女人呼吸也平稳了。
看着邋里邋遢的女人,苏若冰和赵丽丽小心的擦拭女人的手脸,原本黑漆漆的皮肤好像剥去了外壳,渐渐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
等到把女人的脸都擦干净,邱月珊也才认出女人来。
这女人不过二十来岁年纪,但是蓬头垢面,比街上的叫花子好不到哪里去。
邱月珊看的心疼,几乎哭了出来:“我见过她,在船上见过她。”
苏若冰也认了出来:“嗯,我好像也有印象,她好像是个歌手。”
我却似乎也不记得,苏若冰说了起来,我才恍惚间想到,似乎确实有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