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孟明略作思索,而后喝道“撤!”
随后一行镇抚司之人抬起田尔耕便匆匆离去,只剩下约十来名衙役之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终于再三思考之后,那群衙役走出几人来到赵羽铭身前,从地上抬起已经没了气息的霍耿楼,跟随镇抚司之人之人一同离去。
赵羽铭倒是没有为难那些衙役,任凭他们来到自己近前抬走霍耿楼的尸身。
见一群人都离去,赵羽铭也不理会王征南等人,转身抱起了昏睡在地上的小猫,此时天寒地冻大雪纷飞,若是任由小猫在这种环境下昏睡,要不了多久必然会是像小狗一样被冻死。
可是赵羽铭一时有不知该如何安置小猫,只得手掌抵在小猫后背,将自己的真气慢慢输送过去,帮助小猫活动血脉。
此时武当青城派弟子尚在周围,一言不合便要对赵羽铭出手,赵羽铭竟然又自损内力为小猫取暖,这实在是大胆,真气损耗越多,他便越无法应付对手。
可赵羽铭此时没有选择,如果他不这么做,小猫便有被冻死的可能,他没有选择。
赵羽铭源源不断的真气从小猫背后流转近她的四肢百骸,片刻之后小猫的脸上终于慢慢有了点血色,呼吸也沉稳了起来,赵羽铭这才松了一口气。
“赵家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当年赵正风赵正明等人是何等的英雄气概,再到后来的赵清也算是不错,万万没想到到了现在,竟然只有这么一个妇人之仁的传人。”那老者此时说道。
赵羽铭听得清楚,那白衣老者此话是在取笑他大敌当前竟然自损内力去救治别人。
并且听得出来这老者对自己赵家十分了解,赵正风赵正明正是赵羽铭的祖父一代,从前就连赵清也很少提及,此时看这白袍老者似乎对他们十分熟悉。
“你是谁?”赵羽铭问道。
“我是谁,唉,这么多年太久了,世人都忘了我是谁,久的甚至我都忘了我是谁了。”那老者叹道。
“按照辈分来说,当年赵正明也要叫我一声师兄。”白衣老者道。
赵羽铭心中暗道一声“果然!”
找老者果然是当年同自己祖父一辈之人认识,也难怪他对赵家这么了解。
“那你可否知道孙旭。”赵羽铭出声问道。
既然老者说自己赵家同他共处一脉,当年赵羽铭又听到过孙旭说与赵清也算是同门,这一切算起来老者定然与孙旭也有所关联。
“孙旭?”
可没想到的是老者听到这个名字却发出疑问。
“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老者的答案让赵羽铭十分失望。
“武当青城派的小子们,念在当年与你们的长辈们有所交情的份上,今日暂且不追究你们妄图插手逍遥之事,回去告诉你门中长老,莫忘了逍遥二字传人从未断绝。”老者对王征南等人说道。
他这一番话说的无比狂妄,要知道当今武林武当青城基本上是最为强大的门派之一了,可他却明言,让武当青城自己掂量好分量,几十年来怕是都没有人敢说这种话。
但现在王征南等人却没有感到一丝不适,这老者来历神秘,以他的武功怕是当今世上只有武当掌门叶近泉等寥寥几人才是对手。
“弟子谨记前辈教诲。”王征南与张显庸二人看了赵羽铭一眼,而后齐声说道。
那老者也不理会他们,而是自顾自的继续道“赵家守护逍遥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多年来从未有所差池,可赵家毕竟是赵家,多年来江湖之人只知道赵家的神剑逍遥,从来不知道这逍遥从何而来,我们虽然也心中不满但却又不得不听从先祖遗令。”
“可是自从五十年前开始,你赵家险些被人灭门,所幸出了个赵清算是个人物,赵家得以延续,可万万没有想到这才没有多久,当年的事情竟又再次上演,并且你与你的父亲差的是在太远了。”
老者慢慢诉说往事,语气之中充满了哀叹之情。
“看来,这逍遥不能继续留在你赵家之人的手中了。”却不料那老者忽然话锋一转。
赵羽铭听他讲述赵家的往事,虽然老这对自己十分不满,可赵羽铭还是对老者略有一丝好感,没想到说到最后这老者竟然也是冲着逍遥而来。
赵羽铭心中对老者的好感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想夺剑就直说,何须编造这些谎言!”赵羽铭冷冷说道。
“呵,夺剑?”
“夺剑之说却又从何谈起呢,我只是看不得逍遥在你赵家之人手中被人如此侮辱而已。”老者的眼神慢慢变得凌厉起来。
“拿来吧!”老者轻声说道。
三个字话音未落,只见老者从城墙之上轻轻跃下,眨眼之间就到了赵羽铭面前。
赵羽铭看着那老者的眼睛,若不是因为他的武功差的太远,他早就对这老者出剑了。
“给我吧。”老者再次开口说道。
赵羽铭不为所动,那老者就这样站在赵羽铭面前,但却也不动手硬抢。
“唉,何必呢。”与此同时,远处一个声音传来。
那白衣老者略感吃惊,转头看向远处,赵羽铭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在十丈之外的城墙脚下蹲着一个老乞丐,此时那老乞丐颤颤巍巍的起身,正慢慢的向他们走近。
“原来你还活着。”白衣老者淡淡说道。
“是啊,你不是也还活着吗。”那老乞丐走路颤颤巍巍,似乎一不小心就要跌倒。
“看来你也是为了逍遥而来。”白衣老者继续道。
“是呀,当年我从赵正明那里带走逍遥,我答应过他,帮他赵家守护好逍遥的。”老乞丐逐渐走到了白衣老者不远处。
“当年若不是你,赵家又如何会触犯本门大忌,我原本以为你早已羞愧而死,没想到到现在你还不知错?”白衣老者语气变得硬了起来。
“当年你护赵清不死,才惹来了如今的诸多是非,若不是你这一切怎会到如今还未了解,当年的错你不认也就算了,今日却又要继续替赵家出头吗?这少年难保不是下一个赵清!”
那老乞丐听到这话,脚下的步伐忽然顿了一下。
“唉。是是非非,谁又说得清楚,前尘往事早已随风而去,一切早有定论,你我无须再聊这些。”老乞丐道。
老乞丐走到赵羽铭与白衣老者之前五丈的距离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