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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冬季,但正午的阳光也同样是热情洋溢。让空气中呼呼吹动着的寒风,也变得温暖起来。
阳光透过秃枝树梢,洒落到树下的少年和少女的身上。
少年身姿挺拔健硕,他习惯性的双手兜放在裤侧的口袋里,倚着树植的他,单脚微屈,将身体的重心转移到另一只脚和背脊。
他微眯着深邃的褐色眼眸,视线状似漫不经心的落在面前两迷远的少女身上。
少女身形娇俏秀美,纤细清瘦的身板包裹在格子学院制服里,显得更加的单薄。
她的表情一直很安静,直到她的目光对上少年深邃的褐色瞳仁时,她充满稚气的脸庞上才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局促。
又过了几秒钟,她似乎终于有所决定。只见缩在校服衣袖下的手稍稍握得更了一些,同时,也踏上前了两步。
“安左,”
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又轻轻咬住了唇。
少年静静看着她,不置可歪的保持一贯的沉默。
“是你吧?”
她这样问着,可是从她脸上的表情看来,她又并不是在向他确定,只是在他面前揭穿这样一个她已经十分肯定的事实。
“昨天,在屋前,是你让植秀的轮椅失去控制的,是吧。”
这一次,语气里已经不再残存一丝的询问,倒更接近于指责了。
“不错,是我。”
少年换了只脚支撑自己的身体,同时从口袋里抽出了双手,环到了胸前。他望着面前的女孩,无所谓地耸耸肩,用淡而冷静的声音说道:“他根本早就好了,完全没有必要一直坐在轮椅上装残废。我只是帮他面对这个事实而已。”
“所以,你就让他的轮椅失去控制,逼得他不得不自己站起来,自己离开轮椅?!”
她的音量不自觉提高了许多,表情也更加严厉,更加认真了。
“虽然你说的不全面,但是你说的都是事实的。”点头,他丝毫也不否认她的说法。
“是良对吗?”突兀地,她不但没有责怪于他,反而落下了眼睫,一幅低落的样子,“那就是良说的办法……可以让植秀恢复的办法吗……”
“没有对植秀做任何保护措施的办法,绝地一击的办法……这么冒险的做法,为什么都不提前告诉我?!”她抬着脸,直视着面前的少年,厉声诘责:“为什么不说一声?!如果不行呢?如果在最后那一刻植秀没有离开轮椅呢?如果他真的站不起来呢?你们有没有想过,他可能真的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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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拉菲急步快走,丢下了依旧站在梧桐树下沉默无言的安左葵崎。
跟她所推想的完全一样。
在那种情况下,当她忍不住直言指责时,安左葵崎除了沉默一途,别无他法。
“混蛋、混蛋!”娇气的女声里充满了愤怒,中气十足的大喊:“裴植秀,你个大坏蛋——不懂得别人心意的大坏蛋——”
安静的走廊拐角处,响起了熟悉的女生声音。
这让麦拉菲停驻了脚步。
她放慢了脚步,视线探寻着前方,当看到走廊前的赵冰月时,她若有所思,但还是慢慢靠了过去。
“干什么?”
赵冰月回头看着走上前来的麦拉菲。
她抵触性地皱紧了眉头,目光里充满了恼火和戒备。
“哦,我想跟你聊聊。”麦拉菲扬扬手,以示安抚。
“你?麦拉菲!要跟我聊聊?”她不可置信,接着又嗤笑一声,“呵,真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喂,麦拉菲,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把你当朋友了吧。”
“嗯,曾经那么以为过。以为你把我当朋友,所以邀请我去参加你们家的圣诞舞会。”麦拉菲在距离赵冰月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双臂轻轻搭放到走廊前的栏杆上。
说话时,她的语气安静悠然,轻松自在。
“但是,这些都不是真的。从你第一次跟我搭讪开始,我不过就是你想要邀请植秀的一块跳板而已。”麦拉菲侧脸看着身旁的赵冰月,望着她精致美艳的脸庞,便弯了弯唇角,露出更加甜美的笑容,“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赵冰月、校花殿下,我不介意。”
“什么?”
赵冰月弄不懂麦拉菲,她的话在她听来,也像天方夜谭。
“我不介意你利用我来约会植秀。”麦拉菲摆摆手,语气和表情都是认真的,她如同黑曜石般漆黑闪亮的眼睛注视着校花赵冰月,“我只是想告诉你……”
“告诉我?”疑惑的赵冰月,嘴角扬起一个嘲弄的弧度。她环抱起双臂,下巴扬起,视线倾到麦拉菲的脸上,“我倒想听听看,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想告诉你。虽然我不欣赏你这个人……不,应该是我即不欣赏你这个人,也很不喜欢你这个人。”
麦拉菲说着,忽视了赵冰月充满不屑又冷若冰霜的脸,继续道:“但是,如果你真的很喜欢植秀的话,就请你真心地对待他,不要只是玩玩而已。爱一个人,是一辈子的责任。所以,我希望你能带着这样一颗心去喜欢植秀。那样的话,我会真心期待你们能有好结果。”
“麦拉菲……”
赵冰月忍不住说话。
但麦拉菲打断了她,“还有,赵冰月。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摒弃你心里那些偶尔就会冒出来的阴暗想法。当然,更加不要再去做些那蠢事。譬如……”她稍微顿了一下,若有所指的视线在赵冰月的脸上停留了几秒,轻飘飘的说道:“譬如,看某个同学不爽了,就去找几个人教训别人一顿。这种事情是非常愚蠢的。”
“喂!”
赵冰月伸出手指手着麦拉菲的鼻尖!
对于麦拉菲的那番话,她心知肚明。但无论麦拉菲的指责教训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骄傲如她,都是无法接受的!
赵冰月细腻白皙的脸庞,霎时变得一阵红一阵白,说话语气也提高了不止一倍:“我说麦拉菲,你家什么对候从兰藤街搬到海边去了?管得这么宽!我的心和我的感情,需要你来做什么评判和规划吗?你以为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