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荡荡的走下台阶时,脚下一软就栽了个嘴啃泥。
“还装死!”拳脚鞭子一齐招呼过来,平儿看的不忍,才要开口,劝阻,却被凤姐止住,只好沉默不言。
于是王夫人就任凭人在那里将她打的全身开花,只是口不能言。
“贱人,还真会装样。”狱卒冷酷的看着满身血污,衣服形同褴褛的王夫人:“半死不活是不是,来人,给我将她扔到老乞丐们那里去。”
他的手一指,指向的却是关押男犯的地方。
这一下众人都是目瞪口呆,那里呆的都是关押秋天要了账的市井重犯或者盲流乞丐,自然是三教九流货色都是全的,而且又是被关押在牢中干靠了许久的衰迈男人,此时将一个女人扔进去,甭管多大年纪,焉能还有保全的机会。
所以贾府人都是一愣,进而脸上露出骇俱之色。
几个狱卒都是污秽肮脏的人,乐的看笑话,便拖着王夫人拉向那死牢里去,又呼呼喝喝的叫人跟着过去看。
“怎么样,谁要是再装病不做工,这就是例。”
鞭子再次抬起,还没等再落下,众人就一哄而散。几个狱卒彼此对看一眼,都是透着得意之色。
却说那王夫人昏昏沉沉被剥光了衣服,扔进了关押死囚犯的男牢,自己却已经浑然不知。
虽说她已经年过四旬,将近五旬,可是每日为了和赵姨娘周姨娘等斗法,还是刻意的保养自己,所以此时通身的皮肤虽然不能似那十七八岁的姑娘嫩的能掐出水来,却倒还算光华,而且通身不着寸丝,早已让那些肮脏污秽的男人眼中燃起贪婪的火焰。
“头们也不忍心给你们干熬着,给个女人让你们玩玩,这可是荣国府的太太,你们好好伺候着,若是好,回头了账的时候给你们痛快点。”
那些死囚乞丐们听了这话,怎不争先恐后而上。
这番滥欲迷惑的声音越来越大,对面和隔壁的牢房都听的清清楚楚,说巧不巧,你道这隔壁关的是谁?正是贾政贾赦贾珍贾琏这几人,那贾政自被关入这里,便一直面壁入定,不理其他人。而那贾赦和贾琏知道罪孽深重,这次断无生理,反倒是放开了,父子二人都是邪佞的人,就在那里说着动火的话,聊着自己房里的女人,一说凤姐平儿如何如何,一说邢夫人如何如何,又都在那里说秋桐,贾赦得意洋洋的说起自己如何得了鸳鸯的完璧,说那滋味不同凡响。
贾政气的不得了,但又没办法。贾珍也不参与他们话题,阴沉着脸坐在角落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隔壁突然传来的糜烂之声,让众人都是一惊,这贾赦贾琏就忍不住了,扒了个耗子洞就往隔壁看去,这一看,贾赦吃了一惊,贾琏魂飞魄散,然后同时将目光看向贾政。
贾政觉出不对,有些木讷的转过头来,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
“政弟不想知道那边正承欢云雨的人是谁吗?”贾赦定了定神邪笑着道。
“哼!”贾政对这种语气嫌恶至极,哼了一声,不再理会。
“二老爷别生气,想着婶娘也不是有意的,大约是被人下了药的缘故。”
贾琏假惺惺的劝道,与其说是劝不是想知道贾政亲眼看见自己的妻子被人轮占之后是什么反应。
贾政听见这句话,心里猛然一抖,几步过来扒拉开贾琏和贾赦,便从耗子洞处看过去,这一看顿时怒火大起,脸色乌青,拳头猛然在墙上一砸,声音很大,墙倒是没什么问题,贾政的拳头顿时变成了鲜血淋漓。
贾琏和贾赦夸张的咧着嘴,眼中却都是带着嘲弄。
对于贾政这种道貌岸然的学究,面子比命都重要,看着妻子被人侮辱,这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吧。
想到这里,贾赦觉得很是痛快。
却说那王夫人明知是耻辱难当,恨不能死,但是她骨子里却最是个荡人,这一番的揉搓,却让她呻吟出声,而且那种浪态,更是压倒倡优伶人,卑贱态度,让人不齿。
而这一下些,都被贾政看在眼中,正在气头上的他,却又听见贾赦在那里不阴不阳的道:“呦呦呦,弟妹真的是好本事,一个人对这么多人,以前倒是没发现,说明二弟调教的不错啊。”
贾政本就是一股子怒气无处发泄,听见贾赦这么说,顿时发作,也不顾素日的修养礼仪,一拳就捣在贾赦的胸口,捣的贾赦一屁股歪在了地上,跳脚道:“你敢打我!”
“我杀了你!”贾政怒发,已经失去了理智,就扑过去掐贾赦的脖颈,贾琏连忙喊着使不得上来帮忙,最终他也不知道要帮谁。
眼见闹的不可开交,贾珍阴测测的开口道:“够了,闹完了没有,都是快上断头台的人了,还在自己窝里斗,我长房都是受了你们这起人的带累,落到今日这般境地,你们竟然还在这里不觉悟!哼。安静着,等死吧。”
这句话说的贾政和贾赦都是住了手,贾政就废然叹了一声,重新坐回了原处,隔壁的声音如魔咒一般让他不得安宁,于是逃避的将头钻入厚厚的稻草之中,自欺欺人。
贾赦看了贾珍一眼,哂笑道:“珍哥儿也不必如此。今日这事,看起来是因我荣府种种不肖而起,到底为着什么,咱们心里也都是清楚的很,莫要让人把好话说出来,我倒是忘了,那秦可卿端的是什么人!”
这句话叫贾珍身上狠狠一栗。
是了,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若非当日父亲贾敬收了秦可卿在府中,也许,这府中也不会玩完的这么快。这么说来太后是早就知道了秦可卿的事。
元春既死,背靠的大树没了,太后现在是在秋后算账。
想到这里,贾珍苦笑了一下。早知早晚都有这一日,何苦听了那贾元春的话,给可卿下了虚耗的药,让她死去。
从小长在府中的可卿,看着她的身体一天天的变得成熟,便再也按捺不住,而对可卿身份的拿捏,就是他胁迫她就范的最好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