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此时的皇宫,果真是一团大乱,不知从何处来了一帮子神出鬼没的杀手,没有侍卫发现他们是怎么接近皇宫的,仿佛是一瞬间冒出来的,行动无声,如同鬼魅,杀人时悄无声息,他们手中都是三棱刀,只一下,便割破喉管。等被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同时潜伏进了皇宫四处。血腥气不断的膨胀,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氛,悄然的将整个皇宫笼罩。
太后从睡梦中被这急报惊醒,不觉有些吃惊,立刻叫人在角楼上点起火来,调集兵马来护卫。
可是,那些魅影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太后报信,八座角楼都被他们的人占据,但有摸上来的侍卫,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没有一个活路。
消息递不出去,自然也不会有人驰援,而这些神出鬼没的杀手手段隐晦,一刀致命,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太后觉得自己的心肝都在颤,定下神来,便立刻想到了最近屡次失灵的暗卫网,说来也巧,这时候纳兰蝶儿突然来了,那鄢太后似乎是终于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也无心细究近来暗卫网的错误,马上令纳兰蝶儿去报信给鄢倬。
纳兰蝶儿自然是领命,却又双手碰上一个东瀛的暗器三棱刀:“太后,奴婢一定尽力将话带到!只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如今宫中四处都是东瀛的忍者,这些人很不好对付。而且看来是早已摸清了宫中的情况。如果可以,太后还是暂且避避的好。”
说着拱拱手,闪身离开。
太后听了确实胆战心惊,鄢倬不是说东瀛忍者都是为他所控制吗,怎么会倒打一耙闯进宫里,搅出这场乱子。
难道,这鄢倬另外有心?
设若如此,那就是大大的不妙。事情若是不成,整个鄢家一族都会万劫不复。若是成了,她也不见得会得到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太后终于有些焦躁,披着衣服在殿中来回的踱步,却无法卖出一步。
空荡荡的大殿里,只有她的脚步声,还有铜漏滴涸的凄清幽长。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鄢倬将军带人入宫护驾,太后闻信,终于稍微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上,可是她这一口气还没完全缓过劲儿来,侍卫又急匆匆的闯入禀报。
“太后,启禀太后,鄢将军……”
鄢太后的心又揪起来,声色俱厉道:“又出什么事了。快说。”
“鄢将军,鄢将军带着人直奔皇上的乾轮殿去了。”
这一下,鄢太后又倏然站起来:“他去哪里干什么?”
“护驾!”
“带了多少人!”
“亲兵,并鹰卫,约有千人。”
“他疯了吗?”太后拍案,刚才的猜测隐隐得到了印证,胸口起伏的更狠了:“这个莽夫!带着披甲人闯宫。”
“请太后定夺!”
“还定夺个屁!”太后匆匆的披上大衣服:“护送哀家去乾轮殿。”
“是。”
乾轮殿内一片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些魅影一般的刺客也并没有在那里出现。
鄢倬带着人噌噌的进入承乾宫乾轮殿,丹墀上,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阻碍,这鄢倬顿时感到不妙,这时殿门忽然开了,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正是戴权,戴权看到这个阵势,登时倒退了两步,一脸惊骇的看着鄢倬:“鄢将军,你,你这是……”
鄢倬一挥手,令人退至丹墀之下:“听闻刺客闯宫,微臣赶入宫中护驾!”
戴权定了定神道:“刺客?我等并没有见到刺客。怎么会有刺客,皇上已经歇息了,我看没什么事的话,鄢将军就回去吧。莫要惊扰了圣驾。”
“戴总管,我等朝臣,岂容你一个内侍呼喝。便是要我等退下,也需得请皇上发话!”
“鄢将军,皇上已经睡下,再惊扰,恐怕不为妥当!”
戴权的脸上的恐惧更重,面对着眼前这层层全副铠甲的鹰卫。
“请皇上出来说句话,我就撤走!”
他一面说着,一面朝殿内窥探,他今天得到消息,说北王进宫和皇上密商国是。鄢倬见他神色慌张,便心下判定有异,更兼听见太后说皇上有意禅位于北静王,疑惑一发重了起来。若是能借这个机会扳倒水溶,倒是不错。
“鄢倬!停下!”
一个人疾步走来,鄢倬抬头,竟然是鄢太后,鄢太后带着几个随身的羽林卫,急匆匆的而来,挡开鄢倬道:“你这是要闯宫?”
闯宫两个字被他刻意的咬重,那是一种提醒。
鄢倬吃惊的看着鄢太后,冷笑:“太后,不敢。”然后步步后退。
戴权擦了把汗,目光一转,事情到这里可是没完呢,他的老母亲的命现在握在北王手中,他就必须按照北王的意思来,想着,他做出一脸急怒向鄢太后禀道:“太后明察,鄢将军夤夜入宫,带着兵马包围皇上的寝宫,不知是何居心!”
太后眯起凤目,审度的看着戴权,没说话。
可那鄢倬却登时暴跳如雷了起来,噌的一声又跳了起来,用剑指着戴权道:“你这个阉人,胡吣什么屁,本将几时有甚居心!你再敢胡说八道,本将先杀了你。”
“杀了他。”一个冰冷的声音倏然响起,震彻了整个乾轮殿前的丹墀甬道:“不过,内院宫禁,大殿之前,斩杀皇上近侍,你,又该当何罪。”
水溶稳步近前。阶前的人都是吃惊回顾,在水溶进来的瞬间向两边裂开去,让出丈宽。
鄢倬先是一惊,等他反应过来,发现水溶除了随身的几个侍卫并没有带其他人来时,神情微微一松:“北静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水溶都不看他,而是向太后道:“太后和鄢倬将军围了皇上的寝宫,不知是何意。”
这个时候鄢太后反而是镇定了下来,他当然是要和鄢倬站在一起,所以立刻道:“北王,这宫里突然闯入刺客,鄢将军是接到哀家谕旨带兵进宫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