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太后受了惊吓,送太后回寝宫,派人保护。”
“是。”
“水溶,你不要太得意,鄢大司马马上就会领兵来……”
凄声的尖叫,长长的划破夜空,鄢太后在几个重甲威卫的胁迫下,几乎是被拖回了寝宫。
这一切,来的太快,太快了,她全无防备,她以为她和水溶的博弈,还会在持续一短时间。
她以为,北王妃出事,这对水溶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他至少会颓废一段时间,至少他需要一段时间缓和平复,可是,他没有,说动手就动手,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太后有点发蒙。
为什么,鄢青尧的人,迟迟没有来援手。
看着鄢太后被软禁,鄢倬重伤倒下,所有的鹰卫都被钳制,水洛轻轻的叹口气:“二哥,朕需要好好休息,这京城之内,大事小事,北王酌情一例裁断。”
说完,便由戴权扶着回殿,殿门禁闭,再不出来。
水溶冷冷的扫视众人:“耶律渊,带人肃清皇宫。”
“是,王爷!”
水溶将宫中一切暂时安顿,便立刻带人向宫外而去。
而此时鄢府,也已经是狂风骤雨。鄢青尧得到宫中出事的消息时,立刻发出调令,调左右翊卫集结,要有所动作。
谁知道,只有右翊卫七营的人来了,并不见冯萧的人。
“冯将军怎么说。”
“扼守城池不能擅离。”
“哼!这个冯萧。到底是谁的人!”鄢青尧怒骂了一声,跨上马,却就要走,眼前却是被横刀立马的挡住了去路,定睛一看当先一人却是卫若兰。
“你怎么来了!”
卫若兰道:“末将来救鄢大司马。”
“感情!你一个毛头小将,敢狂言来救我的命?”鄢青尧枭冷的笑:“卫若兰,你的北静王爷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投戈向他!”
“大司马,末将并无此意。”卫若兰道:“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司马,如今宫中大乱,一切尚未分明,大司马若此时插手进去,只怕是玉石俱焚。所以,卫若兰恳请大司马,宁耐一时,待局势稳妥看清之后,再动不迟。”
“哼哼,这番说辞都是有人告诉你的。要你来拖住我的吧。”鄢青尧狞笑:“这种戏码老夫见的多了。让开,否则我让你血溅当场。”
卫若兰并不慌张,看了看火光炽烈中映着的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容,微微冷笑:“鄢大司马可以去。只是末将以为,翊卫兄弟们,未必喜欢去送死。”
这话一出,立刻一阵骚动。
“卫若兰,你要干什么!”鄢青尧紧了紧马缰,另一只手扶上腰间的剑。
“据我所知,鄢倬逆贼已经被北静王拿下,威卫已经接掌禁中,京城十六门已经被严防死守,没有援兵能进来,除了,左右威卫。翊卫兄弟们,咱们都是世家子弟,跟着谁不是一样的,眼前这个主子,带着你们走的是一条绝路,你们一旦闯入皇宫半步,便是被城头上几百弓弩手乱箭射杀。”
这句话,若是说给威卫或者是战场上出来的鹰卫,恐怕是不会有什么效果,对于他们来说,死亡和鲜血更能刺激他们的斗志,只会让他们更加兴奋。
差别就在这里。面前的这群人,不是威卫或者其他任何一支见过战阵的队伍,而是自来养在京畿,未真正经过历练的翊卫。
这些人,求生的意念都很强,最善于的也就是见风使舵,换言之,他们没有威卫那样誓死效忠的意念,所以卫若兰这一番话,便起到了不少的收效,明显的,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了怯意。
这一下,彻底的将鄢青尧激怒。盛怒之下,猛然拔出佩剑,趁着众人不理会的时候,一剑刺向卫若兰的胸口。
卫若兰捂住胸口,身体遥遥欲坠,冷笑着看着鄢青尧:“诸位弟兄同袍,你们看见了。听若兰,一言。”
然后坠下马去,一动不动。
卫若兰被害,这并没有让翊卫一下子都沉默了下来。
鄢青尧扫视众人道:“你们看到了。这就是背叛老夫的后果,若是不想死,就跟着老夫放手一搏,走。”
他即便催马上前,可是却发现气氛的怪异。
没有人动。他的部将没有一个肯动,无论是马上的参将偏将,还是步行的校尉都是一样的表情。
卫若兰带来的人也没有动,只是横马拦在前面,根本没有要移开的意思。
“卫将军要我们活,你却将他杀死。”说话的是卫若兰手下的亲随:“翊卫兄弟,这就是咱们跟的主子。”
话没说完,他也被枭首马下。
“谁要是再说一句,立刻就地处死。”
“处死他们不如处死你!”疾驰的马蹄声送来一个冷峭的声音:“鄢大司马,你的手下比你明白。”
白衣白马,趁着夜风而来,水溶驻马。斜月明澈,神采无双,傲然夺人。
“北静王!你果然够毒。”鄢青尧道:“你什么时候把这颗钉子植在我身边的。”
“是你多行不义,失尽人心。”水溶冷冷的道,他看了一眼倒地的卫若兰:“来人,卫将军或可有救,将他送回卫礼卫大人那里。”
“是。”两个一脸肃然的威卫将士,上前将卫若兰背起来,匆匆离开。
这一个举动让那些翊卫都是面面相觑,有些惊愕,然后悄不做声的齐齐后退。
鄢青尧一惊怒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要造反!”
没人回答,翊卫上下俱把目光投向水溶。
水溶冷冷道:“鄢青尧,你看清楚了。是你的人不肯帮你!”
鄢青尧冷静下来,沉声道:“水溶你要扳倒我总要有个理由。”
“鄢青尧,本王会无备而来?”水溶道:“你和鄢倬勾结东瀛,以邪术蛊乱京城,意图谋反,已经罪证确凿,眼下鄢倬已经伏诛,你是独木不成林,还要怎样!”
鄢青尧哼了一声道:“好一个巧立名目,你说我勾结东瀛,有何凭证。”
“你们叔侄二人说的话如出一辙。可他令东瀛人进宫行刺,然后自己又以勘察刺客为由夜闯宫禁,意图谋反。”水溶冷冷的道:“而你!本王已经接到密报,畏罪逃窜的东瀛逆贼藤原琦见在你的府中。怎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