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同人小说红楼续梦之水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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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可这是京城,不是极寒的北疆。”

两个人目光再次一碰,修罗点头:“对,有你在,可能不会太顺利。”语气微顿:“不过你也有把柄在我手里,就是那个林家的小美人,你对她动了心,我说的没错吧。”

“这和你无关。”水溶面无表情。

“无关吗?”修罗笑的更加阴险:“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那么美的女子。”

水溶唇角微挑,冰冷的目光里透着蔑然:“如果你不怕死的话。”

“哎呀,北静王。”修罗摇头:“不带你这么吓唬人的,女人这玩意儿,还是公平些好,我除了面容尽毁,比不得你,其他的好像也不比你差。”

“你废话太多了。”水溶显然没有耐心再听他胡说八道,冷冷的打断,拂袖转身,却又道:“听着,你那些毒物收好了,不要乱用,若是贻害京城百姓,本王,不会放过你。”

“还没登基就知道敬天爱民。北静王,我对你很有兴趣。”修罗在身后微微哂笑着,目光里有些讥诮:“咱们好好斗上几局如何?”

“悉听尊便。”水溶毫不在意,清傲的背影,很快消失无踪。

修罗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目光渐渐变得复杂,语调却瞬间恢复了常态:“来人,这些尸体都收拾了,按原定计划行事。”

“是。”

水溶离开鹰愁岭,便快马加鞭赶回王府,回到王府之后,东方已经微明,稍加收拾之后,宫中便有人来请。

皇帝排出銮舆,随行禁卫无数,浩浩荡荡的向北苑行宫进发,元春是一定凤顶绉纱流苏宽轿,余下的人,忠顺因久病方愈,皇上特旨准其乘轿。

鄢青尧的翊卫和水溶的威卫此次奉旨各择出部分人马来随行,二卫不睦由来已久,所以行在路上也是均匀的分成左右两部分。

翊卫自来担任拱卫京师的任务,在水朝十六卫中,仅次于大内禁卫,居第二,无论是披挂装备都很是华丽鲜亮。

鄢青尧马鞭甩得噼啪作响,他的坐骑是一匹通身乌黑的西域烈马,华丽的马鞍笼头,挂着弓箭刀剑,无论是威风还是烈性甚至都超过水洛的御马,可他丝毫不觉得僭越,一脸的理所当然。紧随他身后的是锦乡侯田昌、大将军莫云、神威将军冯萧、骁骑将军欧阳越……这些人都是鄢青尧一力提拔的人,这个时候自然是追随左右。

水溶水汮并骑一处。水汮是深蓝色的蟒袍,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白净英俊的面容,微有些得意的接受者围观者的注目,他看起来是跃跃欲试,弓箭佩剑都是经心擦拭过,铮亮如镜,看来是做足了准备,更显得整个人英气勃勃、神采飞扬。

相形之下,水溶的举止穿戴就显得内敛许多,并没有刻意的做什么准备,白马白鞍,银底薄靴,月白色九蟒王袍,袖口缀着龙纹,腰围白玉珪带,骑在马上,气宇卓然,只是面若寒霜,沉静淡漠,放辔缓行,从容之中,那迫人的气场,此刻收放的恰到好处,目光如雪清澄明亮,却很难发现其中暗藏锋芒。

仿佛对一切都漫不经心,却又将一切置于掌控之中。那种高贵和冷傲让人只可仰望而已。

这样一个人,很自然的吸引了那些围观百姓的目光,叽叽喳喳、窃窃私语,全是啧然称叹之声,相形之下,倒是没人对那四十八乘奢华銮舆内的人有什么兴趣。

一个登基几年都没露过面的病秧子皇帝,有什么可看的?

不多时,便出了城门,一路北行。因之前早有专人清道,路上半个行人也无,蝉鸣鸟啼,一派初夏景象。

日色晦暗,天气不是太好,阴云如磐,湿闷让人窒息。

西风猎猎,遒劲的鼓起旌旗,旌旗上是水朝独有的图腾表记。

此行的目的地北苑围场,在京城的西北方,独自占据了整个铁网山,里面密林幽深,碧草茵茵,鸟吟兽哮,是狩猎打围的绝佳场所。

轿子里,水洛看着那只需要静静的催马前行,已经气势夺人的兄长,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情绪。

是羡慕,是嫉妒,或者是……

水洛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明明知道那是一个等闲不得企及的高度,却突然觉得,自己在这轿子里多坐一刻,都是如坐针毡,他想了很久,终于按捺不住,叫了一声停。

大队人马停住了。

“给朕换马。”水洛令人打起明黄色的帘幕,不等人扶着,便晃晃悠悠的从轿子里出来。

身边的太监见此赶紧扶着,早有人按吩咐去牵御马来,大队人马便停住不动,等着皇帝换骑。

“皇上,这是怎么了?”水汮低声咕哝了一句,然后去看水溶,谁知水溶连头都不转,闲散的看着郊外景致,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

这一下子早就惊动了一个人。

“皇上,这是为何?”斜刺冲过来的人瓮声瓮气,似乎对水洛的这一举动很没有耐心。

众人看时却是大司马鄢青尧。

他一身褐色软猬甲,腰间挂着佩剑,乍看时,颇似赳赳武夫,勇有余而谋不足,可是一双微微眯起的细长眼睛,无论看谁,都透着揣度和戾气。

“朕在轿子里坐的闷了。”水洛解释着,却明显底气不足:“所以想骑马,散散。”

“这不好,山里风大,路又崎岖,皇上生来体弱,若是有个闪失,老夫没法和太后交代。”语气很硬,根本不是跟皇帝说话该有的态度。

“朕只骑一会儿。”水洛见众目睽睽,若是收回话来,便是颜面尽失,于是竭力做出坚持的态度,奈何话出口还是习惯性的疲软。

“不行。请皇上听老夫的,上轿为是,来人,把马牵下去,请皇上上轿。”这是鄢青尧惯有的态度,而且他也是在表明一件事,皇帝尚且要听他的,何况其他人。

水洛胸口起伏了一下,怨且怒,别无他法,只好求援的看向水溶,接着又看向水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