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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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死别

平淡的生活再次被打破,我恐怕要走上了另一条不归之路。何处是我家?何处能让人安稳下来。我想过平凡的日子,那是一种有安全感的生活。

我失望的坐在车上。冯天奇死了,他在自己争议的一生中死去,他至死都不知道他自己的父亲早已魂断落基

我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后视镜,看到了开车的他熟悉的面容。那个相貌已经在记忆中非常的模糊。

“你为什么要杀害冯天奇?”我的手悄悄的向腰间移动,触摸到了凰刀。

男人背对着我:“我没有杀他。”

我冷笑一声:“你说的话我信吗?”

他威严的说道:“我做为一个父亲,你应该相信我说的话。”

我的刀无声的架在了他的后颈:“我想要真正的答案。”

“我见过你,在马尼拉的那座大桥上,只有我们两个,你在喝着铁听啤酒,我还向你索要过一支烟。”他说道。

我似乎有一些印象:“你是那个警察?”

他正色的说道:“我是金凌。”

我一惊,手里的凰刀掉落了下来。

“请……原谅我。这么多年没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但是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保护着你。由于我的警察身份,所以一直不能和你正常的交往。”他的语气有着做为父亲的威严,更充满了对我的关爱。

我的内心澎湃着,这就是我多年未见的父亲?我真的好想冲过去仔细观察他正脸的容貌,父子的相见怎么会这样的突然。

“孩子,你别激动。我知道你所有的事情,你的案件都在我的手里重重的压着,但我没有下令抓捕你,包括冯天奇从医院接新的任务,都是我一手安排的。目的是转移警方对你的注意力……”他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

“我……”我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努力着镇定的自己的语气,接着说道:“小英,我们这次的见面时间也很短暂的。你听我说话,让我把话说完。我就是凤凰的那个命理师,当我知道凤凰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便主动联络了她,表明了身份。把我所知道的冯志东的情报都告诉了她,我相信她这个女孩子会很好的保护你。你的妈妈对你说过,我们还有等到五年至才能见面。是因为我还有五年就会退休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全家就会团聚。你的身份也不会给退休的我带来任何的麻烦,你明白吗?”

我看着后视镜对他说道:“爸爸……”

他苦笑了一声:“这么多年我非常的想念你,我的儿子。我现在连起码的暗中保护都不能做到了。冯天奇已经怀疑警方内部有人泄密,所以在没有通知我的情况下抓捕了你的妈妈,这次还要抓捕你。我一直悄悄的跟踪着你们。终于找到了机会把你带了出来,这次的相逢是短暂的,我现在就用车把你拉到渡口,那里有一个我派的蛇头。他会连夜把你送到美国,在那里,凤凰会接应你。你一旦到了美国,你就永远别踏上日本的土地了,冯天奇的死你已经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世界范围内的警方会重点抓捕你。孩子,你的父亲做到的只有这些,可能我们再也不会见面,这就是人的命运,你要在美国改头换面好好的生活下去,照顾好自己。”

我的眼眶湿润了:“父亲,我不走。我宁愿死在这里。”

他竟然温和的笑了一笑:“傻孩子。哪个父母都希望孩子能好好的生活下去,我也是一样。局势已经由不得你了,我爱你妈妈。可是我当职的身份不能和她重归于好,五年……没想到,这个五年已经成为了泡影,等待她的只有法庭上的裁决。我却眼睁睁的无能为力。”

“爸……”我大声哭泣着说道。

他的车速开的很快,我好希望他能慢点开,能让我们再延长一些时间。

他突然狠狠的说了一句:“怎么回事?”

我一惊,从后座上探出了脑袋,看到正前方一个黑色的人影,像木桩一样的站立,手里握着一把自动步枪。

“爸爸小心!”我喊了一声,随即自己趴在了后排坐下隐蔽起来。

随着密集枪弹的噗!噗!声,还外面还夹杂着一声熟悉的大笑:“你们杀了我的妻儿,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是江川的声音,是江川的嚎叫。他嗷嗷地用枪扫射着汽车的正面。我听到了玻璃被击碎的声音,子弹是如此的密集。尽管我趴在警用面包车的后排地上,可是子弹依然从我的头皮上面划过。

“爸爸!”我趴在地上流泪的喊着。

已经没有回答我的声音,子弹和病态的狂笑依然在风中猖狂。

身后响起了一阵汽车开来的声音。枪声戛然而止。

我已经顾不得身边是否存在危险,跳下了汽车,拉开了驾驶室的车门。

眼前的一切把我惊呆了。父亲睁着眼睛面向前方,身体中了几十发子弹,几乎每一寸都在流血,死不瞑目。

他,彻底的离开了我。

“爸爸!”我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嘶喊着,声音响彻着整个的夜空。

一只手在身后拍了拍我,和我一样哭泣着流泪。

“节哀。”她轻声而温柔的说道。

是凤凰,凤凰拿着冲锋枪,眼睛润红,她在哭泣着。

“请告诉我!请告诉我!我的父亲真的死了?他真的死了?”我疯狂地摇晃着她的肩膀说道。

她默默无语地看着我,悲情地把我揽在了她的肩膀上。

“哈!哈!哈!洋子,我报仇啦!我报仇啦!”不远处的江川刚刚被凤凰的子弹击成了重伤,躺上地上疯狂的笑着。

我被他彻底的刺激在心里,接过凤凰的冲锋枪,一步步向他走去。

他已经疯了,为妻儿报仇的心理满足,已经湮没了他的大脑,他的精神已经失去了控制。

我和凤凰走到了他的身边,我奋力的先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江川,你对我和凤凰的误会,我们已经原谅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还干出这种事情。今天你一定要死,我们走到现在这一步,我也没有必要对你说谎。我明确的告诉你,你的妻儿不是凤凰杀的,是你恩重如山的义父冯志东所为。他的目的就是想把这件事情嫁祸给凤凰,以掩盖他的野心。这次你明白了吧?”

“啊?”他的眼睛变得困顿而又迷茫。他没想到,他听到的竟然是这种答案。这个答案对他的冲击已经不是他自己心理能承受住的。

“哈!哈!哈!哈!哈!冯志东……”他突然狂笑起来,而且是一遍又一遍的狂笑说着冯志东的名字。他真的彻底精神失常了。

我闭上了眼睛,冲锋枪对准了他的身体扣动了板机。他的身子挺了一挺,便不再有任何的反应。

“一切都结束,一切都结束了。”我喃喃着,与凤凰相拥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