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化气,居然已经这般炉火纯青!”远远望来的付清尧惊讶不已,自己虽也已达到这种程度,但是那也是因为师傅将进酒的精心教导数年方才拥有这种实力,可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居然比起自己似乎还强上许多,他究竟是什么人?
而他的死对头李仁泉却有着其他的想法,他所见的不是那缭绕的剑风,而是从易简身上散发的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定不会错的,这是八卦六十四剑的气息,只是,这一剑究竟是六十四剑中的哪一剑?
儒派剑法是文雅精致或者浩瀚如空,而易派剑法一向以大气磅礴或者凌厉简约为主,如此充满杀气和诡谲的剑气,在易派剑法中绝不多见!
刃爪匕刺四水魔无懈可击的攻击令人胆寒,然而易简却是始终不动,只是那周身的杀气越来越盛。
就在冷厉的各式兵器进入易简的剑风之中时,他突然挥动长剑,剑气破发,剑影绰绰,如同千军万马,却不是磅礴而是肃杀之气,长剑带着易简矫健的身躯在水魔可怕的攻击中灵动而掠,竟如龙卷之中的游龙,盛气中带着一丝冷冷的戏谑。
双方交手只在闪电一瞬,众人只听得兵器的兵乓作响,而交手却已然结束,易简面色苍白地依着长剑,口中漠然:“险之师剑!”
兵行险招,师字为泽,五道血光绽放,刃爪匕刺竟然全部中剑,鲜血直流,只是四人皆是江湖老手,生生地避开了要害,虽然血流不止却并不伤及性命。
而第五道血光却是易简的腹部,四种攻击全部汇于一处,伤害可想而知,只是易简却倚着长剑,傲然立起,冷冷地注视着四名水魔,俨然告诉他们,自己是胜者。
四魔相互一视,四人进攻已是占尽上风,却依旧和对他打成平手,如此算来,的确是他们败了,他们显得极为不可思议,他们当年出来闯荡江湖,打遍天下的时候,这个青年相比还在蹒跚学步,没想到为避免江湖之祸而躲避在飞鱼渡的他们,居然真的被后浪而推!
不管是水魔还是在场其他人都用看怪物般的目光看着易简,水魔之强毋庸置疑,可是四人齐攻,竟仍不能撼动易简,这是何等可怕的实力?
“简,好样的!没给我丢人!”陆川惊喜地大叫道。
易简轻轻一笑,向陆川做了一个拇指上翘的动作,只是他的身体略有些颤抖,毕竟还是受了伤,他也只是血肉之躯而已,不可能无痛无感。
“师之剑,地水师,行险而顺,好一个八卦六十四剑!”就在众人惊喜不已时,一个冷漠的声音突然传来,声调很平很稳,却直接盖过了整艘客船,在每个人的耳边都清晰回响,令人不寒而栗。
大多数人都非常困惑,但是四水魔以及其余幸存水鬼皆是一惊,眼中充满惧色,像是老鼠见到猫一般。
而诸如易简、李仁泉一众高手却第一时间探得说话之人的位置,他们纷纷抬头,竟是客船的桅杆之上,迎风立着一人,他也同样带着面罩,却不像其余人那般浑身湿透,似不像从水中而来,他的目光淡薄冷漠,有着一种俾睨众生的神色,这是真正高手才有的傲气!
他未发话,李仁泉却第一个走出来,抱拳行礼道:“不知前辈乃是哪位高人,家师乃是词剑门破阵子,或许与前辈相识。”
“那个书呆子吗?”来人淡淡道,“早就对他死读书会昏了头,他还不信,将一恶狼收入了座下。”
李仁泉知道他说得恶狼是指的何人,虽面有不悦,但还是恭敬道:“前辈教训得是,我回去后一定把话带到。”
“你没有资格再和我讲话,退下吧。”来人虽然语气淡漠,说的话却毫不客气。
李仁泉自讨没趣,不由面色阴沉地退回剑阵之中,而那人则是将冷漠的目光投向仗剑的易简:“你是我见过年轻一辈最优秀的易派门人,没有之一。”
“你是我见过最胆小的头领,居然躲在那么高的地方。”易简轻笑地注视着桅杆。
“年轻人就是傲气太盛,你师父看来没有教你如何尊重前辈。”那人冷冷地道。
“我师父教了我很多,但是我只学会了砍人。”易简耸耸肩道。
那人似乎也不想和易简在这里呈口舌之争,而是淡淡地道:“针对你,我想到一个很有趣的游戏。”
“我讨厌游戏。”易简从怀里取出一块纱布,简单地把自己的腹部伤口包扎涂好金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