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手指戳了戳褚桐,“听见了吗?关键词,四哥。”
楼沐言说的那么大声,褚桐怎么可能会听不见?她视线轻扫圈那条游船,看来,简迟淮就在里面。
楼沐言满意地看到她面色铁青,她朝旁边的服务员小声说了句什么,那服务员转身离开。
褚桐站起身,楼沐言扬高漂亮的小脸,她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停靠的船忽然缓缓开动,楼沐言笑着冲她道,“烟花有什么好看的?东子他们闹着要四哥跳舞呢,我倒是对这极有兴趣。”
跳舞?哼,简迟淮还要给她跳舞?
褚桐捏紧两个拳头,游船开出去十多米,楼沐言转身往船舱内走。
秦秦摇下头,“才入这个圈子,就这样横,以后还真无法无天了……”
她看向褚桐,刚要说话,就看到褚桐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楼沐言回到简迟淮身侧,正好他的手机响起,简迟淮看眼,是褚桐打来的,他随手接通,听见里面的声音夹着凛冽的夜风,“靠岸。”
“什么?”
“让你的游船折回来,我要上去!”
简迟淮手指按了按太阳穴处,抬起眼帘看向旁边的楼沐言。小姑娘面色有些紧张,两人挨得近,也不知能不能听见电话里的声音。
“你在哪?”简迟淮又问了句。
褚桐站在江边,看着那艘游船逐渐远去,“我在烟花洲头。”
男人眉心轻跳,忽然,一只手落向他手臂,轻轻摇晃下,简迟淮再度看向楼沐言,见她菱唇紧抿,不住摇着头,好像一靠岸就会被虎狼猛兽吃掉似的。男人心里猜出几分,他冲电话里的褚桐道,“我在船上谈事情,回去再说。”
楼沐言神情微松,抓着简迟淮的手仍未松开,指甲涂了层淡淡的红色,像是春天里盛开的桃花。
江边,秦秦眼见褚桐脸色越发不好看起来,她兜里的手机不住在响,秦秦不放心她,走到了褚桐的身边,“桐桐,你给谁打电话呢?”
她扭过头,轻说了句,“没事。”
秦秦拿出自己的手机,见是家里打来的,忙走到旁边去接通。
简迟淮见电话里没了声响,准备挂断,不料褚桐的声音又再度响起,“简迟淮,”她连名带姓喊他,“你要不肯上岸也行,但我有句话让你带给楼沐言,她既然说我这个简太太只是个虚名,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又说你简四哥将来势必会倾心于她,那我提前祝贺她。不过,你自己也别喝太多酒,烂醉如泥的不好,家里虽然没有你需要的那个人,但这个家终归还是在那的,不论你情不情愿,还是要回来,哪怕是遵循了别人的意思。”
江边的风很大,呼呼吹拂而过,褚桐的说话声里就夹杂了这样的杂音,简迟淮挂上电话,神色不明。
楼沐言见他连声再见都没说,想来是对褚桐心有怒意。简迟淮人往后倚,目光不由扫向楼沐言,“你方才在烟花洲头,看见谁了?”
楼沐言知道褚桐肯定告状了,也不敢隐瞒,“易搜的一个记者。”
褚桐站在江侧,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挂断声,秦秦快步过来,拍着她的肩膀,“桐桐,我得赶紧回去,我奶奶摔了一跤住院了。”
“没有大碍吧?”褚桐神色这才有了变化,“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看你情绪也不好,你管住自己就行,这儿打车过去很方便,我走了啊。”秦秦说完,拿起包快速离开。
褚桐坐回到方才的椅子内,手机就摆在桌上,准时九点,小岛上的烟花争相齐放,紫红色的烟火犹如盛开的蒲公英,还未来得及细看,便又消失殆尽,紧接着又有更盛大的美景绽放于天空,江中经过的游船一一驻足,连江面都被染成了火红的颜色。
褚桐以手挡住眼帘,抬高下巴看去,心里酸涩不止,却又要强颜欢笑,才不至于辜负了这样的美景。
游船上。烟火衬得每个人的脸都颜色不一,神色不明。楼沐言被身侧的气氛压抑的难受,看到外面的烟花,她不由转过身,趴向窗户,“烟花开始燃放啦,好美啊。”
其余那些人都是见怪不怪的,早就看腻了,楼沐言像个天真的孩子,第一次出来放风般,“四哥你看啊,好美啊,像是一朵菊花呢。”
简迟淮朝外面看了眼,仿佛看到褚桐孤零零站在江边。他抬头,朝不远处的服务员道,“把船折回去,到烟花洲头去。”
楼沐言惊愕不已,她滑下窗台,坐回到简迟淮旁边,“四哥,还回去做什么啊?在这看挺好的。”
“就是,”东子不明状况,跟着瞎起哄,“烟花洲头那破烟花,你没看够啊?”
“开回去!”简迟淮口气冷硬,不容置喙。
服务员恭恭敬敬应声,“是。”然后,便快步往外走。
简迟淮站起身来,“里头太闷,我出去透口气。”
楼沐言坐在旁边,一语不吭,脸色煞白,她知道褚桐一旦上船,就会意味着什么,东子他们不可能不认识她,那到时候,她又要被置于何地呢?
楼沐言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这样的气,东子凑到她身边,“小妹妹,怎么了?一脸苦巴巴的模样,四哥非要靠岸,是不是接什么人去了?”
“我看到易搜那个女记者在烟花洲头。”
“记者?”东子一下就猜到了,“你说是褚桐吧?四哥他老婆。”
楼沐言心情越发糟透了,不耐烦点着头,“嗯。”
“那你惨了,他老婆比较彪悍,一会上船肯定闹得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