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挡着我的路?”
傅时添单手撑向褚桐的车顶,他弯下腰,手中拿着的墨镜朝褚桐点了点,“你要是开在路上,遇上堵车的时候,一条路的车还不够给你撞得吧?”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办法。”
傅时添嘴角噙了抹意味深长的笑,褚桐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怀好意,她板着脸,“你要我赔钱也行,你开个口吧。”
“我这车,被你撞扁的那块,就算赔上你这车都不够。”
“我老公有钱啊。”褚桐回嘴道。
傅时添自然听得出她话中的故意成分,他目光盯着褚桐,“你想借腹生子?”
“胡说什么呢你?”
“不然,你怎么解释你会在那里出现?”
褚桐颊侧处飘上抹不正常的红晕,她双手落在腿上,“我和我老公好得很,傅时添,那天在酒店你胡说八道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现在言归正传,你有什么要求,你说。”
傅时添的关注点却并不在上面,“你别告诉我,你是走错了才进去的。”
“那么你呢?”褚桐反问,“据我姐姐说,你未婚妻去世了,你一直对她念念不忘,那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还是说你想替你未婚妻守着一辈子的未婚身份,但碍于长辈逼迫,所以找个人生子?”
傅时添自持冷静,但听完褚桐的话,难免会受到刺激,“你想象力真丰富。”
“比不上你。”
男人直起身,居高临下盯着她,“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你在查新闻。谢律师的案子轰动整个西城,也让捐精等敏感的话题被搬上台面,单就工作而言,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好记者。至少对于新闻的嗅觉度,比一般人要强多了。”
褚桐当着他的面,自然不会承认是为了工作,她都还没搞清楚傅时添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怎么就能轻易交底?
“傅先生,我的工作涉及到保密性,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那你也可以不把我当成一般人。”
褚桐目光落向前方,“我其实挺搞不懂你究竟想做什么的。你说你对我有感觉,凭着我和你未婚妻的几分相像,你说你追求我。但你没有一点点别的举动,傅时添,你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呢?”
男人闻言,忍俊不禁,“褚桐,你绝对是第一个和我这样说话的人。”
“别这样说,我可不会因为你的这句话而沾沾自喜,更不想做你心里的独一无二。”
他这样,算是将意思都讲明白了,可褚桐完全置之不理,一副不稀罕的模样,这还真让傅时添心里起了不爽快。“我自问,从没打扰过你的生活。”
“你以前也这样说,我不敢相信傅先生的话了,你不懂人言可畏。”
褚桐发动引擎,似是要离开,傅时添靠着驾驶座的车门,“如果有一天,你和简迟淮闹得不可开交,你记得来找我。”
“你不会盼着点别人好吗?”褚桐恨恨说道。
“不会,”傅时添嘴角浅勾,“我希望你们好不了。”
褚桐猛地踩向油门,“我希望你被男人看上,大爷的!”
这句话,是夹着风声传到傅时添耳朵里的,她车子飞出去时,幸好他早有防备,不然还不被甩到地上,摔得个鼻青脸肿吗?
傅时添站在原地,朝身上掸了掸,眼看着褚桐的车子绝尘而去,这小野猫,撒泼起来比一般女人都厉害多了。
褚桐回到公司,第一时间看了看自己的车,保险杠有些脱落,还好。再说就是公司安排的采访车,不值钱,关键是耐撞!
简宝宝在一岁之前,身体都特别好,几乎没有生过病。所以这次感冒的时候,可把简迟淮心疼坏了。
关键是咳嗽,还有点发烧,这病说来就来。
去儿童医院的时候,褚桐没让月嫂一起过去,正好她今天也没事,只是简迟淮刻意请了假。
看过专家门诊,医生说要先做个化验,“抽个小血吧。”
简迟淮下意识拧眉。“只是感冒而已,为什么要抽血?”
“还得看看是由什么引起的,要对症下药才行,刚才我听过了,肺上有些杂音,不过没有大碍。如果验血报告一切正常,就只要吃点药就好。”
简迟淮闻言,只能忍痛答应。
褚桐拿着验血单往外走,见男人脚步放慢,她笑着拽过他的手,“还记得我怀孕时候的那次检查吗?医生说给我好好查查,什么B超啊,验血啊,开了一大堆的单子,我怎么没见你皱一下眉头呢?”
“你跟她不一样。”
褚桐嘿了声,“简迟淮,你这是偏心偏上瘾了,是不是?”
“她还小,待会肯定得哭。”
褚桐朝他怀里的女儿看眼,“那也没办法,不然的话,医生没法确诊。”
两人在采血的窗口等着,前面有个五六岁的男孩,已经懂事了,知道一屁股坐下去,手指头上就得挨针。他双腿往后躲,被奶奶一把抱住,可奶奶的力气都快及不上他。男孩哭得撕心裂肺,简宝宝在简迟淮怀里不安地拱动,男人喉间轻滚下,都有了想转身离开的念头。
很快,男孩的爸爸走过来,那人身材强壮,一把将儿子抱住后坐下来,孩子见挣扎没用,哭得越发大声。
奶奶在旁边求着,“宝贝,只是蚊子咬一口而已,乖,待会出去给你买玩具。”
可男孩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他干脆握起手掌,将握成的拳头塞到嘴里去。
孩子的爸爸好不容易将他的手抽出来,手指一根根掰开,简迟淮拧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随着针头刺下去的刹那,众人的耳膜都快被撕裂了。
轮到简宝宝,简迟淮抱着女儿坐在窗口跟前,他将女儿的手伸出去,护士做着准备工作,简迟淮忍不住开口,“轻点。”
护士看了眼男人的脸,笑了笑道,“好。”
简宝宝盯着自己的手指看,护士拉过她的手,简迟淮看不下去,将脸别开。褚桐也不忍心看,她看到男人面部的肌肉绷得很紧,似乎要挨针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