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她要逃,大掌伸出去扣住她下巴,将她拉近后语气严肃道,“你喝酒了?”
褚桐打起马虎眼,“就喝了一点。”
“浑身酒气,酒坛子里面泡过的吗?跟谁一起喝的?”
褚桐手掌覆住简迟淮手背,摇摇头,“没有啊,我自己喝的。”
“就你这样的酒量?估计是个人都能将你喝趴下,是被别人扛回来的吧?”简迟淮耐着性子,一步步给她挖坑,眼神却浸在冰窟里,蹭蹭冒出寒光。
“才不是呢,殷少呈这会还倒在……”褚桐猛地闭嘴,再狠狠咬紧牙关,眼中这张近在咫尺的脸阴测测透出森冷,简迟淮将她再度拉近,不容她有任何模棱两可的机会,他削薄的唇形展开,配上那对眼,当真阴得人瑟瑟发抖啊,“殷少呈,你和殷少呈喝酒?”
褚桐不喜欢将事藏在心里,有那个时间胡思乱想难受,为什么不当面问清楚。
“那你呢?你去了哪?”
简迟淮手里动作松开,“我说过,我有事。”
“谁自杀了?”
男人目光微凛,毫不犹豫说道,“一个远房亲戚,我妈很疼她,只不过从小身体不好,有轻微抑郁症。”
“真的吗?”
“真的。”
褚桐握了握手掌,“那你是才回来吗?”
“不是,傍晚时候回的,俪缇说她有急事找我,我过去趟,逗留了半个小时。”
“今天,也是江意唯的生日。”
简迟淮两根手指轻按太阳穴,听到这话,语气平淡接口,“什么她的生日?”
“你难道不知道?”她气了这大半夜的,难道白气了?
简迟淮没有回答,他从兜里掏出个绒布盒子,将东西递到褚桐跟前,“我就记得你跟我说,今天是你生日,送你的。”
褚桐不争气得手抖啊抖,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个镶了五颜六色细钻的发夹,简迟淮搭起长腿,“出去跑,总是披头散发的,以后把头发夹起来。”
她嘴角控制不住往上翘,“真好看。”
简迟淮上半身倚进沙发内,“现在轮到你解释解释了,为什么会和殷少呈去喝酒?”
褚桐怔了半晌,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词,但又不能不解释,“我在俪缇微信圈看到那些照片,我以为你要陪着江意唯过生日,再加上殷少呈一怂恿,我就喝去啦。”
简迟淮有些情绪终是没藏住,他视线斜睨向褚桐,“殷少呈要给你酒里加点料,我看你今晚还能不能爬回来!”
“他倒酒,我都看在眼里,况且殷少呈以为我不能喝,他现在还趴在包厢里,不到明早是起不来的。”
“那也就是说,你明知道有这样的可能性,却还是跟他去了。”
褚桐手指拨弄着盒中的发夹,关于简俪缇那些照片的事,他没有瞒她,那自杀的那条短信,他说的应该也是真的。
心中郁闷一下消散,况且他也回来了,褚桐伸过手搂住简迟淮的脖子,“就当咱扯平了行不?”
简迟淮盯住她的视线,忽而一笑,“扯平?一个智商爆表,一个智商捉急,你是说我被平均了吗?”
褚桐牵动下嘴角,发现自己表情都快僵硬了。简教授,你不自恋会死啊?
她身子动下,手臂欲要收回,简迟淮却是朝她臂膀处一拍,示意她抱紧。褚桐心有微动,她没去看简迟淮的眼睛,“有些话,我昨天就想跟你说了。”
“什么话?”
“我爸说的事,你别放在心上,简迟淮,我一直在努力,想让我们两个站在平等的位子上,可我总发现我慢了那么一步。你别再给我家钱了,你有拒绝的权利,好不好?”她说话时,气息在他颈侧漫开,简迟淮侧着脸,却发现她头埋得很低,他将她下巴往上抬,让她看着自己。
“那些钱,我给得起,我不觉得为难。”
“但我会觉得难堪。”
“褚桐,”简迟淮唤着她的名字,“当你把用我的钱,当成理所当然,你就不用难堪了。”
她抿着唇,简迟淮接过她手里的发夹给她戴上,但他显然是生手,褚桐忍了几下,实在憋不住了,“哎呦,头发卡住了,疼啊,疼……”
“忍忍。”
褚桐被他扯得摇头晃脑,但这好歹也是甜蜜的事啊,她得享受才是,可简迟淮的手法实在称得上辣手摧花!
“哎呦!我的头发。”
等他笨手笨脚替她戴好,褚桐头顶的发丝就跟鸡窝似的,简迟淮维持着贴住她侧脸的动作,他认真端详,“嗯,好看。”
褚桐脸颊绯红,简迟淮眼神轻荡,她凌乱的发丝衬在颈处,整个人透出种慵懒的美丽,他凑上前,薄唇精准封住她的嘴,他力道过大,将她人按进了绵软的真皮沙发内。
褚桐轻声喘息,他辗转咬着她脖子,轻轻的,重重的,痒痒的,又有些痛,褚桐双手用力掐向简迟淮肩膀,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他双眼中有血丝,面色也略带憔悴。待两人呼吸渐稳,简迟淮单手按住前额,似乎有些头疼的样子。
“你怎么了?”
“我一天一夜没合眼,有些累。”
褚桐坐起身,“这又快天亮了,快休息吧。”
简教授方才起了冲动,是想直接将褚桐压倒的,可这毕竟是两人的第一次,不能马虎,况且他向来彪悍,可不想因为体力不支,而让褚桐记上一辈子!
翌日。
殷少呈眼睛还未睁开,就连打好几个喷嚏。他嘟囔声,“谁他妈这么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