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赶到四和酒店,惊见江意唯和殷少呈都站在门口,面色肃然,表情凝重。
褚桐快步上前,“俪缇呢?”
“被带走了。”
她倒吸一口长长的冷气,“带去哪了?”
殷少呈单手插在兜内,两道眉毛拧着,“我只能尽量带你去找,但不保证……”
褚桐紧咬下牙关,指甲在掌心内狠狠刺几下,“好,我们赶紧去找。”她冲呆立在旁的江意唯道,“你快给简迟淮打个电话,我手机没电了。”
殷少呈快步下去,直接坐上褚桐的车,江意唯看着他们离开,心里害怕的不行,她知道,简迟淮一旦听到这个消息,肯定杀了她的心都有,可她如果再隐瞒,简俪缇怎么办?
江意唯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一边哭,一边拨通了简迟淮的号码。
褚桐的车穿梭在西城内,殷少呈坐在副驾驶座上,“简迟淮既然是你老公,你应该找他,不应该找我。”
为了尽快找到简俪缇,褚桐只能将姿态放低,“他只是个大学教授,人脉关系自然不如您,殷少,之前的事都是我冲动,我的错,等找到俪缇后,我一定好好给您赔罪。”
殷少呈满含深意朝她看眼,笑容怪异,“看来,你们夫妻感情不咋的。”
不然的话,简迟淮何必对她隐瞒身份呢?
来到殷少呈所说的地方,褚桐抬头看眼,殷少呈走在前面,“姓洪的经常把小明星往这儿带,愿意的不愿意的,糟蹋了一堆。”
她跟在他身后,疾步向前,来到顶楼的房间,殷少呈拿出门卡刷了下,褚桐见状,脚步往后退,殷少呈反手抓住她的臂膀,将她往里推。
门板合上的声音重重传到褚桐耳朵里,她转身,口气萧冷,“简俪缇根本不在这!”
“对,这是我的房间。”
褚桐捏紧两个拳头,“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将你关在这一晚,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做。”
“你想害死我吗?”
殷少呈笑着摊开两手,“我真搞不懂,简迟淮既然只是个老师,你这样怕他做什么?”
“你滚!”
翌日。
天空微微发亮,从顶层的总统套房望出去,云层碧蓝,一道鱼肚白破空劈过,褚桐和殷少呈就这么僵持着,她双手撑住沙发边沿,几乎要坐不住,两眼布满血丝,一动不动盯着对面的男人。
殷少呈动动腿,站起身,褚桐跟着站了起来,“你满意了?”
“我必须让你知道,我殷少呈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别人是福是祸我不管,褚桐,我因你而病了一场,给你一点点教训,也不为过。”
褚桐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殷少呈没再为难她,将门打开,她拖着犹如灌满铅的双腿欲要出去,殷少呈拉了她一把,她甩开时,自己的手臂狠狠砸在门上。
回到半岛豪门,褚桐大步进去,佣人正在准备早餐,她冲到厨房间内,“简先生在家吗?”
“简先生整晚都没回来。”
褚桐抹了把脸,眼睛涩涩的难受。
客厅内的电话忽然响起,佣人过去接通,伴随着不断地应允声,褚桐走了过去。
“是谁?”她迫不及待发问。
佣人挂上电话,“是简先生,他吩咐我拿一些小姐的换洗衣服到医院去。”
“医院?”
“是。”
“你把地址给我,我去!”
一路上,褚桐都心不在焉的,她脑子里胡思乱想的厉害,到达医院后,褚桐来到简迟淮交代的所在楼层,她走到病房前,忽然有个护士拉开门跑出来,差点和褚桐撞上。
“对不起。”对方红着眼圈,想来是刚被谁训了一顿。
褚桐站在外面,透过玻璃门看到简俪缇闭着双眼躺在床上,而简迟淮,则一动不动坐在旁边,身影就像是僵住了似的,男人的侧脸打上影影绰绰的光,阴暗、肃杀,整个人犹如埋进黑暗的漩涡中。
褚桐维持站立的姿势,一动不动,她不敢进去,这样的简迟淮,让她害怕。
病床上的简俪缇忽然惊醒,尖锐着嗓门大哭大喊,“哥,哥,救命啊。”
简迟淮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语气急促,“俪缇,别怕,我在这。”
另一抹身影从洗手间内出来,撞进了褚桐的眼帘,江意唯手里拿着湿透的毛巾,她弯腰凑到简俪缇跟前,替她擦拭额头,“俪缇,不怕,只是做了个噩梦。”
简俪缇很快安静下来,由于药力的作用,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江意唯局促地站在床边,简迟淮抬起双阴冷眼眸,“你还没走?”
“俪缇出这样的事,我……”
简迟淮闭了闭眼睛,似在极力压抑什么,他手掌落在膝盖上,“说,昨晚的事,一个字一个字给我说!”
江意唯咬紧牙关,褚桐站在外面,都能切身体会到她肢体所展现出来的恐惧,她轻吸口气,有些事就是不得不面对,“昨晚,导演说投资方要请我们吃饭,我本来让俪缇先回去,可她执意要陪我,我也不知道后来会出事。”
简迟淮坐在那,犹如一尊坚硬冰冷的雕塑,江意唯将毛巾放向床头柜,“俪缇被带走后,我……我不敢第一时间通知你,我就告诉了褚桐,她赶到后,殷少呈带着她去找俪缇,我想想还是不行,就打电话给你了。”
简迟淮面色总算起了波澜,他掀起眼帘,直直盯着江意唯看,她浑身如坠冰窟,人不由往后退,忽然见简迟淮迅猛起身,他抄起桌上的毛巾朝着江意唯脸上丢去,紧接着,大掌一把掐住江意唯的脖子将她钉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