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殷少呈第一次见简迟淮落栽,可看褚桐的样子,似乎没受多大影响,“你难道不责怪他地隐瞒吗?”
“隐瞒他和我老板是朋友吗?”
这都什么鬼?殷少呈单腿迈上褚桐身侧的台阶,他压下身,一瞬不瞬盯着她,“你说为什么你面对我时,就能精得跟猴似的,可只要碰上简迟淮,就变成了白痴呢?”
褚桐并未被他激怒,她迎着殷少呈的目光,“其实上次我就察觉出来了,你故意在江意唯生日的这天,给我过生日,还安排记者,就是要让江意唯看见。你心里这么介意,你完全可以去找她,不用这样来害我。”
殷少呈被她说得面色微变,“哼,你每次见我,都要说我是害你,我害你什么了?”
“简俪缇失踪的那次,算不算?”
殷少呈咬了咬牙,阴阳怪气道,“洪庆森那样的东西,逮住了那女人还不死命玩,就算不自己动手,他也不可能完璧归赵。褚桐,你想想,我带你去的酒店为什么偏偏是全季酒店?要不是因为我从中拦着,那叫什么简俪缇的还能回得去?”
褚桐抿着唇瓣,垂下眼帘,殷少呈直起身,“不要以为除了你老公以外,其他的全是坏人。”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要走,殷少呈这回没拦她,“一开始,我是害过你,把你送进精神病院就是我做的,我承认,但那也是因为你偷拍我在先。娱记这个职业太危险,也太容易得罪人,你听我得,你有这个本钱,当明星有什么不好?”
褚桐一语不发越过殷少呈,走到自己的车前,驱车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在精品街上停顿,挑挑拣拣,总算买妥样东西。回到半岛豪门,她将买来的戒指戴在手上,简迟淮直到快吃晚饭时才回来。坐在餐桌上,男人一眼看到她手上的发亮体,他伸手拉过她的手掌。“戒指今天买的?”
褚桐轻咬筷头,“是啊,好看吗?”
简迟淮指腹扫过褚桐的戒指,她不由紧张,生怕被他一眼看穿,“在哪买的?”
“专柜啊,花了好几万呢。”褚桐刷了一千多,这‘钻石戒指’应该用肉眼很难分辨出来是假的,可她心里还是有点虚,她就是不想让简迟淮知道,她将他的钱去给了别人。
简迟淮盯着那枚硕大的‘钻戒’,“想要首饰跟我说,我可以送你。”
“这也一样嘛,”褚桐干笑两声,“刷得你的卡。”
他笑容浅漾,将她的手松开,这种小事他都随她,只要她高兴就好。简迟淮目光扫过她脸侧,看到靠近褚桐耳边的地方有道红色的划痕,“这儿怎么了?”
他手指抚上去,褚桐嘶地坐直身,“刚才扎头发,不小心被自己指甲勾到了。”
简迟淮看眼她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双手,褚桐和宋秦撕扯时难免会挂彩,她避开他的手指,简迟淮出声揶揄,“你不会和人打架了吧?”
“怎么可能,”褚桐手里的筷子不住夹菜,“我这么斯文的人,你看像吗?”
“别的我不知道,不过你要能跟斯文两字扯上关系,那真是眼瞎了。”
褚桐说不过他,忙将头发放下来,遮住半边小脸。
秦秦那边拿了钱,很快付掉首付,这几天褚桐跑新闻都是一个人,她背着包走在某小区外的路上,做记者练就的敏锐令她总觉得身后有人,她不住回头并加快脚步。
“褚桐!”身后,有人语气冰冰冷冷喊出她的名字。褚桐不由顿足,转过身,看到个男人站在不远处,精神颓靡,深灰色的衬衫皱皱巴巴附在身上,黑色长裤的裤脚处沾上些许灰黄色泥土,总之,这人一看就落魄至极,而这人,褚桐之前见过。
“段吏弘,”褚桐不由上前步,“我还想问你呢,钱梦去哪了?”
“钱梦?哈哈哈,”段吏弘凌乱的头发被风拂过,整个人瘦的都能被刮跑似的。“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她又不是你亲姐姐。”
“你,什么意思?”褚桐依稀感觉到他话里有话。
“简迟淮难道没告诉你,我跟你姐姐也谈过恋爱吗?褚玥晴这个名字,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
褚桐藏匿不住眼里的震惊,她不由冷嘲道,“我姐姐才不会看上你这样的人渣。”
段吏弘一副赖皮样地轻耸肩,“你要不信,你可以跟我走,我家还有我和你姐姐的照片。”
“我不会去的。”
“那你姐姐跟简迟淮又有什么关系,你也不想知道?”
褚桐脚步下意识往后退,总觉得往前一步就是深渊,一旦踏进去,就会摔得粉身碎骨,段吏弘继续拿话激她,“你要一辈子模模糊糊过也可以,反正你姐姐死了,你跟简迟淮在一起,也没人会指着你的脊梁骨骂。”
她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浓重,有冷汗顺脸颊往下淌,被秦秦抓开的那地方痛得钻心,午后的阳光更是刺眼的厉害,又似乎要把她的心都扎瞎掉。段吏弘径自往前走,“要跟着我,还是转身走掉,随便你。”
褚桐垂在身侧的手掌握了握,抬起的脚步似有千斤重,可她却还是一步一步艰难跟在段吏弘身后。他所住的是个老小区,垃圾桶就在楼道下方,堆满后没有及时清理,发出阵阵恶臭。走上贴满小广告的楼道,段吏弘将门打开,褚桐跟了进去,里面堆放满杂物,很难有下脚的地方。段吏弘走到桌前,拿起上面喝剩下的半瓶啤酒一饮而尽。
褚桐环顾四周,段吏弘冷笑下,“看到我这幅样子,你一定觉得大快人心吧?”
“确实是,这是你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