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为了梦中的橄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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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大海的父母亲开始一个月之内,还相信那个瞎仁

大海的父母亲开始一个月之内,还相信那个瞎仁,还会返回到他们家里来的,会给大海找到工作的,大海也盼望着那个人来到他家,向他家人报喜。

一个月以后,大海的母亲才感觉上当了。

大海的母亲,对大海的父亲说:“我这个人怎么这样,那么相信人,就把家里的钱,轻意地给了那个人?”

大海的父亲,也知道那三百元钱不是一笔小数目的钱,是经过了多少辛苦才得到的钱,可是现在被人家骗了,这有什么办法能追回来呢?

大海的父亲劝大海的母亲:“钱人能挣回来的,千万不要为了这件事生气,那就不合算了。”

大海每听到了父亲母亲,说起被那瞎仁骗家里钱的事情,他就想到了,父母亲,都是为了给自己找工作的事情,才被人家骗了。

大海曾经萌生出一个想法,要把这钱追回来。因为大海想到,他的父母亲这三百元钱,是不容易得到的,养那母猪,卖那猪娃,中间付出了多少劳动,才好不容易积赞了这三百元钱,竟被那骗子,不费吹灰之力的就给骗去了,他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要得回来,还想试试。

春天的一天,大海步行到了城西六十多里路,又向一条北去的公路走了很远,是一个小山里,有一个小村子,经过向村中人打听后,正是瞎仁在的村子。

大海见到了村子里一个大人,大海随便问了一下瞎仁的情况。

大海对那村中大人说:“叔,你们村中有一位叫瞎仁的吗?”

村中人说:“有!你有什么事情,找他?”

“他从我母亲手中,拿走了三百元钱,说帮助我找工作,人一走就杳无音信。”

村人笑了一下,说:“他是一个骗子,就是凭骗人的办法,骗人家的钱,以骗来维持生活,现在人不在家,到关中去了。”

村人还给大海指了指瞎仁住的房子,房子的门上,上着一个小锁子。

大海听村人讲的,要钱的心就凉了下来,只好返回他的家里。

大海的三弟,曾经到过瞎仁在的村子里,找到瞎仁一次,没有找到那个人,更谈不到要追回被那个人骗的钱。

又过了好多年,大海还是想到了那个瞎仁骗他家的钱,想追要回来,快到了瞎仁那个村子时,见到了瞎仁的叔,在A县城关当小学的校长那位,他已经调回到了他的故乡,区里工作,大海在A县城时,见到过他。

校长问大海:“你到这里干什么?”

大海说:“我要找瞎仁,他骗我家的钱,好多年都没有给我家?”

校长说“他现在还是一个人过日子,生活方面很困难,你不要去了,去了他也没有钱给你的。”

校长为什么这样阻止大海,不要到村子里找瞎仁,主要的原因校长是他的叔,他的叔当然对瞎仁是很同情的,当时的困难处境也是真的。

大海听了校长的话,也感觉到村子里,找那瞎仁要钱,也是要不到手的,就没有到那村子去了。

瞎仁骗大海父母亲钱的事情,大海想起来,总以为都是他的父母亲,为他找工作的事情,才被骗的。大海曾有过两次想追回钱的行动,却没有追回来,大海想到:我以后有能力了,多挣钱,挣下钱了,多给父母亲就有了,以此来平衡他,对不起父母亲的心情。

这里,大海忽然想到了如何去认识自己,认识一个人,他又想到了法国圣.埃克絮佩利的童话《小王子》,狐狸对小王子讲的驯养的道理,就是之间有过联系。

小王子和花儿成为过好朋友,小王子对书中的第一人称的我说过这样一段话:“那时我什么都不懂!我本该根据她的行动,而不是根据她的言词来评价她。她芳香扑鼻,沁人心脾,我万不该扔下她就跑了。”

大海以为他在农村的故事没有什么可写的,他想很快离开农村,去想那些城市的的故事,可是像有一个灵魂之手,还在抓着他的手不放,抓着他的回忆的大脑思维,记忆的气管,不让他把农村的画面离开,让大海还在那个农村人的故事情景之中。

忽然来了一个村人,这个人就住在村街东边,他的名字叫王胜利,给队里当过生产队长,当过记工员,是队里人曾经不可离开的人,和村中每一个人联系得最紧密人之一。

大海初中毕业以后,回到村子里当农民,给家里挣工作,他的父亲一天九分工,大海五分工,五分工要干一整天,五分工不值两毛钱。

有一个冬天的下午,村子里人挖地,在村北一块平地里挖地。王胜利拿着一个大本子,先站在地里,后到一步,就扣一分工。很多大人小娃妇女扛着镢头,跟着王胜利的步子先到那块地里,这早到一步就不扣一分工。

偏偏那一回,大海扛着镢头,就迟了一步,王胜利就拿着大本子,写上了大海的名字,黑着脸说:“大海,扣一分工!”说着,就用他常常为村中人记工分的一支红笔身子的钢笔,写上了大海的名字,扣一分工记录。

王胜利在他的那个有权威的本子上写大海名字的时候,笔尖竟发出锋利的声音,大海当时听到了感到很刺耳。

大海此时,被扣了一分工,这分工虽说不值钱地,却让大海心灵被刺了一下,有一种痛痛的感觉,他不愿意被王胜利扣一分工,可王胜利就是扣了一分工,怎么,你还不服吗?他是记工员,就是一种权利,他说的话就是算数的,他要给你记多少就是多少,这些,包括每一个干活的村人工分多少,都是王胜利给掌握控制着。

王胜利用的是钢笔,虽然是一个记工员,却是生产队一个高级脑力劳动工作者一样,干重的活他是从来不干的,却他的工分和村人是一般多的。

春天,生产队有两个月时间,男女老少往村北的每一座山上坡地里挑红薯粪,王胜利站在山上的红薯地里,拿了一杆大称,每一个人挑的两笼粪多少,他要用大称称一下,称了后,看了称上的小白星星是多少,然后把挑粪人的名字和挑的多少,记在他带的一个大夹子本子里。

那天下午,村中男男女女往山上挑粪,那山叫什么山?那山村中人叫马山,挑两笼子粪向山上走的时候,犹如走在马的背上。马山以东,是一个大深沟,挑到山上顶上,看下边,犹如万丈深渊,使人头悬目眩。

马山以东,斜坡处,还有一棵大柿子树,结的是那种小柿子,秋天的时候,满树枝上结的全是那红艳艳的柿子,像是开了一树的血红色的小花儿一样妩媚。

那天下午,大海穿着他的母亲给他做一条蓝粗布裤子,穿的是她的母亲手工做的布鞋,他当时挑粪的劲头还是很足的,想多挑些。

大海把一担粪挑到山顶处一块坡地里,记工员王胜利用他手中的大称,给大海称了一下挑的多少,他用一杆长长的有白星布满整个称杆子上面,有一个铁钩,这是称上面必不可少的,用它才能钩住笼盘,是一个倚靠,才能称得多少。

王胜利斜着身子把大海挑的两笼子粪,称好了后,装严地说:“八十二斤。”

王胜利把大海挑的数字多少记在了他的带夹子的本子里。

大海以为他这已经是尽力挑了,当他刚要挑上两粪笼刚要走的时候,王胜利说:“大海,你怎么就挑了这么一点,给你一般大的娃,还要挑一百多斤的?”

大海说:“我再挑的多了,就挑不动了。”

王胜利说:“你要是这样挑粪,就别想秋天吃上大红薯了。”

大海知道他是怎么把这八十二斤沙粪,一步一步的挑到这高山顶上,可是王胜利还对他不满意。

大海挑着两空笼子,下山下到了马山背上,快要下到更低那一段山时,有一阵春风微微的吹来,吹动了他的头发,头发被春风吹得卷起来。他全身都是汗水,他的双腿都是热呼呼之感,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向外渗出数不清的汗水来。

春风吹到大海的脸上有一种凉爽之意迎面扑来,这时候,他的双肩上没有重重的粪担子压着他,他感到一种轻松之感。

他回到了村子里的时候,到了东场那个大粪堆前,捡起一把铁锨,往两笼子装粪,装得有骨碌了一些,咬着牙,心里想的是多挑些,挑到那山顶,以苦为乐,争取到了秋天的时候,他能吃到大红薯。

大海当时听到他唱的歌曲,有一种悦耳的感觉,大海无意中感受到,世界上有一种美的东西,那就是音乐的美丽,不管是什么样的歌曲内容,都首先有好听之感,这一点,竟是音乐的特别的魔力。

大海想到了《小王子》里,那一段小王子说的话,看一个人不能根据他的言词,而只能根据他的行动。大海从他人的行为动作中,从自己的行为动作中,来看人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变化的,人的一切变化,会随着灵魂的提升,而在外在行为方面也就会有所变化的。

有一年冬天的一天晚上,王胜利到了大海家里,给大海交给一个任务,这是怎么一个任务?大海能不能干得了?王胜利是怎么一个人?是村子里一小队的记工员,是生产队长的助手,他是一位老初中毕业的学生,有一定的文化程度,队长不认得字,有很多事情,王胜利竟代替队长做些事情,比如外出需要劳动力,他对队里的劳动力情况了如指掌,所以他就负责分配。

村子在北边最高的一座山翻过,下了山后,有一个很长的大深沟,大深沟当中有一道小河流水,不应算作小河,而应是小溪流般的流水,村中北边的山上的地,旱了无法灌漑,村中有科学头脑的王支书,作了一个大胆的设想,要在这深山沟里修个水库,把这沟里的水蓄起来,如果天不下雨了,就用这水库里的水浇山坡地,这是一个伟大的梦想,这个梦想以后在村民们辛苦地劳作之后,慢慢地都变成了一种真实的存在。

当北山修水库动工之后,每一个小队的人参加修水库的劳动,一大早去到水库工地,每天在水库工地需要炊士员给做饭,要在水库工地吃早饭和午饭两次,需要一名管伙食的人,就是说把村民们从家里带的玉米糁子,称好装在一个柜子里,到做饭的时候,按人数多少,负责称多少下到锅里。大海在的生产小队按大队算,四个生产小队,是第一小队,第一小队参加修水库的人是三十人,需要一个炊士员,一名管伙的,炊士员,队里已给找好了,是一位叫苏轻起的村人,队里人认为他是一个很会做饭的人。

炊士员是队里记工员王胜利推荐的人,现在需要一名协助苏轻起来管伙食的人,谁是最合适的人呢?

王胜利想到了张大海,他在水库工地干重活,干不过别人,让他给村人管伙,也没有几个人,这件事情对于他还是合适干得好的。

有一个冬天的晚上,王胜利在他家吃过晚饭,忽然想到了水库工地,需要一个管伙食的人。王胜利把队里有些文化的小青年们,挨个在心中数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张大海是个合适人选,他打算现在就去大海家,找大海说这事,不知大海服从不服从他说的话?如果他不服从时,就再给他的父亲说,让他父亲给他做工作。

王胜利给他的老母亲说:“妈,我到村北大海家去一下,有件事?”

王胜利的老母亲温和地说:“有啥事,明天去他家说还不行?”

王胜利说:“这事要紧,我不说,没有人管这事不行。”

王胜利的母亲说:“队长不管,就你给操心。”

王胜利对他的母亲说:“妈,队里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去大海家很快就回来了。”

王胜利说着,就从他家的屋门内,向门外街上走去,他的母亲还在想着,我儿子管的事这么多啊,像是队里离了我儿子,这地球就真的不会转了吗?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王胜利沿村子向北去的一条小路,大步地走去,走到了离公路很近的地方,有一个小院子,小院子有一个大木门,门开着,走进门内,向院子北三间正屋大门进去,就是大海的家了。

大海的父亲、母亲、大海,还有大海的弟弟小妹妹都刚吃过晚饭,见队里的记工员到屋子里来,大海的父亲心想:这队里的记工员王胜利晚上到家来,不知有什么事呢?

大海的母亲瞅了王胜利一眼,心想:这王胜利都是队里的红人,到我们家里来,有什么事情呢?

大海见到王胜利,早有过的对这王胜利那种怨恨之气还没有消掉。

王胜利先对大海说:“大海,你明天到水库工地,为咱队里的人管伙食?”

大海也知道管伙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事。

大海对王胜利说:“我没有干过这事,我不会管,你还是重找一个人吧?”

王胜利说:“我把队里的小青年数了数,都还比不上你呢,这不是一个多么难干的事,就是负责称一下咱们队里几位人带的玉米糁子,记过账,每顿锅里下多少玉米糁子时,也要根据人数称一下多少就行了。”

大海说:“我还没有拿过称称东西,这事我不会干?”

王胜利说:“没有事的!还有苏轻起叔能帮助你称称,没有啥不好干的!”

大海一时,王胜利说什么话,让他去水库工地管几个人的伙食的事情,他总是不想干,因为他知道队里的人,个个是个什么样子,都是你白眼,我红眼不好搞的。

王胜利见大海一时转不过弯子,就对大海的父亲说:“善哥,你就给大海说说,让他明早一早起来,就去水库工地给队里人管伙食?”

大海的父亲心想:这是队里的事情,在水库工地管伙食,和在队里上工一样,比在队上干活还要强,为什么不干呢?

大海的父亲对大海说:“大海,你胜利叔信任你,让你干这件事,你就把它接受了吧!”

大海说:“我从来没有干个这事?”

王胜利说:“你给苏轻起叔学习一下,让他教一下你,就能学会的!”

大海的父亲见王胜利,这么真心地让大海去水库工地,为队里的人管伙食,就说:“大海,这事不难,你明天一早就去水库吧。”

大海这时候才说:“我明天一早就去水库工地,把队里的伙食给管起来吧。”

王胜利听见大海已经同意去水库工地给管伙食,笑着对大海说:“你能听队里干部的话,以后有什么好事的时候,队里一定会想着你!”

然后又对大海的父亲说:“让大海明天一定去北山沟里的水库工地!”

王胜利的心轻松起来了,给大海说的事情,大海已接爱下来了,我就知道这事竟成说成的,如果大海真的不去,我还要想办法找别的小青年,可是都还不如大海这娃老实一些。

王胜利从大海家的屋内向门外走去,他的脚步走到小院子时候,把院子地上踩得有很强有力的声音,从响声里感觉到,他很快地回到了他的家里。

王胜利走后,大海的父亲对大海说:“大海,你早点睡吧,明天一早去北山水沟里水库工地,就管几个人的伙食,没有多大困难的。”

大海到了屋子西一间炕上,躺下睡觉,天一亮,他从家里带了几斤玉米糁子装在一个小布袋提上,就去了北山沟里修水库工地以东的一个山里人的空屋子里。

大海进到这屋子里面中间,见屋子以西一间屋内盘一个大铁锅,那是给队里人做饭用的大铁锅。

西屋子大锅前站着一个人,正是给队里人做饭的炊士员苏轻起叔。

苏轻起正在准备着早饭的问题。

大海叫了一声:“轻起叔?”苏轻起叔笑了一下,说:“一会儿人来了,我来称玉米,你把这数字多少给记下?”

大海说:“我已经从家里带了个记账本子,我正愁我不会用称,这一下子有叔,我就不怕了。”

苏轻起叔说:“你不会用称,有叔哩,你给叔当好助手就行了。”

过了一会儿,队里来水库工地干活的人,都从家里带了玉米糁子,有金加一、何永、王支书等二十多个人,挤了满满一屋子。

苏轻起每称一个从家里带的玉米糁子,向大海报数子,多少斤,大海就在他带的本子里记下。

屋子有一个大木柜子,每称一份玉米糁子后,就倒了柜子里。

苏轻起为队里人做早饭,每一个人半斤玉米糁子来计算的,大锅里水还没有开的时候,队里有两三个人从工地回来,看下的玉米糁子够不够,何永还要亲自把一个大笼子里的玉米糁子再称称,看是不是大海下的玉米糁子数不够。

金加一,看称的时候,眼睛瞪得圆鼓鼓的,他对大海的表情完全是不信任,总怀疑大海没有给称够玉米糁子数,大海看见了世界上对人最不信任的表情,像是你和我根本不认识一样。

大海管队里二十几位伙食生活很快过去了一周。管柜子钥匙是大海管的,柜子里就装的队里人,从家里带的玉米糁子。大海先从家里带的玉米糁子也吃得数字差不多了,按理说,他要重在家里带玉米糁子的,可是大海却生出了一个见不得人的私心,他想早晨去早一些,他自己拿着柜子的钥匙,打开柜子,他带一个小布袋,就从柜子里装上几斤,让那苏轻起给一称,又装在柜子里,然后再想办法平衡。

他当时是怎么实现他这个见不得人的事情呢?早晨起得很早,他要第一个到那做饭的屋子,要把那柜子的打开,把玉米糁子装在他自己的布袋里。

一天早晨,大海起的比以往还要早,他没有给他的父亲母亲说他的打算是什么,他想按他当时想的去做,他当时并没有认识到这是一个不好的事情,而是想办法,无论如何做成那件事,为的是给家里节约几斤玉米糁子,客观上,当时也是生活困难的时候,人就在这困难的时候,才更能看到人的私心还是公心,人应是大公无私的,可是人有的时候,表现得那么自私自利损人利己,到了有一天觉悟的时候,无论怎么说,也是不能原谅的!

大海想实现他的一个错误的打算,还想把他的这个错的打算一定做成功,从他家到村北的峥嵘之山,九曲十八弯的山路,可大海一心一意地想到那个水库工地东边的一个做饭的屋子,到那个给村人装玉米的柜子前,偷装几斤玉米糁子,所以大海上山,不觉累,只想尽快上到山段,再下一段长长的下坡路。

大海到了队里人做饭的那个三间土瓦屋前的时候,没有敢进去,屋内如果做饭的苏轻起在时,他的错误的小算盘就做不成了,如果苏轻起不在,大海来得比他早,那么大海就有可能做成他想做要的那件事,大海是不是做成功了他要做的一件错事?

地形变得越来越高了,在一座矮山下边的平地上,横着三间土瓦房子,中间的门向北开着,屋北后的矮山上边,有葱绿笔直的松林,不论夜里还是白天,都尽力长它自己的树身,开始的时候,还是一棵小松树,随着时间流去,小树松树竟一天比一天长得芨芨的高了。

三间土瓦房北面不远,就是北面的联缀在一起的山峰了,像小河流般地向东延续着。

大海来到了三间屋子内,屋子的主人住在屋子东边两间屋子,最东边的一间,盘有一个土炕,屋子的主人还在炕上香香地睡着。主人为了支持在他们的这条沟里修水库,主动地把他家本来不多的房子,让出来一间,为大海队里的村人做饭用,把他家的一个大木柜子让出来,让大海的队里的人装玉米糁子。

大海已经拿上了柜子上面锁子的钥匙,为什么他就能拿上这柜子的钥匙呢?因为他就是生产队记工员,王胜利派用的生产队人,在水库吃饭的伙食管理员。

这天早晨,大海来到这个西边一间屋子那个装村子里人玉米糁子的柜子前,那个做饭的苏轻起还没有来,村子里那些来修水库的人还没有来,没有到这个屋子里交他们带的玉米糁子来,在这个时候,大海要柜子里已有的玉米糁子,给他带的小布袋里装几斤,以充是他自己带的,过一会儿,苏轻起来了,让苏轻起用称一称,就算成他自己的了,这样,他给就他自己记上多少,有好几天,他可以不从他的家里带玉米糁子来,照样在大铁锅里,吃得一份玉米糁子糊汤饭。

另外一种,大海根本不能做这件事,从家里带上玉米糁子来,让苏轻起给他称,是多少就是多少。

当时的农村人生活还处在一个困难的年代,家家户户吃的口粮都不够吃。

大海根本没有想得那么多,他当时就是只有一个念头,把柜子已经装的玉米糁子,在他自己带的布袋里装上六七斤。

西边一间屋内,外面天明的亮光,已经从窗子缝儿透进来了。大海的心扑嗵扑嗵地跳了几下,打开了那柜子的锁子,用钥匙开一把小铜锁的时候,手上的动作特别有力,如用背顶起一块背上的大石头一样,锁子开了。

大海一手顶着柜盖,一手用一个木匀,剷了一木匀玉米糁子,倒在了他带的小布子里,就这样,装了三下,然后放下了柜子,上好了锁,这事做得只有他自己知道。

大海把柜子里不是他带的玉米糁子,装在了他的一个小布袋里,小布袋子的头,又用原来的细细的小麻绳系紧。

天变得大亮起来了,给村子里人做饭的苏轻起先来了。

苏轻起一见大海来得比他还早,他没有对大海说:“大海,你狗日的怎么来得这么早啊!”

大海的心中宛若听到了苏轻起对他说这一句话,他虽然有假装一本正经,但还是有一点做贼心虚之感,他不想去主动看苏轻起的双眼,他看他的双眼时,对方就会轻而易举的,看到他的双眼露出的有所遮掩之怯光。

小屋子内一时就有了人的声音,声音中含有人内心中的满意或不满意一切的感情。

队里来了五六个人,从家带着他们搭伙用的玉米糁子,让苏轻起给称。

苏轻起每用称钩子钩起那玉米袋子上边的绳子称时,称杆子那个决定多少的称砣,已经准准的放好在一定数量的小白星星上边,那个称他玉米糁子的人,那双眼一定要亲自验正看一下称杆子的小白星星到底是多少,生怕称错了。

何钱、金力、苏占得等,他们那双眼睛瞅大海的时候,有一种极不满意的眼光,像是在瞪着大海一样,双眼变了大了起来,圆了起来,上下眼皮都有拉力参与了进去,向上或下拉开了很多。

谁是生油的灯呢?没有一个生油的灯。困难的时候,人的机灵性更比不困难的时候强过很多倍。

当时在水库工地干活,劳动量是很大的,用架子车向水库坝前拉石头,用手抱那石头,放进架子车框里,然后前边拉架子车的人弓着腰用力拉,后面跟两个人用力推,路都是高高低低吭吭哇哇。

早饭和午饭每一个人炊士员给他们下的玉米糁子是多少呢?半斤,按人数计算,平均半斤。半斤玉米糁子,有二十几个人吃饭,苏轻起把玉米糁子饭给做好了,每一个人自带的大碗,舀到碗里的玉米饭很稀,吃这样的饭,怎么肚子吃得饱呢?

有一天吃早饭的时候,队里来水库的二十几个人,苏轻起给他们每一个人碗里打好了饭之后,他们都双腿蹲在屋子外边一块平地吃着碗中的玉米糁子。

有一个叫王奇的村人,是一位大高个子,他的脸长长的,一双眼睛圆圆大大的,是村子里一位很聪明之人。他蹲在平地里一处,端着一大碗玉米糁子饭吃着,不叫吃饭,而是喝饭,如现在喝稀饭一般,每喝一口,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王奇的锐敏度是一个很高的人,大海见他吃饭时表情,脸拉得长长的,上面涂下了一抹乌云,他内心中表现的是对大海不满意的感情,大海看到他脸上浮起的犹如黑云似的脸色时,以为这个人就是对着他的。

大海见到顿在平地上吃饭的人脸上都觉得饭稀了,很敏感地感到一定是大海给少下玉米糁子了。

大海当时因为他有一个星期时间,没有从家里带他交的七斤玉米糁子,每顿下玉米糁子的时候,就扣了半斤。一个星期之后,才平衡了他少交的七斤玉米糁子。

当年那些向大海表示怀疑不满表情的村人,都已经和泥土化为一起了,想那些村人,在农村生活困难的时候,是怎么一步一步地向前熬过去的?要是能活到现在多好!

大海内心中藏着上面的这样的一个小小的故事,感到他当时怎么能做那样不合道德的事情呢?他是那么自私,只顾个人,不顾他人?无论说什么,也是不能原谅他自己的。

人是一个能反思自己之过的动物,是一个有灵性有感情高级生命,人是变化进步的高级智慧的生命。人能发现他自己不完满的地方,才继续前进,错误,往往是人生的直接老师,人能找到正确不迷失自我的时候,只是太晚了,应早一点就好了。

上面这一个小故事,是大海的想占村人七斤玉米糁子,一时所谓成功,暂时自私之心一时得到了成功,可是过了多少年之后,再想这件事,感到是那么好笑,才知道他自己并不是一个完美之人,人身上有正确与错误真善美与假丑恶两方面的存在,让他对人性是什么,有了比较全面的理解,他还是愿意向真善美的境界努力!

大海非常喜欢法圣.埃克絮佩利《小王子》的故事,狐狸对小王子说出了很多让人心服的哲理,比如“只有被人们驯服了的事物,才能为人们所认识。”“一定要很有耐心”“只有心灵才能洞察一切,肉眼是看不见事物本质的。”“但是,你不应该忘记。对你所驯养的东西,你永远负责。你对你的玫瑰花负有责任……”

大海读上面的句子时候,他的心和法圣.埃克絮佩利《小王子》的作者灵魂融化在一起了,怎么能这么说呢?中国古人有天人合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万物万境古今中外所有哲人的智慧应彼引不分的合在一起,大海一定会有心灵的眼睛的!

这里,大海的母亲却突然来到了他的眼前一般,关于他的母亲的故事,如果不回忆,不思考,难道说大海的生命不是他的母亲所生吧,是一个无情之人吗,无情到连他的母亲一些往事,都没有记得多少。大海的母亲离开世界已经三年了,当大海回忆他的母亲时,他的母亲犹如在他的心中又活过来了,他的母亲的生命又活过来一般。

小王子故事中有好多句子点亮了大海的心灵,“只有被人们驯服了的事物,才能为人们所认识。”大海的母亲才是真正驯养过大海的人,他才能真正的认识她的母亲很多惊人之处,不平常之处,很多伟大和平常的善良之处。

“但是,你不应该忘记。对你所驯养的东西,你永远负责。你对你的玫瑰花负有责任”。

大海的母亲给了大海的生命,给了大海生活智慧一切,大海虽然是他的母亲的儿子,也应是大海母亲的一朵红玫瑰花一般,她的母亲对他如对玫瑰花一样负责,大海也应像对待玫瑰花一样负责,把他母亲点点滴滴对他的爱的故事回忆起来。

大海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有一个夏天一天放午学,大海和一个金平的小学生一块回家。

金平的父亲当时一名商业职工,金平的母亲也是一位极疼她的儿子的人。金平头上留了一根长长的小辫子。

金平胆量大一些,他在学校敢和同龄的学生打架,他都是主动的。

金平和大海从学校快走到村子的时候,金平捡了一块小石头,对大海说:“咱们两个,你向我扔,我向你扔,看你能不能躲过?”

大海也随手捡了一小块石头,向金平身子扔去,金平身子一弯就躲过去了。

金平向大海的头上扔去,一下子砸在了他的后头脑匀上边,瞬间血直流。

金平这时候,见大海的后脑匀上边流血,就飞快地跑回他家。

大海用手摸他的后脑匀,红红的血把他的手指头都给染红了,他回到了他的家里。

大海的母亲看见了大海的后脑匀怎么流血,头发都染红了,看了一下后脑匀,有一个小小的裂开的血口子,问大海:“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海说:“是金平用石头砸的。”

大海的母亲拉着大海,到了金平家里。金平的母亲正在。

大海的母亲说:“你看你儿了把我儿子的头给砸成啥样子了?”

金平的母亲说:“这是你儿子怎么碰的,怎么就赖我金平。”

大海的母亲本来想的还以为,金平的母亲能管一下这事,至少能帮助他儿了到医院上药,人家根本不理。

大海的母亲气的说:“我还没有见过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这么不讲理。”

金平的儿子竟大着嗓子,骂大海的母亲:“你怎么还想讹我?”

大海的母亲见人家根本不认账,只好把大海拉到了区医院,医生给大海的后脑匀用药水清洗了一下,给上了药,能看到一个小方块的白纱布贴在后脑匀上。

大海的母亲拉着大海的手,从医院回到了家里。大海的母亲给大海的父亲不停地学说:“那金平的母亲怎么那么不讲理?他儿子把大海的头砸了,可是人家就是不管。”

大海的父亲知道金家是怎么一回事?大海的父亲是怎么安慰大海的母亲的?敬爱的诸位看官,且听下文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