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萤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放他们两个了,只是想请王老爷子带他们离开,然后慢慢地劝服他们,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决定回心转意,你便放他们离开就是。”
王仲强大喜道:“此计甚妙,眼下朝廷之人,虎视眈眈的想一统江湖,他们之中,高人委实是不少,若是能够劝的虚实二老回心转意,那可真是大功一件,我只点住他们的穴道,不杀他们就是。”
虚实二老此时是口不能言,耳却能听,文萤与王仲强说的话,他们全部都听到了,不由得暗中叫了一声“苦也”,今番落到了这个女煞星的手上,还不知道得受多少罪呢。”
曾齐云受了颇重的伤,一直在打坐,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虚实二老仍然是在那里运功,同时叫了一声侥幸,若是虚实二老早有防备的话,自己的这一招便不能出其不意,就算让他们中招,也只是瞬间的事情,而他又是重伤无战力,不能及时的反击,就真的非死不可了。
文萤惊喜道:“公子你醒了,你都不知道文萤我有多担心你。”曾齐云柔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我再细细的告诉你,同时我也有很多的话想问你。”
文萤点了点头,正在这时,虚实二老醒了过来,王仲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中了他们的周身要穴,想要动的话,那是不可能了。三人带着虚实二老离了吴家大院,在场的所有人见识到方才那激烈的战斗之后,知道他发的厉害,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任由他们大摇大摆的出去。然后吴家之人进入后堂后,便没了声息,不出来招呼自客人,皆赶晦气,赶忙离开了。
他们一行五人,到了安全的地方,曾齐云先是问王仲强,金刀门现在怎么样了。王仲强叹气道:“还能怎么样,已经解散,并宣布退出江湖,目前还是几十名核心的弟子,正在岳阳一带安歇,可惜了家父当年的金刀门的盛况,到了我这一辈,非但不能发扬光大,而且还给解散了。”
曾齐云听他说的落寞,想安慰几句,却无从说起,这时文萤道:“都怪我父亲哥哥,才把金刀门拉下水,到了最后,反而临阵脱逃,让金刀门的前辈们成了替罪之羊,还请前辈原谅。”王仲强道:“这件事情也怨不得你,毕竟已经跟朝廷翻脸了,这样做,那是早晚的事,区别就在早一天晚一天罢了。”
他越是这么说,文萤就越感到难堪,她道:“都是家兄的主意,当日我与公子约好,我去少室山请少林的和尚来相救,公子去金刀王家,请老爷您来相助,结果我到了少室山,却不让女子进去,我自然是知道少林的规矩,就把书信让看门的小沙弥代为转交,过了好一会,仍然不见有人来回复,我猜想其中有蹊跷。强烈要求见少林寺的方丈,看门之人不允,并说少林寺的闻苦大师不会理我的。我还在纠缠他们,这时忽然从山下来了一个和尚,听他们说是达摩院的主持,闻集大师。”
这个闻集老和尚,也当真的可恶,听说我有事相求,还没让我说出什么事情,便一口回绝,并说少林寺乃是让人健体强身,远离尘嚣的地方,俗家的事情,他们是不会管的。
我当时自然是不肯轻易的妥协,便要求见他们的方丈,结果仍旧是被他回绝。我怕其中有隐情,可能方丈并没收到我的信件,于是我便假意的退离,一直等到天色大黑的时候,我才化装成了一个男子,悄悄的潜入少林,不过我进去之后,没有听到有诵经念佛的声音,反倒是整个寺院之中,充满着酒肉之气……”
曾齐云听她说的紧张,就已经猜到了之中肯定是有猫腻,不过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少林寺会有喝酒吃肉的。他问道:“你确定可是酒肉之气么?”
文萤道:“不错,正是酒肉的香气,我知道其中另有隐情,便悄悄地潜了过去,找了半天,发现酒肉之气,正是从大雄宝殿处传来的。我十分的好奇,心想怎么还有和尚会在大雄宝殿里喝酒吃肉呢。结果我凑到窗口处往里看去,却看到了震惊的一面,那里面有近百个和尚被捆了起来,其中多有些头发花白之人,右数第二个人,正是傍晚时分,出来迎接我的闻集和尚,不过他的脸上满是慈祥之气,远没有之前那人满脸的戾气。”
曾齐云已经听明白了,他道:“这么说,少林寺已经被人家攻破了,几位大师,成了人家的阶下囚了。”文萤道:“公子说的不错,就是这样,我当时还看到那些人喝着酒,吃着肉,还不停的对少林和尚叫嚣着,本想快点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不过却听到有人说起傍晚时候截获了一封书信,说是要少林寺的和尚前去救援,我知道这件事情说的我,便又留神倾听起来。
其中有个人说道:‘要将这封信抓紧的交给赛大人,防止金刀门的人与逆贼汇合,应该提前做好阻拦。’另一个人道:‘不错,不过我们先喝酒,这件事情,差人明天去办。’我当时想不如明天埋伏好,将送信之人截杀,不过等了半天,他们始终是在喝酒,我又想等他们喝醉了,我过去将信拿过来,顺便救了那群和尚,也算是功德一件,不过他们二人之喝到后半夜,仍然没有放弃的打算,这时候又恰好,有人发现了我,我知道已经暴露,便没有了顾忌,冲了过去之后,将那封信抢了过来,然后撕碎之后,塞到了嘴里。”
曾齐云听她说的惊心动魄,忍不住急追问道:“那么后来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文萤苦笑道:“我哪里能逃得出来,若只是那贼酒囊饭袋也就好了,我不用得多大的力气,便能将他们打跑,只是到了关键的时候,虚实二老这两个家伙赶了过来,将我擒住了,好在我已经将知情人给杀了,剩下的人,皆是不知道我们的计划……”
曾齐云叹道:“原来如此,之前我还误会你,还道是你舍我们而去,没想到当时的情形竟然如此的危险,若非是你将那封书信抢了过来,恐怕金刀门的这些前辈们,非得死无葬身之地,我是要感谢你的。”
文萤惭愧道:“将金刀门拖下水,我就是百死也难辞其咎,公子就这么说,叫我情何以堪,后来我就被他们带到了这里,并拷问我混入小姐身边的秘密,他们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我索性就给他们胡编乱造一番,再到后来,赛哈智联系上了公主,从静意处到了我的确切身份,边想以我为诱饵,引得我爹爹就范,他们虽然对我疼爱异常,但还不会为了我就舍弃了家国大业,后来他又要将我嫁给吴丕钱,也不知道他们是安得什么心思。”
曾齐云心想:事情没想到会这么的曲折。他问道:“不知道文奎他们为何会不在山洞之中?我们过去的时候,就只有他的手下在那里跟锦衣卫的拼杀,我们加入战场没多久,就被屠戮殆尽了,没有及时的救出他们,还请小萤不要怪罪。”
文萤眼眶一红,说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一定是我哥哥的主意,他向来是只顾得他自己,从来不管别人的死活,根据他的作风推测,他一定是在我们离开不久,便离开了,留下了他的所谓的弟兄们,为他做挡箭牌,而自己则是金蝉脱壳,不是北上攻打北京,便是南下攻打南京了。”
曾齐云这才恍然大悟,为何范雷会说有人同时攻打应天府与顺天府,其中的一个,肯定是由文奎指挥的,想到此处,曾齐云感到一阵深深地悲哀,悲哀的不是自己受了他的愚弄,悲哀的是,他竟然置他的兄弟的性命于不顾,长此以往,必定会失去民心,没有了民心,拿什么去打天下呢。
曾齐云道:“也难为你了,好在大家都没有事情,都还活着,反倒是你哥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文萤生气的说道:“天做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自己种下的因,收获什么果,都是无别人无关的,不用管他,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公子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竟然将闻名天下的虚实二老给制住了。”王仲强早就好奇想知道了,不过方才文萤与曾齐云二人聊的火热,还没有来得及问呢。
曾齐云笑道:“这与我无意间学会的功夫——寒冰真气!”文萤一声惊呼:“寒冰真气!莫非是当年五岳剑派左盟主,左冷禅用过的功夫,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上呢。”
曾齐云道:“此事说来话话长,还得从头说起,那****被困在山洞之中,无奈之下便从暗道里逃脱,恍惚之中,跌入河水里,却被一个打鱼的渔夫救了下来,可是养好伤之后,却内功却消失了。然后……”
曾齐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番,只是略去了林平之所给他的辟邪剑法要自宫练剑这件事情。
文萤笑道:“没想到公子吉人天相,无意之间,竟然学会如此的神功,真是可喜可贺,只是有一点,徐胜与华老头为何自己不练,反而要你练,你练过之后,没有效果,他们杀你,这个还说得过去,是怕你泄露秘籍的内容。至于有了秘籍,交给别人去练,自己干看着,确实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