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齐云养病期间,多次要求左倾守卸掉他嵩山派掌门一职,要他们另寻高人,可是左倾守与施方朔一个劲的不答应,并说他们中的毒至今还没有解药,废人一个,怎么能担当的了掌门人,而且门下弟子,功夫稍高点的,都中了毒;稍低点的,功夫也不堪入目,就是最厉害的弟子,恐怕也不及曾齐云的一半……
曾齐云决定要到桃花岛一探究竟,第二天天亮,吃完早饭,他与文萤二人携手来到了嵩山派的大殿,准备要跟左倾守他们辞别,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有守山的弟子来报,说是有泰山派的弟子前来有要事相商。
曾齐云不知道泰山派的弟子到此有何事情,便看向了左倾守,此时曾齐云虽然名义上是嵩山派的掌门人,不过由于他对嵩山的事务不是很熟悉,所以一切事情还是听从左倾守的安排。
左倾守沉吟道:“我看泰山派的弟子到此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嵩山派与泰山派的建除道人有过约定,攻守同盟,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而且建除道人若是派人过来的话,一定会事先飞鸽传书的,我看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让那个人进来吧。”
过不多时,外面就跑进了一个道人,见到左倾守的面以后,便跪下哭诉道:“左掌门,你可得给我师父报仇啊。”
左倾守一看眼前之人,不由得吃了一惊,他问道:“赵宗岱,你说明白点,你师父出了什么事情。”这个赵宗岱不是别人,乃是建除道人的大弟子,武林中出类拔萃的人物,曾经得到建除道人的极力培养,可以说,同辈之中,罕有敌手。
赵宗岱仍旧是哭诉道:“左掌门,你有所不知,就在十几天前,锦衣卫的人到了我们泰山派,要我师父听从他的号令,为朝廷办事,我师父不肯,就与锦衣卫他们动起手来,我泰山派自打二十年前的那场内战,元气已经大伤,至今尚未恢复过来,派中没有多少好手,尽管师父他老人家,拼死力敌那帮锦衣卫,但还是不能幸免,直到最后,师父力战而死,而我的这条贱命,也是师父临死之前,拼力救出的……”
左倾守听了此言,颤声道:“你说什么,建除道人死了。”
曾齐云听他言语中破绽很多,忍不住问道:“不知事情事情具体发生在什么时候,半个月以前,锦衣卫的人可是在我们嵩山派逞英雄,不过最后没有赚到便宜,然后就走了。”
赵宗岱拉起袖子,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我不认识那些人,不过,听师父他老人家说,来泰山派的锦衣卫头目是尹克样……”曾齐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道:“不错,要是尹克样的话,那事情就解释得通,看来这次锦衣卫是有备而来,全面开花,恐怕是不止我们嵩山派,估计恒山派,衡山派,华山派他们也都受到锦衣卫的挑衅,只是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样。”
周宗岱定了定神道:“恒山派我是知道的,前些日子我跟师父他老人家还见过仪清师太,说是要商量共同的进退之策,后来她说要到嵩山派、衡山派来联合五岳各派,拧成一股绳,难道你们没有见过她么?”
左倾守道:“没有,确实是没有仪清师太的消息,说不定她先是到衡山派去,然后回来的时候,再到我这里。”
恒山派与嵩山派自打左冷禅以后,便有仇雠在里面,原嵩山派掌门人左冷禅当年为了五岳各派合并,极力劝说恒山派的定字辈的师太们屈服,委实是用尽了各种手段,而且还杀了恒山派的许多人,后来时过境迁,先人都已经故去,后人虽然不再提起,不过恒山派与嵩山派至此是老死不相往来,仪清师太对此也有所怨怼,也是可以理解的。
赵宗岱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建除道人,他道:“我与师父原本是想离开泰山,到嵩山来,既是为了商量抗敌大事,也是为了避一避灾祸,没想到事情竟然来的这么快,还没有行动的,就被他们阻拦住了。”
这时施方朔颇有疑惑的道:“建除道人的武功,可以说是泰山派这几十年中,最高的一个了,尹克样的武功我也见过,虽然是有其独到之处,可若是想打败建除道人,还是差一些的,他们人多的话,建除道人即便是不能胜出,也可轻易的逃出去的,为何还会无故的惨死?”
周宗岱:“施前辈说的不错,单凭尹克样的功夫,还不是我师父的对手,就在我们打开一条血路,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从天而降了一个白衣少年,使一口长剑,而且他的剑法很快,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快的剑。”
曾齐云一听他说“快剑”立即便来了精神,因为他自认自己的剑法已经快到了极致,若是天下之人,真的有能跟他一速度一般的剑法,较量一下,岂不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左倾守闭目沉思了一会,说道:“快剑,当世之上,真的还有建除道人接不了的快剑么?”他言外之意是,曾齐云是排除在外。
周宗“咚”、“咚”的磕了几个头,说道:“此事千真万确,是我亲眼所见,师父他老人家起初的时候就没有防备,结果伤了左臂,接着他老人家沉着应战,与那个人的斗了仅仅百十个回合,便败在了他的剑下!”
施方朔也是满脸的不信之色,他道:“能在百招之内,单凭快剑伤了建除道人,据我所知,就只有辟邪剑法了。”左倾守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对周宗岱说道:“不知道那个人的剑法路数你还认得不认得?”赵宗岱道:“认得认得,我记得清清楚楚,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
左倾守对一旁的曾齐云道:“云儿,不如你演练一遍你的辟邪剑法,让你师侄看看,或许能有所收获。”曾齐云抱了一抱拳道:“谨遵师父法旨。”接着便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宝剑,按着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的套路,一招一式的施展起来。
开始的时候,周宗岱没有什么反应,可是越看下去,脸色越是难看,直到曾齐云将这七十二路使了一半的时候,周宗岱的脸色已经煞白的,他忙道:“就是这套剑法,那个人就是用这套剑法取胜的!,你又怎么会使!”
这话说完,曾齐云难以置信,他道:“你没有看错吧,我用的可时辟邪剑法,当年我师父只传给了我一个人,然后他就故去,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人,而今天按你的说法,不光是我会用辟邪剑法,还有其他的人学过,恐怕比我还厉害!”
周宗岱斩钉截铁的说道:“没错,就是这门功夫,我是不会记错的,当时虽然不敌,不过准备以后报仇的缘故,还故意多记了几招,你们使得虽然是有出入,内在的剑路是一样的。”
曾齐云仔细的排查了一下自己所认识的会辟邪剑法的人,除了劳德诺只会招式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而周宗岱说使剑的是一名年轻之人,可以排除劳德诺。张小宝倒是有可能,不过张小宝练的话也练的是假剑谱,是万万不会有如此神速的进步。
至于是谁,只能是见到以后,才能知道。左倾守他们又问了一些泰山派的情况后,就让赵宗岱下去休息了。
左倾守叹息道:“如今灾祸四起,民不聊生,何时是个尽头,朝廷已经灭了恒山派,收了泰山派,少林、丐帮也相继沦陷在他们的手中,所幸的是武当派,青城派,峨眉派诸派还不肯低头,至于昆仑派、崆峒派早就一蹶不振,就算是投靠了锦衣卫,也可以无视。单说五岳各派,以去其二,我嵩山派与华山派尚能支撑一二,就是不知道衡山派到底是什么态度。”
施方朔摇了摇,说道:“我看悬得很,衡山派的七绝先生,酒赌色全沾,以前的时候,我曾经探过他的口风,按他的说法,应该是保持中立的,哪怕是变了天下,也不管他的事。”
左倾守道:“也许七绝先生,不只是中立那么简单,可能早就跟锦衣卫们合作了也说不定,要不仪清他们为何不先来我们嵩山派,而火急火燎的去了衡山,估计就是想提前一步,趁着七绝先生没有决定下来,早去说服他,唉,仪清师太的见识远我们十倍,不得不佩服。”
曾齐云眼见发生了这档子事,那么他与文萤准备离开去桃花岛的事情说还是不说呢,是个问题。如今锦衣卫虎视眈眈,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对各门各派不利,自己身为嵩山派的掌门,无论如何也得在嵩山主持大局,可若是跟文萤去一趟桃花岛,怎么说来来回回,也得一个多月的路程,不在的这段时间,万一发生点什么事情,岂不是糟糕么?
沉吟未决,正在决定该不该说的时候,外面又进来了一个通禀之人,刚进大殿,他便满面喜色的说道:“掌门人,恒山派的仪清师太前来在外面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