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曾寿与曾齐云逃过了岭南三雄的追捕,进的庄内,未过多久就来了黄河帮、伏虎门这些帮派弟子,曾寿本想虽自己武功低微,但好歹也能帮上点忙,正在思量对策之际,却见到岭南三雄也跟了进来,几人待在一起商量着什么,还不时的指向后花园,接着有几人悄悄的溜了出去,曾寿怕他们打后院的主意,这才转身前往查看,这一查不要紧,正好看到有人要放火,与那些人打了起来,来人甚多,曾寿最后还是不敌,被抓住之后,封住穴道,随即投入水井之中,也亏得如此,才没有在这场大火中烧死。
众人听曾寿讲述完毕,唏嘘不已,这次死里逃生,对个人的心境都有不小的磨炼,也并非全无好处。王亚楠上岸之后,未及擦拭完云鬓上的水珠,便即问道:“不知曾公子可曾脱险。”郑萼看他对儿子如此关心,大是宽慰,心想能有如此倾城倾国的女子做自己的儿媳,夫复何求。
王伯奋见郑萼不答,还道是曾齐云已被烧死,只是宽慰郑萼道:“夫人请节哀顺便,齐云孩儿既已不在,当务之急是要想方设法给他报仇才是,我们金刀王家是必会与曾家同仇敌忾,共进共退。
王亚楠眼眶微红,他于曾齐云虽即无夫妻之实,又无夫妻之名,却有婚约在先,又加之曾齐云豪气万千,容貌俊俏,更令她这名待字闺中少女芳心暗许,谁曾想最后竟是以噩耗收场,想到此处,悲从心起,立誓定要为他报仇。
郑萼本欲隐瞒曾齐云的以逃出生天,但见王家祖孙二人如此,那还能在按压的住,一股脑的说出了前因后果,在场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田伯光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接着又道:“小僧许久未曾杀人,今番有大开杀戒,那可正是快意的的很啊。”众人还道是他要说些“杀人不该,罪过罪过,请佛祖饶恕”之类的敷衍话,没想到后面的竟急转直下,竟怪自己杀人太少,惹的一干人等哈哈大笑。
几人说话的功夫,丐帮众帮的已将湿透的衣服用内力烘了半干,这才少了之前的尴尬,而恒山派的不少弟子的衣服已能随风招展,虽说是秋天已至,天气转凉,普通人虽畏惧严寒,可是内功到了一定火候的江湖人士则是半点不惧。冯敢作道了声惭愧,他这次带来的弟子,虽说已是帮中的好手,不过比起仪琳等恒山派的弟子来,还是大有差距。
华山派的除戴灵子外,所到之人也无恒山派众尼的功力,皆是暗自叹气。
王伯奋怒道:“没想到一直是岭南三雄这几个畜生从中作梗,真是欺人太甚,他岭南三雄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打家劫舍的强盗罢了,哪天要让我见到三人,必定将他们抽筋扒皮,挫骨扬灰,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曾建业抱拳道:“感谢王老爷子不远千里,赶来相助,这次云儿能够逢凶化吉,全仗着您老人家的援手啊。”王伯奋连说几声不敢不敢,接着道:“你我两家联姻,那就是一家人,何言两家之话,况且齐云孩儿还是我外甥的高足,亲上加亲,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郑萼再次感谢丐帮的弟子、丹青生的相助,并拜托仪琳回到恒山之后,代为照料曾齐云。仪琳不推托,答应了下来。郑萼等正欲出去找个客栈换换衣服,却又听得四周传出了搬砖弄瓦的声音,田伯光笑道:“看来他们的苦头吃的不够,还想再来一次。
这时率先到得近前的乃是伏虎门的贾桦。贾桦眼见面前之人虽各个狼狈,但却少有伤亡,再看自己的帮众,十之七八焦头烂额,衣衫不整,不由的大为恼怒。厉声说道:“快快将曾齐云那个小子交出来,多余的我不想再说。”
天河帮的黄霸天,黄河帮的尉志远,五凤刀的蒯其会先后赶来,又将曾家的这近百人重新的包围起来。至于巨鲸帮,三江帮,海沙帮,巫山帮则是聚在远处,并不前来掺和。
郑萼不卑不亢,淡淡的说道:“你要找云儿,就请找吧,我们这里就这些人,仔细看看,到底有没有?”郑萼这一句说完,便有几百双的眼睛扫来扫去,除了几大门派的弟子,连丐帮的一干乞丐皆是昂首挺胸,满脸正气,哪里有半点曾齐云的影子。
黄霸天怒道:“曾夫人你是什么意思,人到底去了哪里,还不交出来,我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眼见郑萼不答,黄霸天一声大喝,双拳紧握,直锤了过去。郑萼的长剑已经给了曾齐云,未来得及找个替换的兵刃,现在是两手空空,不敢接他的硬拳,侧身避过。
黄霸天一击不中,仍不死心,又是单拳横扫。郑萼后退一步,还是不接,黄霸天得寸进尺,猛的一个“双龙贯耳”,势要置她于死地。郑萼心里微惊,双足一弹,越到空中,又躲过一击。黄霸天大喜,猛的双拳上推,一招“冲天炮”,逼得郑萼硬只得还手。
曾建业看的凶险,将自己的随身佩剑掷给了郑萼,郑萼空中一抄,心头大定,刷刷就是三剑。黄霸天肉拳不敢接长剑,反手握住背后的刀柄,拽出以后,便即上扬,两人的兵刃相交之声不绝。
郑萼落地之后,气喘不止,黄霸天与她对了对了几招,手臂隐隐发麻,又惊又怒,说道:“曾夫人不愧是恒山派的高足,果然是不同凡响,我天河帮今天认栽,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罢,招呼一旁的众人扬长而去。
尉志远颇为差异,自思黄霸天这个家伙今天怎么改性,不但脾气暴躁,涵养功夫大不如前,而且甘心将吃到口中的东西吐出来,完全不是他的作风。他虽轻身功夫一流,可脑袋不太灵光,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求助于李铁龙。
李铁龙嘿嘿一笑,说道:“黄河帮与天河帮向来是共进退的,今番天河帮答应不再为难曾家,我们也不好恬不知耻,坏了规矩,不过既然得罪曾家,我们也不奢求各位的原宥,改天必会登门拜访,在行讨教。”说罢,他也招呼一声,黄河帮的一干人等跟在天河帮的帮后面,邋邋遢遢的走了。
伏虎门的贾桦眉头微皱,没料到天河帮、黄河帮竟然先行离去,没有道理,方才刚到的海沙派,巨鲸帮等人向来不曾在北方活动,己方与他们无有交情可言,自然是不能联合,正所谓独木难支,就凭他与五凤刀的人马要想敌住眼前的这些人,那可是痴心妄想,就算侥幸得胜,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想到此处,贾桦说道:“既然天河帮、黄河帮的兄弟们不再为难曾家,我伏虎门也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曾建业冷哼一声,说道:“贾兄一路走好,恕不远送。”
蒯其会恭敬的立在一旁,等潘仁凤定夺。潘仁凤也非愚蠢之辈,单凭他一个门派,是断然不敢得罪恒山派、丐帮这样一流势力。他也不多说废话,命令一下,带领五凤刀的门徒也离开了。
曾建业至此方才松了口气,曾家的家业是小,前来相助的朋友的性命是大,他怕还真有个闪失。海沙派、巨鲸帮、巫山帮、三江帮四个帮派眼看无利可图,想找的目标不知所踪,也无意与曾家撕破脸,呼啦的一阵喧哗,也都走了。
曾家此次劫后余生,虽说毁了百年的基业,却逃走了曾齐云,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房屋虽被烧,不过田产、店铺尚在,郑萼领着众人去了客栈换洗衣服,安排晚饭,曾建业安排人手重建曾家大院。
第二天,岳阳二老率先带领丐帮的弟子离去,随后戴灵子也回到了华山,仪琳等恒山派的弟子与郑萼依依不舍的别过,也返回恒山,希冀路上能遇到曾齐云,则是最好不过了。
黄霸天离了曾家废墟,虽之前说过不再与曾家为难,但他又岂能甘心,自忖那是人多嘴杂,就是得到了剑谱,也难免归了他人,这才提前出来,到了郊外河流纵横处,躲了起来,如果曾齐云在庄内的话,总之是要找机会出来的,那是便可瞅准时机,一举擒获。
黄霸天等人刚刚埋伏好,恰好尉志远等人也出来了,也是一般的心思,双方人马选的地方大致不差,皆是有水路的地方,难免碰头,有些尴尬。
伏虎门就是榆林地界的老大,大多遣散在城里,守株待兔,五凤刀乃是山西的一霸,也是不肯甘休,反而将郊外的官道、小径全部设岗,志在必得。
曾齐云逃了出来,一路东去,自知离的越远,越是安全,当下施展轻功,一晚上的时间走了五六十里,起初他施展出三分功力,生怕文萤落下,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文萤丝毫没有滞停之感,这才逐渐的提升功力,到了七八成的时候,文萤依然不温不火的与他并排在一起,曾齐云这才忍不住赞叹道:“想不到文萤姑娘的轻功也是如此高明,齐云佩服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