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齐云知他是势利眼,只认钱,不认人,当即说道:“他欠你们多少钱,我来出,则总该行了吧。”那人侧目瞅了曾齐云一眼,见他穿着粗布衣裳,不像个有钱的样子,疑惑道:“你来出?你是他什么人,你出的起吗?”
文萤道:“出的起,出不起也得看他借你多少才行,若是他欠账几万两,我们一时半会倒也拿不出来,可若是几百几千两的话,却也不难。”那人听了文萤的回答,同样看她穿的时一件粗布的衣服,但却丝毫不减秀气,反而更衬得她清丽脱俗,不由地笑道:“这位姑娘长得好标致,哥们儿快看,他是不是比我们明月楼的头牌小桃红还要水灵些,哈哈,不知道这位小姐有没有意向到我们明月楼做事,保证你会大红大紫。”他这话一说完,身旁的几人不怀好意之辈,皆是****的狂笑起来。
文萤眉头一皱,便要给他们个下马威,曾齐云忙使几次眼色,文萤这才按捺下来,这时那个男子又接着道:“至于这个小子吗,他所欠下的债,连本带利的算将下来,总共一百零八两七钱,这样吧,给你们凑个整数,只给一百两就好,一百两,不算多吧,嘿嘿,如果你们拿不出来,那么这位姑娘跟着我爷们也行,不但能免去他债务,说不定另有赏赐呢。”
文萤连忙拉了拉曾齐云的衣角,曾齐云置若罔闻,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道:“一百两你们拿去,赶紧放人。”那名男子见他随手扔出一百两银票,脸不红心不跳,哪里有半分的不舍,颇为惊异,当下不敢再胡言乱语,又见他是冤大头,后悔应该多说一些更好。
这时地下那名男子挣扎地说道:“不是只有五十两吗,怎么变成一百两了。”方才踏他地汉子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骂道:“难道利息就不要了,既然有人给你出钱,我们也不再难为你,你好自为之吧,赶紧滚!兄弟们我们走。”说罢他口哨一吹,剩余的三人推开,扬长而去,丝毫没有把围观的人众放在眼里。
曾齐云摇了摇头,接着去扶起地上被打的那名少年,说道:“兄台你快起来,怎么沦落到此,银子我已替你还上,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那名男子当即爬了起来,跪拜道:“谢公子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曾齐云连忙扶起他来,这才注意到他的面孔,看过多时之后,当即一愣,说道:“你不是王振吗,怎么流落至此?”那人听曾齐云交出了他目的名字,不由的一呆,随即细看,总觉得曾齐云面相熟悉,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曾齐云见他满脸的迷茫之色,知他是忘记了,当下便提说道:“兄台你怎么不记得我了,当日你我共乘一船,沿途颠簸,颇为投缘,同行之人还有一个和尚,一个士子,难道你没有丝毫的印象。”
王振再次打量了曾齐云半天,这才点了点头说道:“我想起来了,你好像是姓曾,叫……”曾齐云道:“曾齐云。”王振接着道:“就是曾齐云,不过你瘦了不少,我起初没有认出来,还请兄台见谅。”
曾齐云道:“你我也是萍水相逢,有所忘记也是人之常情,何罪之有,我看兄台你到是没有见瘦,只是憔悴了不少。”
王振长叹一声,道:“唉,都快我见猎心喜,把持不住,这才受了妖女的迷惑,以至于落魄江湖,无钱归家……”
曾齐云道:“记得当日兄台同船之时,兄台曾说去福建收租去了,顺利而反,料想应有不少银两才是,不知为何会无返乡的路费了呢。”
王振道:“不瞒兄台,我那日到了这里,本想立即到我岳父家交差,可手中有了钱,不花却是难受,正巧路过一家青楼,这才进去吃酒,却终于被那桃红迷惑……没想到我竟没有及早抽身,一连住了大半个月,直到没了银子,他们就凶相毕露,立即赶我走,我那些钱,可是替岳父大人收得税租,还得上交的,便想让他们返给我一些,可吃到肚子里的东西,焉能有再吐出来的理由,这才被他们打了出来。”
曾齐云见他将实话和盘托出,已有悔改之心,不忍再去责难他。文萤道:“公子我们还是快点找个客栈吃些东西吧,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呢。”曾齐云歉然一笑,说道:“是该吃些东西了,不知道王兄可曾吃饭。”
王振面色绯红道:“说实话,我已有三天未曾进食,早已是饥肠辘辘。”曾齐云一笑道:“这样正好,我们三个就一起吃吧。”王振大为雀跃。
说实话文萤着实讨厌王振,不过曾齐云既然已经答应了,他也不好出言反对,拨了曾齐云的颜面,三人只得一起,终于找了间有闲座的客栈。
这一顿饭吃的王振是大汗淋漓,直呼过瘾,酒足饭饱之后,王振问道:“不知曾兄有何打算。”曾齐云道:“我要去恒山办点事情,吃过午饭之后便即上路,不知王兄有何打算?”王振道:“你要去恒山?真是太好了,我的老家正是蔚州,我们正好同路,不如我们一起结伴而行。”
曾齐云道:“那可正是求之不得。”王振大喜,知道路上的花费终于有了着落,不禁眉开眼笑。文萤最是见不惯他的那副嘴脸,颇为悻悻。
出了城门之后,每人一批快马,向东驶了不到三里地时,到了一个树林浓密之地。忽听的前方传来呼呼的打斗声,又时有不断的哀嚎传出,曾齐云心里奇怪,便欲前去查看,文萤道:“公子,我们赶路要紧,让他们自己打就是,事不关己,还是少惹为妙。”
曾齐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侠义本分,那****遇到围捕之时,就是凭借文萤你与众位前辈朋友帮衬,才能使我走到今天这步,我又怎能缩手袖间,不闻不问呢。”说罢,曾齐云也不待文萤搭话,拍转马头,进了林中,还不忘了对文萤喊道:“王兄并不会武功,还请小萤代为看顾一二,我去去就来。”
文萤眼看着曾齐云进了林中,下的马来,忍不住直跺脚,暗骂他多管闲事,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难保自身,还管别人死活做甚,把自己的一片好心,当作驴肝肺了。
她当即对王振说道:“我去看看公子,你先到前方安全之处等我们,事情完结后一会就去找你。”
王振走早就给吓得面无人色,听了文萤的这番话,如蒙大赦,赶紧拍动马臀,那马收了鼓动,飞奔起来,一人一骑向前赶去。”文萤摇了摇头,知道这小子靠不住。
等到她进了林中之时,一眼就看到了场中不住冲杀的曾齐云,只见他长剑到处,当即有人被刺倒,剑无虚发,果真是所向无敌。而曾齐云的旁边则是一个威猛的汉子,一口大刀是的虎虎生威,正是伏虎门的贾桦。
贾桦的对手乃是一个富贾商人的模样,长得肥头大耳,满脸油光,手持一个铁算盘,却被贾桦一刀一刀的抨击的噔噔作响,倒也旗鼓相当。那人边打边说道:“贾桦你小子是不是疯了,怎么见人就咬,我神拳门何时得罪你们,我们不是向来都是井水河水,互不相范么。”
贾桦道:“怎么心痛了,我不就是将你埋伏在附近的虾兵蟹将提前解决了么,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
那人给气的七窍生烟,忍不住骂道:“我每隔半里就埋伏好的奇兵,都让你给我杀了,这仗还怎么打,你奶奶的,老子跟你拼了。”说罢,手中有加上了几分力度,抢攻了几招,贾桦一时大意,勉强而接,明显吃力起来。
就在此时,曾齐云又是一连刺伤了几十个人,剩下的都不敢再靠近他了,只是找那些贾桦带来的伏虎门的软柿子捏。曾齐云努了努嘴,眼见贾桦势难讨到好处,这才出手接下了那人的铁算盘。
肥胖的老者见曾齐云长剑点点,快的不可思议,接了几招,找不到破解之法,再看己方已经伤亡大半,再争也是无义,遂跳出了战圈,说道:“贾桦今天之事我们没完,改日我神拳门定会上门讨个公道,到时在了结今天的恩怨。”
贾桦笑道:“那我随时奉陪。”
这人突然将手中的键盘托住,“啪啦啪啦”的打了起来,曾齐云看他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很是不解,疑惑地问刚刚来到地文萤:“他在算什么。”
文萤听曾齐云问自己,忍不住好笑道:“要说这位老爷子,那可了不得,那就是江湖上人称不让一厘的‘铁公鸡’,****通是也,今番死了他们所得徒众,还不得把他给心疼死,自然是算算到底该向伏虎门讨多少帐了。”
老者收起了算盘,说道:“贾桦,一共五万两银子,我会去讨的,你等着。”贾桦仍旧是那就话:“随时奉陪。”
****通面向曾齐云说道:“你小子是谁,怎么多管闲事,活得不耐烦了。”曾齐云哈哈大笑说道:“我是曾齐云。”
****通一愣,说道:“你便是曾齐云?好,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