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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锦衣(三)

尹克样哈哈笑道:“这样才对嘛,具体得怎么处置你们,我要请示一下赛大人才行。”

赛哈智此时才开口说道:“潘门主既然得罪了曾公子,眼下又成心的请罪,我们与你没有什么瓜葛,一切就全凭曾公子做主,他想放过你们的话,我无话可说,可是他非要取你们的性命的话,我则是没有半分的意见,所以说,你如果想要求情,就对曾公子说吧。”

曾齐云听他将烫手的山芋抛给了自己,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文萤在他手臂上捏了一把,笑道:“公子不要迟疑,你说该怎么处置他们呢。”

曾齐云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也没有少什么,不如就放他们离去吧。”文萤反对道:“这怎么行呢,潘仁凤那么坏,还要杀我们两个呢,幸亏的公子你机智,我才能趁机报信,要不然可是死无葬身之地,如果非要放他们,我没有意见,不过潘仁凤这个罪魁祸首是万万不能姑息的。”

曾齐云宅心仁厚,不忍杀生,说道:“要说罪魁祸首,应该是王振那个家伙才对,如果要追究,我看就只找他算了。”文萤豁然醒悟道:“王振这个挨千刀怎么看不到,公子见他到哪里去了。”

曾齐云回顾一番,想起之前与潘仁凤打起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王振,那不成是趁乱逃跑了?想到十之八九是这个原因,他道:“王振我已经有一会不见,对了,范雷洪,我问你,王振哪里去了。”

范雷洪一脸的颓废之像,叹息道:“是以至此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真的不知道王振他去哪里了,我一直都是跟你在一起的,想必你也清楚的很。”

文萤不信他的话,逼问道:“你心里有几根花花肠子我是知道的,不用瞒我,我问你,你这个范家大院里可有什么后门、秘道之类的东西?”范雷洪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没有,没有……”

文萤听他言不由衷,已知道理,佯怒道:“范雷洪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自身都是难保了,还替王振做掩护,真是活的不耐烦,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不然的话,明天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文萤说到此处,怒气大炽,心想若不是你暗算我们,我焉能在生死路上走这一遭,虽说自己早就知道锦衣卫就在左近,但心中的惊吓还是有的,这次为了弄清楚王振的目的,着实冒着极大的凶险。

文萤色声俱厉,范雷洪早就给吓了个够呛,忙说道:“姑娘息怒,容我在仔细想想,哦,我想起来了,我家后院的水池直通院外河流,乃是我命工匠引水而来的,王振如果真的就是不在院中的话,很有可能是潜水而逃了。

尹克样听到此处,便即命令手下之人前去查看,半盏茶的功夫,有锦衣卫回禀,果然就是如此,王振十有八九是从那里逃跑了。

文萤铁青这脸色,随即拔出了腰中的长剑,骂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你有天大的胆子,总该有受报应的觉悟,我就送你一程,省得你留在世上祸害人间。”

说罢,她挥剑一斩,范雷洪人头落地,鲜血四喷,溅的曾齐云满身都是。文萤怒气尚未平息,又将带血的剑刺向了一旁的潘仁凤!

她这一剑到了半路,忽的被曾齐云的快剑拦了下来。曾齐云急道:“小萤,你为何如此冲动,怎么能随意的杀人呢。”

文萤气鼓鼓的将手中的长剑扔了下来,不忿的说道:“这几个家伙罪大恶极,乃是十恶不赦之徒,杀了就杀了,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曾齐云叹息了一声,说道:“刚才我只道是你吓他一吓,没想到你竟然是当真的,之前没有阻止你,乃是我的过错,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再胡作非为了。”

文萤睁大了眼睛,委屈的说道:“我杀个该杀之人,怎么成了胡作非为,难道只能任由他们杀我们,而我们给他们点回击就不行了么?”

曾齐云道:“我不是说不行,只是给他们点教训就可以了,不一定非要杀人啊。”文萤赌气似的说道:“我偏不,我非要杀,公子不要在拦我。”说罢,文萤忽的拾起了扔在地下的长剑,转而刺向了潘仁凤的心口。

潘仁凤大骇,不过落在了人家的手上,虽能躲过文萤的这一击,不过最终还是逃不过一个死,既然如此,潘仁凤索性就不做抵挡,眼睁睁的看着文萤的长剑直奔他的胸口。

曾齐云荡开了文萤的长剑,劝道:“小萤我看还是放过他,毕竟我们都平安无事。”文萤依旧出不答应,一连出了几剑,不过皆是被曾齐云挡了下来。

尹克样见他们的关系紧张,上前劝解道:“文萤姑娘,既然公子有恻隐之心,执意要不追究,我看你也不要坚持了,谅他们一个小小的五凤刀,江湖的二流门派翻不起多大的浪来。”

至此,文萤才不再出手。曾齐云道:“潘门主,我知道你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实属不易,我们也不难为你,之前你的所作所为就此揭过,希望希望你好自为之,最后在奉劝你一句:善事可做,坏事莫为!”

潘仁凤连连点头,应诺不已,经过尹克样的示意后,带领一帮弟子,狼狈而走。他前脚走了,范家大院里除了锦衣卫,再也没有了别人。尹克样朝曾齐云抱拳,说道:“没想到在这里又得见曾公子,真是我的荣幸,上次一别,还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记得那时候还发生了点小误会,我们把公子当作犯案的凶手,为此还大打一架呢,还请公子见谅。”

曾齐云忙答道:“尹大人这么说可是折杀我了,之前在南京的时候,我受到了人家的追捕,误入了一个山谷之中,其中多有曲折,这才在出来的时候,遇到了诸位,也怪当时的我不懂事,不知道解释一下,这才冒昧出手,伤了不少的锦衣卫弟兄,晚辈实在是歉意的很。”

尹克样打了个哈哈道:“哪里哪里,公子乃是正当防卫,至于我手下的兄弟们受伤一事,那也平常,只能怪他们学艺不精,怨不得旁人,倒是公子的剑法,想必那个时候,就是用的辟邪剑法吧,我眼拙,没有认出来,好在大档头见多识广,若非如此,我还是被蒙在鼓里呢。”

曾齐云跟着笑了几声,尹克样又说道:“我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就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赛哈智赛大人,赛大人对你的功夫很是赏识,之前还在一路念叨呢。”

曾齐云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竟然有这么大的背景,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赛哈智扶起跪拜的曾齐云,笑道:“曾公子一表人才,剑法又超群出众,难怪会受到公主的赏识,说实话,我都有些嫉妒了呢。听闻你被封为千户,将要在我的手下当差,这样一来,我又平添一大助力,怪不得至此出征之前,左眼总是跳个不停,原来有此验证啊……”

曾齐云心里暗暗叫苦,这个千户可是人家愣塞给他的,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要,不过看赛哈智说的那么坚决,也不好直接回绝了,只得展开拖延战术,他说什么,自己只管听着,不做答复,以后也好反悔。

赛哈智仍是再说道:“之前在南京的时候,我们与公子分别之后,结果就遇到了文萤姑娘,了解事情的经过,才知公子乃是名门之后,断然做不出杀人越货的勾当,倒是今天有幸,趁着我们追捕逃犯的时机,恰好偶遇公子,莫非是天意。”

曾齐云听他说起逃犯,心里一阵疑忌,忙问道:“当然了,不是天意,就是缘分……不知道赛大人口中说的逃犯是什么人。”

赛哈智道:“原也不是了不起的人物,皇上未免大惊小怪了,只是恒山派的一些小尼姑,聚众造反,圣上不喜,这才命令我们下山缉拿而已,要说这批小尼姑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风声,竟然提前弃了山门,逃跑了,真是岂有此理。”

曾齐云心中焦急,不过却是强自镇定的道:“我听闻恒山派的诸位师太都是有道的高僧,历来都受武林人士的敬佩,不知这次所为何事,竟然惊动了锦衣卫的大驾。”

赛哈智道:“原本也没有什么,起因是这样的,今年春天,山东的唐赛儿造反,杀害官兵,不服王化,扬言造反,圣上派遣得力的干将,将他们包围了,原本打算一网打尽,不料唐赛儿诡计多端,竟然逃了出来,不知所综。后来我们得到消息,说是她躲过了官兵的追捕后,出家当了尼姑,而且拜在了恒山派的门下,圣上自然是不能让她逍遥法外,这才敕令恒山派的众女尼交出人来,可恒山派的尼姑们竟然硬气的很,就是不肯合作,我们这才兵发恒山,接下来想必你也知道了,她们事先得到了消息逃跑了,我们追捕至此。

哈哈,要说得感谢这些尼姑们,如果不是她们跟朝廷作对,我们就不会追捕到此,如果不是追捕到此,我就不会遇到公子,冥冥中自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