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就是屈平,大校军职,如今小村里的二把手,他也不会未卜先知知道是南天鸣来了。
不过这个人心细如发,他收了成颖的笔记本,从上边知道了有南天鸣这么一号人物,善用异能御使两把杀猪刀。
听说今天果良辰跑回来负罪,他就知道事情有异,又得知果良辰带回来的那个男人用的就是两片杀猪刀,顿时就起了心思。
先是加强了他们的看守,又安排自己的得力干将把人叫来,进门的时候,他的手下少校对他微微点头,证实了他的想法,又瞥见南天鸣进门后瞄了一眼旁边放两把杀猪刀的柜子,对他的身份已经确认无疑。
南天鸣心中暗骂王芳的那声天哥,害自己想不承认都不行,但突然心有灵犀,开口道:“屈平屈将军?”
屈平微愣,接着摇头摆手:“早就撸下来了,坐!……吸烟吗?”
南天鸣接过一颗烟,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们都出去。”押解南天鸣的几个士兵,包括屈平自己的警卫员都走了出去,只有同来的少校似没有听到一般,坐到了旁边。
屈平一阵喷云吐雾,精神头更足:“小兄弟你来我们这卧龙山,不知有何贵干?”
南天鸣听他话里虽然亲和,但氤氲烟气却掩不住他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知道这个人十分的精明,扯谎道:“我和朋友在路上遇到了果良辰,之前我们就认识,他告诉我们这里有驻军可以投奔,还主动给我们带路,谁知道你们竟有误会,一进村就被扣了起来,还希望屈司令大人有大量,可以放他一马。”
屈平被一声屈司令叫的心花怒放,爽朗笑道:“好说,好说,你同来那个女性朋友叫钱惠?”
南天鸣将计就计,点头称是。
“呵呵,我这里有份关于你的资料。”屈平叼着烟嘴,眼睛被熏得眯起,从桌洞里拿出一本笔记本,翻阅起来,转到一页,用手指头指着,饶有兴致的念道:“南天鸣,南都人,原东厦银行职员,为疫情后的进化者,且有异能可以御使两把杀猪刀……”
南天鸣心中一阵激荡,那个笔记本是成颖平日用的那个,他还在上边画过一次大作,只不过被成队长给撕下来扔了,没想到成队长除了记录变异丧尸,还把自己给写了下来。
就听屈平继续念道:“南天鸣性情稳定,无易怒暴躁的迹象,不过这人思想变态,是个双性恋者,但他能无损从触手变异丧尸逃出来,说明个人实力非常强大,对他讲的已将触手丧尸杀死,暂时无从考证……”
南天鸣没想到成颖把这误会都记了下来,当着外人的面忍不住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却也想着了魔一样没有打断屈平,想知道成颖接下来对自己的评价。
屈平看了南天鸣的反应,眉头挑了挑,继续道:“这些都是误会,他其实是一个有责任心,能力极强的人,强大到似乎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
屈平又翻开一页:“我知道他干了什么,真想还给他一巴掌。”
“这个臭男人的竟然敢偷偷亲我。”
……
“对不起!”
南天鸣听着成颖的日记,一时间思绪滚滚,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这屈平一直笑眯眯的盯着自己,南天鸣干咳一声,既然老底都让人摸清了,便直接摊手道:“听说您老人家把成队长给扣下了?”
屈平又给自己点上一颗烟,靠后舒服的依着靠背:“年轻人嘛,总会犯些错误。”
“是是是,您也知道,我和她是朋友,不如我去劝劝她,纠正下她的思想。”
屈平直视着南天鸣,淡淡又坚决道:“你劝不了她,她也是个顽固的家伙。”
屈平似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给南天鸣回话的机会,朝一旁的少校道:“殷臻,成颖那边看守加强一倍,没有我的命令,胆敢闯入者格杀勿论。”
“是!”少校殷臻敬礼出门。
WTF?南天鸣震惊的眼珠子都瞪了出来,这屈平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翻脸无情,直接一招釜底抽薪,断了他的后路。
南天鸣微八的眉毛似要斗在了一起,冷声道:“屈司令,你这是什么意思?”
屈平刚要答他,突然外边传来一声凄厉短暂的惨叫,因为是夜又是个女人,这一声很有穿透力的传到了这里,接着外边枪声大作起来。
南天鸣突的站起,想要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外边的大兵冲了进来,屈平同时道:“回来!你冒然出去,只会被当值的士兵打成筛子。”
冲进来的大兵只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大校,环站周侧。
屈平一把抓起一旁的大氅披在了身上,拧着眉头道:“一块去看看。”
这时的枪声已经稀稀拉拉失了刚才的兴致,方向好像是出了村子。
“妈的!又让他给跑了吗?”屈平自言自语道。
“谁?”南天鸣初来乍到,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村子里这时还不消停,不远处能听到一个女人哭天喊地的嚎叫声。
“去那边看看。”屈平并没有回答南天鸣,领着众人朝声音处赶去。
……
“她还是个孩子,她才十四岁……你们快去救救她,呜呜呜……”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抓住一个头发灰白军人的衣服用力的摇晃央求着。
“我已经派人去追了。”灰白发军官无力的回道。
“啪!”失去理智的女人猛然打了军人一巴掌,接着用力捶他的胸口:“你骗人,你们这些当兵的只顾及自己的死活……”
军人身边的大兵想把女人拉开,却被他制止住。
女人癫狂不已:“阿莲,姐姐这就去救你……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啊……”
女人想往村外跑,却被两个大兵阻住。
军人这时看到了屈平南天鸣他们赶了过来,脸上立马显出怒容,质问道:“老屈!你看这里都成什么样子了?再这样下去人们都被逼疯了。”
“姜政委,疯了总比全死了强吧?”
“现在是一个个被那个怪物给抓走了,早晚有一天它会把这里所有的人都给吃了。”
“哼,藏头露尾的跳梁小丑掀不起多大风浪。”
姜政委听他这样说,气更不打一处来,几乎是吼道:“一个人也是命,我决定了,明天就开始收拾东西,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与军区总部汇合。”
“你这是要把大家的命往死路上带。”
“在这里我的军阶最高,我说了算,就这么定了。”
两人针锋相对,争执的声音甚至压过了一旁女人的哭闹声。
两人目光毫不退让,想接处甚至好似有火花闪耀。
“三天。”片刻后,屈平首先开口:“三天内,我一定抓住那个怪物,如果到期抓不住,再谈离开也不迟。”
姜政委又怒瞪他半晌,冷哼一声,不置可否,便转身离开。
等人走净了,殷臻走了过来:“师长,你有把握三天内抓住那个怪物?”
“没有。”
“哪?……”
“回去再说。”
南天鸣没想到屈平竟然是这么大的官,此时不知道该去哪,只能跟在他屁股后边。
几人回到屈平所在房间,他还是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南天鸣被留在房间内,瑟瑟发抖。
“师长?”
屈平摆手止住殷臻发问,语重心长道:“殷臻,做事情一定不能让敌人知道你在想什么,否则,就会落入下乘,即使达到目的,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姜政委他……不是我们的敌人。”
“姜海这个人工于心计,却又墨守成规,在这危亡之刻只会依令行事,难成大器,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
殷臻听后默不作声。
南天鸣感觉自己小小的感情在这种大人物大事件面前此刻也不值得拿出来说什么。
“小兄弟,我你是从青螺镇那边过来的,想必路上经历很多,以你之见,你觉着这个村子五六百人,跋涉一百多公里,中途还要经过五个镇子,到达南都军区,最终会是什么结果?”
南天鸣稍一思量,这么多人一块上路,可谓是尾大难掉,万一碰到变异丧尸或引起丧尸群的注意,绝对是不敢想象的结果,加上跋涉的路途这么远,发生意外的可能性极大到肯定会发生,便直言道:“嘿嘿,也就只能活几个人。”
屈平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姜海糊涂啊。”
他又突然睁开眼逼视着南天鸣道:“小兄弟,如今正逢乱世,可以说是民族危亡之际,像你这种身怀绝技,肩负异能的年轻人,正是大展身手的好时机,救国于危难的重任最终还要靠你们这些小伙子。”说着还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天鸣有点受宠若惊,被这种大人物看在眼里让他有种恍若梦中的错觉。
屈平走开,取出了柜子里的两把杀猪刀:“来,展示下什么叫异能,给我这老头子开开眼。”
说着,把刀放在了桌上。
南天鸣对屈平的印象有所转变,果良辰的说辞显然有些片面,他觉着这个大人物,不仅平易近人,而且目光长远,有真知灼见,此刻他也有心卖弄,手摊成掌,微微一抖。
两把杀猪刀急应而起,向他掌心飞来,距着一尺左右,又随着他舞动的手臂极速飞旋起来。
他心头一动,有心看下屋内两个军人的胆色,杀猪刀旋转着突然弹开,在两人的喉咙前三寸处飞速划过,接着收刀回手。
屋内只有一盏烛火,在刀风的带动下,跃动不止,忽明忽暗,屈殷两人堪堪能瞧清两道黑影流光闪动,但刚才刀尖从喉咙处划过,他们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种浸入皮肤的寒意。
“胡闹!”殷臻大怒。
“呵呵呵,真是神乎其技。”屈平拍手称赞:“要不是我知道自己不是托,定会以为这是一场魔术。”
南天鸣对这两人的表现也是大为敬佩,他们都有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都是悍不畏死的军人。
殷臻瞪着牛眼:“南天鸣你知道万一你失手的后果么?”
“哎~敢以命试刀,正是小兄弟自信过人的强人之处。脑袋掉了碗大一个疤,我也正好去和那些脑袋被我打开花的士兵们说声对不起。”
“嘿嘿,自信源于是拿别人的命放在板子上。”
屈平大笑:“时间也不早了,殷臻你给天鸣找个暖和的房子先住下。”
“屈师长,那果良辰和……钱惠他们俩呢?”
屈平打个哈欠,伸着懒腰:“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说着扭头走进了里屋。
南天鸣难免有点闷闷不乐,此时别无他法,也只能跟在殷臻屁股后边走出了院子。
“这里有宵禁,晚上不能出门,否则后果自负。”殷臻路上介绍道。
“哦!……对了,殷长官,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村里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