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伯出手快若闪电,重伤一人后,立即转移,默默守候在了楚亥身旁,同时探手将射出的枪箭拔出,递给楚亥继续使用。
“啊,老弟!”
小猛将伍成召双眼通红,七象架锤法第一次完整爆发,其用法有涮、拽、挂、砸、架、云、盖,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梵霆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被横扫了出去,暴怒的伍成召犹如天神下凡。
重伤梵霆后,伍成召冲向受伤的弟弟,一脸悲伤地扶着他缓缓躺下,他也知道弟弟活不成了,只能在临死前目送。
一旁,祁霖见梵霆受伤当即前去接应,只见梵霆胸口塌陷,怕是肋骨全断,整个人萎靡不振,若是及时照料,倒也没有生命危险。
宗师恢复力惊人,普通人若是肋骨全断,没有个一年半载很难痊愈,宗师不一样,只要灵石充足,有大量灵气滋养,这种伤势顶多一个月完好。
重新上好弦的楚亥,将车驽锁定了伍成召,连伯也是如临大敌般警惕伍成召。
显然也看出了此人的厉害之处。
“老匹夫,拿命来!”
目送弟弟在怀中死去,伍成召彻底爆发,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冲向连伯。
轰隆一声,楚亥松开车驽,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撞向伍成召挡在身前的擂鼓翁银锤。
“咚”
振聋发聩的撞击声响彻云霄,紫铁打造的枪头刺进铁锤二十公分,巨大的力道,像一双无形的大手推着伍成召后退了十多米,双脚在地面犁出两条沟痕。
“桀桀桀桀”
伍成召硬接车驽一箭,嘴里发出阴森的笑声,探手拔出枪箭,一锤将箭杆砸断,显然他也发现了这把枪箭的异常之处,能将他的擂鼓翁银锤刺透,定是不俗之物,可惜对方只有一支。
嘴角微抖,楚亥也感觉到了敌人的强大,只好远离战场,留给连伯对付就行。
手握斩马刀,连伯自知躲不过,倒也不太担心,他身穿紫铁护甲,手握紫铁斩马刀,纵然招式不敌,武器上依然占据上风。
猝然,伍成召再次直奔连伯,七象架锤法率先发动,漫天锤影,密不透风,这等攻击下,连伯一路后退。
当然,连伯的刀也不是吃素的,每一次防御都会带走擂鼓翁银锤的碎屑,若是继续下去,只要连伯能顶住暴风雨一般的攻击,这擂鼓翁银锤怕是废了。
“受死!”
宁可拼着武器不要,伍成召也要替弟弟报仇,他天生神力一直隐而不发,仅靠宗师的力道便轰退连伯,此时猛然发动神力,两只胳膊肌肉绷紧,骨头发出一阵嗡鸣声。
“不好!”
连伯眼尖,对方的异常让他心神不安。
感受着体内暴增的巨力,伍成召忍不住想要发泄,轰通一声,右手铁锤携带无可匹敌的气势轰下,速度上又快了三分。
仓促接招的连伯眼珠子瞬间瞪圆,手心传来的力道,让他震惊无比,再看手中的斩马刀直接被震飞。
“该死!”
慌乱间,连伯大呼失算,斩马刀不能丢,若是被对方捡去,他们这群人怕是都要完蛋。
望着还想捡刀的连伯,伍成召铁锤横扫,硬要逼退连伯。
“咦!”
望着不顾死活的连伯突然背对铁锤,伍成召惊讶之余,脸上布满狂喜神色,心中暗想定要砸扁这老匹夫。
扑通一声,连伯整个人被撞飞出去,落地的位置刚好是斩马刀掉落的地方,顺势将刀捡回。
“什么?”
嘴巴大张,伍成召像见了鬼一般,竟然有人敢用肉体接他的铁锤?
“老四,撤吧!他身上有护甲。”
这边的战况也吸引了雄阔山的注意,当即提醒道。
本以为是一场胜券在握的战斗,哪料想变故如此之多,还他妈搭进去一位兄弟,别提让雄阔山有多痛惜了,感觉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另一边祁霖配合万古通,将血龙刹三当家裴天峰逼的连连后退,怕是不用多久,便能结束战斗。
而雄阔山与单鹏两人也不好过,愣是拿晏一刀没办法,手里的兵器早已坑坑洼洼,实在敌不过晏一刀的三环宝刀。
“啊……”
发出一连串嘶吼,伍成召悲愤欲绝,环视四周,知道大好时机已经过去,此次抢劫将以失败告终。
“老匹夫,你给我等着,老子迟早要了你的命。”
怒火攻心,伍成召仅有的理智提醒他必须撤退了,抄起弟弟的尸体,快速上山,直至消失不见。
其余人见老四肯退,也不由松了一口气。雄阔山暗骂活见鬼了,这么难啃的骨头,竟然就遇上了。
血龙刹的退去也让楚亥一行人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稍一清点现场,众人欲哭无泪。
晏家,马匹死绝,死了十多个会计,三个掌柜,丢了几大箱银币,估摸价值三百金币,和一些账本。
楚亥一行,马匹死绝,梵霆重伤,倒是几车木稷种子无损,应该是血龙刹看不上。
无奈之下,众人只能充当马夫了。好在都是修士,力气倒也不缺。
一路上晏一刀脸色阴沉,走捷径正是他的主意,这也太打击人了,貌似最近点背的很,诸事不利。
为了确认此路安全,当地农夫再三肯定过,就连驿兵也经常路过,为何轮到他们就出事了,仔细回味一番,晏一刀明悟了。
驿兵,朝廷信使,作用甚大。故有八百里加急一说,每到一个驿站就换一匹马,人不离鞍,一直跑下去,直到到达目的地。
而且他们的背上都会背上一面旗子,让别人一看就知道是送紧急公文的,而血龙刹看到这种人肯定是直接放行的,没人敢去拦截。
因为你的一个拦截说不定就会耽误国家大事,被发现了肯定会受到朝廷的特殊照顾。
“殿下,等到了驿站,你将王上赐你的令牌拿出,只要将血龙刹暗杀王子的消息放出,益州省巡抚定会派兵前来剿匪。”
脱下紫铁护甲,连伯有些痛楚说到。刚才的战斗,连伯后背硬接了伍成召一锤,着实气血不稳,受了些暗伤。
从怀里掏出一面令牌,其形状是顶端为弧形、下端为直线形的长条状,取意“天圆地方”。
整体采用纯金打造,令牌正面雕刻“亥”字,乃用紫铁镶嵌铸成,价值不菲。
最大的作用是皇亲国戚的象征,多用来证明身份。
没想到这玩意还能用来求救,将东西收好,楚亥略感意外。
一个时辰后,暗幕降临。
庆幸的是众人安全到达驿站。
在连伯的提议下,楚亥将令牌交给驿站官兵,并手写了两封交给益州省巡抚的亲笔信。
一封由信鸮发出,一封和令牌由驿兵亲自送往。
目送驿兵远去,楚亥直奔马圈。
为了加快行程,楚亥决定掏钱在驿站租赁一些马匹,好在他先亮出过令牌,驿站也有人识货,让他签字画押后,便将马借给了他。
拿着字据,等到了下一个驿站,验收合格,确认马匹够数,便会将押金返还。
最痛苦的当属晏一刀,下定决心以后只走大道,只住驿站。出门在外,安全比省钱更重要。
为了保证行程,一口气租赁一百多匹马,光押金就六十金币。
普通农夫养的耕马,也就三四十银币。像驿站的长途马,价位翻倍。
……
益州省城主府,已经夜深,数盏油灯还亮着,方拓正在批阅公文。
最近朝廷大量征兵,国库吃紧,勒令地方加大赋税,等熬过这段时间,再恢复正常。
放下手中的笔,方拓有些心神劳累,一旁的管家连忙端来药汤,一种补养气血的药汤。
“大人,城主府外,一名驿兵求见,说是有人递来一面令牌,您看过之后自会明白。”
老管家深知方拓的身体有恙,除非有大事发生,一般不轻易出言。
“哦?你去将令牌取来。”起身披了件外衣,方拓有些意外,背负双手在房间里来回徘徊,似是在酝酿什么。
不多时,老管家将令牌取来,同时取了盏油灯,方便方拓近距离观看。
“咦?这令牌乃王族特有,也不知是何人的?你去请驿兵一见。”
将令牌放下,方拓有些奇怪,京城王族众多,令牌倒是容易识别真假,只是何人是个未知数?单凭一个“亥”字,只能说明某人的名字里带有“亥”字。
“玄亥?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名字?”捉摸不定的方拓,倒也不去想太多,反正马上就能知晓。
在老管家的带领下,正是帮楚亥送信的驿兵,见到了益州省巡抚方拓。
“此物是何人交给你的?”指着令牌,方拓问道。
驿兵:“回大人,这是那人给您的书信,您看过之后自会知晓。”
接过书信,方拓回身坐下,借助油灯仔细观看着。
“方大人亲启,吾乃父王新收义子楚亥,今日路过益州温峡山时,遭遇血龙刹五名宗师劫道,九死一生逃得一命,恳请大人上书父王,前来救我。”
将书信放下,方拓一脸震惊,血龙刹的威名整个益州省人尽皆知,他也数次派兵剿过,奈何血龙刹擅长藏匿。
再次拿起书信,方拓重新看了一遍,不由嘴角暗笑:“好一个楚亥!”
这份信说白了就是楚亥向他讨要说法的。什么恳请大人上书父王,前来救我。难道楚亥自己不能直接上书吗?
分明是暗示方拓,这件事你看着办,若是不给个交代,就等着被告状吧。
这种事方拓打死也不会上书的,风王的儿子在自己管辖之地出了事,自己不去处理,反而让王上想办法,那不是摆明了跟王上说自己无能。
“温峡山,原来是躲在那里。”
将书信撕掉,方拓有些气笑,头一回被王子威胁,他反倒高兴,至少楚亥没有直接告诉王上,不然搞不好朝廷会直接降旨责问他。
“拿我手谕去找楼炎冥总督,告诉他事情经过,要不惜代价诛灭血龙刹。可以的话再派兵护送楚亥殿下一程,只要过了益州境内,殿下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在方拓的指令下,老管家和驿兵迅速离去。
方拓端过药汤,潜饮一口:“楚亥,义子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