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堂上争辩
“好吧，那我问你，为何你那晚没有回到侯府，要回你这还没有装修好的地方呢？”同样是试探，捕头大哥为了查明真相，必须深究，只是由于刚刚的戏耍，捕头大哥确实有点头脑不清了。
“不回来！不回来等着那个色鬼再发疯，然后把我们砍死啊？”这回说话的人可不是怨儿了，全世界那么不顾形象并且在怨儿身边的女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夜巡……
这么突然一下子，倒是吓到捕头大哥了，他是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如此，大大咧咧的姑娘，这真是，今年怪人多，今天特别多啊，他看了夜巡又道：“那****也被追杀了？”
“废话，不然我会那么狼狈嘛！你看看这衣服，这可是新衣服啊！”夜巡激动的抬起身，要给那个捕头大哥看自己已经牺牲了的新衣服。
捕头大哥郁闷了，就想躲，这个姑娘不懂非礼勿视的道理吗？
“夜巡，够了。”还好怨儿上前一把抓住夜巡，让她安静下来，才解了围，随后他又非常恭敬有礼的道：“捕头大哥还有什么事情吗？”
“既然你们全部都涉案，那就跟本捕头，回衙门一趟吧！”说着捕头大哥就拿出镣铐，要来锁人。
就在此时突然有一个捕快，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王捕头，不好啦，那……那个……”这个捕快急的已经话都说不完整了。
“出什么事了？”捕头大哥看着那个捕快，知道肯定出大事了，而且猜测，应该和献美侯这个案子有关。
“献美侯他……他……”捕快结结巴巴的喘着粗气，就是说不完整。
“我们回去！”捕头大哥也不打算听了，直接就抬腿就跑，只要那献美侯三个字就够了，就可以猜测，一定出了大问题了，他必须要回去看看。
“喂！你……你就这样走了啊？”夜巡似乎对捕头大哥非常的不满，还在后面不依不饶。
“不然你想跟他一起走，去坐几天牢房、吃几天牢饭吗？那好啊，正好我可以节约一点饭钱。”怨儿妖娆的看着夜巡，就是故意气她玩呢。
说完这些，怨儿便走到了工匠师傅的旁边，看着这即将完工，却停下来了的工期道：“快好了吧？”
“是的，不过献美侯出事了，那些工人都怕拿不到工钱，所以集体罢工了。”工匠师傅没有看向怨儿，也看着那个快完工的工程，他不太喜欢盯着女人看，那样很没有礼貌。
“赶工吧，不用怕没有工钱，越快完工越好，到时候我会付账的，这些是定金，你先拿去安抚工人吧。”怨儿伸出手，冰辰便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怨儿，怨儿眼睛眨都不眨的，就全部给了那个工匠师傅。
工匠师傅无所谓接过那些银票，但是当看到数目时，却有些傻眼了，“你有那么多银子？”工匠师傅疑惑的看着怨儿。
怨儿转脸也看了过去，终于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了，“呵呵，这很奇怪吗？”
工匠师傅看着怨儿那妖娆的笑容，突然明白了什么，撇过脸，给了他一脸的不屑，“如果那个对象是你，我想就不必奇怪了。”
“那就好了啊，快开工吧，我可不想一直住在那个地方喂蚊子。”一个妖娇的笑容，怨儿转身便离开了。
“你去哪里啊？”夜巡欢快的就追了上来。
“帮你再去买几身衣服啊，不然你要就这样破破烂烂的上街吗？女孩子要懂得矜持懂吗？”说着怨儿就调笑的走在了前面。
“你……你是说我不够矜持，是泼妇吗？”很理解寓意的夜巡，很快就追了上去，不出意料的大吼道。
“这可是你说的，骂街的泼妇。”一边说着，怨儿一边笑的开怀，和夜巡斗嘴，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人生一大乐事。
“死！人！妖！”夜巡对着怨儿大吼一声，憋足了所有的力气，每次他们斗嘴，几乎都是以夜巡抓狂为结束……
真不明白，每次都输的夜巡为什么还要斗呢？
难道就是和赌博一样？越输就越想赢？然后就越输越赌，越赌越输？
神啊……
捕头大哥听到手下那只有三个字的回报之后，也顾不得什么了，火急火燎的就赶了回去，这献美侯，不管再无赖，大大小小他也是个皇上钦命的侯爷啊，被抓了还不算，万一在牢里出了什么意外，要是被朝廷知道了，那怪罪下来，他们这班衙役罪过可就大了。
深知事情的严重性，捕头大哥飞速的回到县衙，直接就往牢房冲了过去，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当捕头大哥赶到牢狱之内的时候，看到就已经是献美侯倒在血泊里了。
那四周都围满了捕快，县官大人也在现场，用手帕捂住了口鼻，看着这悲惨难忍的情景，一旁仵作正在给献美侯检查尸体。
捕头大哥仔细的看着周围，在没有仵作的检验报告前，他就已经确定，这并非是他杀，他走过人群，走到了仵作的身边，看着仵作验尸。
“仵作怎么样？”捕头大哥皱着眉，一脸严肃的询问道。
“从初步判定应该是自杀，而且选择了一种极其残忍的自杀方法。”说着仵作把一直背对着的尸体翻了过来，给捕头大哥看，看到那尸体的正面，瞬间有不少人，立刻恶心的到旁边去吐了，那个县官更加是夸张的直接昏倒了。
捕头大哥的瞳孔也瞬间的收紧，有种鸡皮疙瘩全部冒了出来的感觉。
只见那尸体上面除了胸口的致命之伤，没有其他的伤口，而那唯一致命的伤，却又更本不能用伤口来形容，那是一个洞，一个被打开血流不止的洞，在那个洞外面，还露出了半个心脏，那颗血淋淋的心，是如此的完整，它现在只剩几根血管的联系，半裸在心室之外，它已经停止了跳动，而献美侯的一只手则是以托着心脏的姿势僵硬的，他的另外一只手就拿着凶器，那把前日晚上，追杀夜巡时，用的剔骨尖刀，那把早就被捕头大哥缴获的尖刀，是什么时候的，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手上的呢？
除了这触目惊心的鲜血，和死状，另外还有他的表情，他是笑着死的，笑的那么的甜，那么的香，但是那个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阴森，甜的阴森……
“可以在他的尸体上，检测出有没有中毒的痕迹吗？”捕头大哥仔细严肃的问着那个仵作。
“我已经检查过了，以银针刺探过他的咽喉，和他的腹部，显示都没有丝毫中毒的现象，但是我检测出，侯爷他死前似乎有些疯人症的倾向。”仵作仔细的做着检测和记录。
捕头大哥紧皱的眉头，怎么都无法抚平，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件案子和那个妖异的女子有关，但是他却怎么都找不到证据，“是什么时候死的？”
“经过检查，大概是在辰时三刻死亡的。”仵作慢慢的包好检查的器具，在献美侯的尸体上，已经再没有什么可以检查的出来的东西了，只是他不明白，献美侯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死法呢？
如此的痛苦……
“是在我们刚刚离开牢狱的时候吗？”捕头大哥仔细的把这些细节，和得到的情报叠加起来，而心里的疑惑也就愈加大了。
献美侯的尸体被安放了起来，县衙里的众人也都走了出来，都一副病的半死不活，大难临头的样子。
只有捕头大哥还在细心的思索着，仵作就要离开，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了从怨儿那里拿来的那包药，“仵作等一下，这包药，你可以分辨的出是什么吗？和这个是一样的吗？”捕头大哥并不是一个相信一面之词的人，他也不信凶手会真的把下药的药交出来，当然自己要把案发现场的药纸，和那些碎末都带出来喽，如果那两种药，更本就不是同一种，那他也就立刻有理由把怨儿下大牢了。
仵作接过两包药，都打开闻了一下，很仔细的分辨这两种气味，不放心的还用手指沾了一些，来尝尝味道，“王捕头，这两种确实是同一种药，只不过是普通的安神药，有助于睡眠，让其睡得更加香甜而已。”
“那如果下的量比较大呢？”捕头大哥还是不死心的问，“会不会导致昏迷，或者让人疯癫？”
“下的量再大，最多也就是让人犯困，是没有任何毒副作用的。”仵作仔细的解答道，“这是一个好方子，不伤人体的药，已经很难见了。”
听到了这样的答案，对这个案子，捕头大哥更加是摸不着头脑了。
“王捕头还有事情吗？如果没事，老朽就先回去了。”仵作作揖道，打算赶快回去，也好，详细的分析一下，怎么样的心里，会选择这样的自杀方式呢？
“没事了。”捕头大哥若有所思的挥了挥手，让仵作离开了。
也差不多这个时候，之前昏过去的县官大人终于醒了过来，他露出一幅极度害怕的样子，双眼都红了，用一种要死也要同归于尽的表情，一把抓住捕头大哥，狠狠的道：“王捕头，怎么办？怎么办？快想办法啊！这个案子……这个案子本官可是交给你的，现在……现在怎么办？案子没有破，人……人却死了，万一……万一玉妃怪罪下来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县官大人急的直跺脚。
“大人，您先别急，事到如今只能先把案子查清，才能交代了，就把和这件事有牵连的所有人，都宣上堂来吧。”捕头大哥替县官大人出着注意，此时除了听话，这个不学无术的县官，也别无他法了。
“好，宣，宣！都宣上来！”县官大人此时已经什么都管不了，本来就无能只会收收银子的他，这个时候也只能听，平时最会勘测案子的王捕头的了。
“你们赶快去把献美侯侯府里的人都带来，还有妖娆楼的所有人。”捕头大哥对着捕快们下命令道。
“是。”望着此时唯一可能，可以救他们性命的人，虽然没有什么干劲和底气，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必须要做的，不然可能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没有多久捕快们就到了现场，而侯府里的人在提前知道献美侯出事的时候，不少的侍卫，家丁，还有一些女人就都卷款私逃了，那些人在献美侯的压迫下，几乎没有真正信服，尊敬过献美侯，到了这大难临头的时刻，不仅要各自飞，还要顺便趁火打劫一番，也因此过去的捕快更本没有带到什么人。
而去妖娆楼抓人的捕快呢？
赶到妖娆楼，也没有找到怨儿他们，倒是那个工匠师傅，很是好心，提醒捕快大哥们，怨儿他们去了服饰店。
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那些捕快是拼了命，也要把人给找出来的，说是去了服饰店，这可好了，那些捕快跑到闹市，一家一家的服饰店全部找了个遍，终于在那家传说中的御用服饰店，找到了她们。
几个捕快，看着几个人的背影，是怕这些人给跑了，把店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凶神恶煞的吼着：“妖娆楼的老板是不是在这里，跟我们回衙门走一趟。”
这个时候夜巡刚刚穿好怨儿替她选的衣服，冰辰正听话的掏钱给那个两排牙齿都晒着太阳的老板呢。
听到身后这样的声音，夜巡不小心吓了一下，忙的转身，看着那群带着镣铐，凶神恶煞的捕快们，还真是怕了，所谓死不入地狱，生不入官府，夜巡这样的姑娘，怎么经得起这种惊吓呢？
更何况那种官府一切都为了钱，屈打成招这样的例子多得是，夜巡已经听的不能再听了，看着今天的气势，她真怕出事，连忙往怨儿的身后缩了缩，拉拉怨儿的衣袖。
冰辰感觉到了一股杀气，拿剑的手猛的收紧，转身看向那些捕快，而怨儿此时那种清逸的感觉，让他没有再做接下去的动作，不然很可能，此时站在他们对面的就都是尸体了。
“怨儿我就是妖娆楼的主人，几位官差大哥有事吗？”怨儿回首，一个回眸的轻笑，顷刻间，那几个捕快的所有凶狠都化为乌有，他们的眼睛直直愣愣的就盯着怨儿，手中的镣铐，也因为发呆，当啷一声都掉到了地上。
“那……那个……”一个捕快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擦擦嘴角的口水，怕惹到美人，故赔笑着道：“那……那个是这样的，我们大人，请怨儿姑娘去……去一趟衙门，是那个……关于献美侯侯爷的案子……”
“对，对，对，就是那个……那天晚上，袭击了姑娘的那个疯子……他……他就是献美侯……所以……姑娘你……”一旁的捕快也毫不示弱的争取着和怨儿说话的机会，努力的想要插话。
“那就走吧。”怨儿带着微笑，迈起了莲步，没有一丝失去仪态的慌张，这也让男人们的眼睛，更难离开她身上了。
“怨儿姑娘不但人美，而且真是通情达理啊。”那几个捕快不断的奉承，他们都忘记了，自己的生命可是受到了威胁的。
“怨儿！”躲在怨儿身后的夜巡，有些心惊胆战的拉了拉怨儿的衣袖，垫脚耳语道：“你……你真要去啊，万一……万一他们动刑怎么办……他……他们官府都是……都是互相串通的，肯……肯定会帮那个色鬼侯爷的……”
“不怕，有我呢。”怨儿只是施以浅笑，拉起夜巡的手就走。
不知道为什么，夜巡本来还有些发抖，可是怨儿一拉起她的手，就好像突然有了底气一样，她知道怨儿会保护她的，虽然怨儿的手并不温暖，或者说还很凉……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