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面对同一件未知的事物从恐惧变成自信需要多久,如果靠自己的努力攻克这样事物,多少也需要好几天。然而,还有另一个可能性:早就了解了了这样事物。这是攻克对未知事物恐惧的最好办法。几小时前还对我家带着恐惧的年轻老师,此时却冷静的露出了自信的表情,眼神锐利,嘴角微翘,在我的世界观中,这样的表情再怎么样也不会出现在一个正在面对灵异事件的平凡人脸上,灵异调查的作品我看过很多,电影中就算是再厉害的驱魔人,也不能在面对鬼魂时还能嘴角上扬,他的表情只像是对我传达着两个信息:这件事他知道了原因并不恐怖,并且以他的能力足够解决这件事,或者他参与了这件事。如果是第一种情况,我想我会躲到一旁偷笑,生活很可能回归正轨,如果是第二种情况,我可能会崩溃吧,天知道我周围还有谁是正常人呢。老师在看着我,上扬的嘴一动一动:“小远,还在等什么啊,我们回你家去,今晚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啊。”眼前的老师,可信度还有多少,就像小时候老师爱说的谎一样:“先把漫画交给我,过一会就还给你。”不管是直觉还是预感,仿佛都在告诉我面前的人并不可信,我愣愣的看着他,问:“老师,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在班里过生日是上午还是下午吗?”“上午吧,怎么了?”“”“嘿嘿,上学期的事了,老师您还记得啊。”老师对着我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就像寒夜里的一把刀,割伤了你后不断地放血,还能用寒冷让人失去知觉,最后在麻木中死掉。那天是班主任的生日,全班行动起来为班主任准备了一份大大的礼物和两层的蛋糕,可是等来的却是代课老师告诉我们班主任受伤请假的消息,这件事班主任不会忘记,第二天带着笑脸和我们道歉没来成生日的就是他本人啊。这一天半经历的事,已经让我相信了这世界上鬼魂的存在,如果在以前,我不会留意到班主任眼神细微的变化,可现在的环境,已经没办法再让我相信周围任何有异样的人了,实在要说的话,班主任有可能是在隐瞒着知道的情况,或者,最坏的结果就是,班主任已经被附身了。
“小远,闪开。”胖阿姨的叫声瞬间让我回过了神,在老师身后的胖阿姨拿着一个类似八卦罗盘的东西,朝班主任的背后狠狠地贴了过去,班主任的眼白渐渐改过了眼珠,直到最后,眼白占据了整个眼眶,嘴巴微微张开,从嘴里,一股黑气慢慢地升了上来,直至消散在空气中。班主任整个人像失去了重心一样倒了下去,胖阿姨翻开班主任的眼眶看了看,对我说到:“还有救,小远,在前面的柜子里把我的狗血凝拿出来。”我不敢有半点拖拉,伸手拉开了柜子,里面的物品,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阿姨该带的东西,看不懂的一道道符,一块佛牌,一串佛珠,还有一面古老的铜镜,往边上看,才发现那一整碗凝固的狗血。胖阿姨接过狗血,直接往老师的嘴巴里塞了进去,轻轻捏了一下班主任的喉咙,那块狗血就掉进里面了。胖阿姨回头对我说:“他应该没事了,你这几天先在我家住吧,你最近很危险。”我看看班主任,再看看胖阿姨,完全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胖阿姨看着我问到:“你没看到他背后的黑气么?”我摇摇头,此时我才知道原来世界挺大的。胖阿姨接着说:“看不到也是对的,我以为你的父母已经帮你开了狱筋了。”浴巾也要开的么,虽然不理解是什么意思,但我的表情还是很严肃的,胖阿姨就像我的下一个救星,刚刚的胖阿姨,让我想到了我小时候看过的毛小方,就像个驱魔人一样,三下两下的就把鬼给赶走了。“狱筋是一条在眼球后的筋脉,医学上并不承认人体有这条筋脉,因为把狱筋开了后,会看到很多不干净的东西,比如你们班主任背后的黑气,那就是不干净的东西,所以狱筋不能随便开。因为开了这条筋后,不止你可以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不干净的东西也能看到你,我想你的父母也是为了你好吧。”“我的父母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胖阿姨叹了口气说:“其实这件事,我跟他们都不想告诉你的,不过他们都不在了,我告诉你也无妨。以前,西龙塘旁的山上,有一个道观,因为西龙塘的战役死了太多人,冤魂不散,才特意修建了道观来镇压他们,而道观的主人叫做刘远行,也就是你的爷爷。”爷爷,我的爷爷在父亲的口中早就死于抗战了啊,为什么现在又多出了一个爷爷。“我的爷爷不是在我父亲很小的时候就死在战场了么?”胖阿姨看着我继续说:“你的爷爷其实是在你出生前不久才在道观去世的,当时我孤身一人来到北宁市,就是为了学习你爷爷的降妖之道,然后跟你的父亲成为了朋友,后来你爷爷的道观被市政府拆了,你的父亲用你爷爷的存款在市区内买了套房子,不久后才生下了你。然后我的家人为了我在市内发展,也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搬来了这个小区。”在我脑海中,一堆问题在飞来飞去,从身世到家庭,在我的脑里都是一个个问号。我刚要张口像胖阿姨问更多时,胖阿姨打断了我:“小远,先别问了,带上你的班主任一起过我家去。”“胖阿姨,您要不要去我家看看,昨晚我家不断发生奇怪的事,我的父母根本没像报纸说的一样失踪,他们甚至还..”“行了,别说了,我愿意相信你,你往那里看。”胖阿姨的手指指着我家的位置,透过玻璃窗,我看到家里的灯亮了起来,从门口的位置,走进了两个人影,那不是我的父母吗?一转头,胖阿姨定定的看着我家里的两个人影,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