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因为你。”路刑雪冷冷看着她,涂上艳色困脂的唇,忿忿地吐着不平。“自小我就喜欢门主,誓言为了他,就算让双手染满血腥也无所谓,只要能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就好。”她眸光迷蒙同,自顾自地说。
“路刑雪……”
“你住口!”路刑雪恨声吼道:“我十多年的努力,你一出现就将他的心攫住了!为什么这世界这么不公平?只因为我小时候不可爱吗?还是你给的爱就比较珍贵?”
“不是这样的,是……”
“是什么?是门主爱你吗?”路刑雪眯起丹凤眼,“你真可恶!”
想到景飒爱上这个女人,压抑在心底那些愤怒像着魔物一般在路刑雪的身躯内叫嚣着。它们驱使着心中浓浓的恨意,毫无预警的,她的手一扬,一个热烫烫的巴掌就呼上海儿白嫩细致的脸庞。
由于她的容易面具昨晚被景飒扯下,一道血红色的掌印在她脸上转瞬间成形,那血红衬着她的雪肌,更是红艳得吓人。
螓首被那力道结结实实地打偏,然而面对路刑雪的娇蛮,海儿没有半点反击的意味,轻柔的眼神只是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个极度恨她的女人,然后开口。
“我很抱歉。”
路刑雪对景飒的爱意她从小就知道,成长后,经历了种种,她可以体会她的痛楚有多深,特别是现在,想爱却不能爱,虽然形式是不同,但,那种痛,她懂。
所以,她同情她,即使被她这般恶意的对待,也不怨念。
“你凭什么跟我道歉,你凭什么用这种包容的态度对待,你想装贤惠给谁看?”多么荒谬的道歉,这个女人她凭什么啊?她越显示大方宽容,她越恨。
“没错,你不用跟她致歉,因她没有那个资格。”冷然的声音,绝然的话语,让原本怒气腾腾的路刑雪一张脸刷地成了一片雪白。
听到这低沉染怒的声音,两个女人同时转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铁栏外那个英姿昂然的男子,眸中情绪各异。
路刑雪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而海儿则是不忍自己的所听到的。
“你别……”望着他,海儿试图开口阻止他的残忍,可景飒并没有理她,迳自跨进来,走向路刑雪。
“滚!”好简洁有力的一个字,却像利箭一样,笔直地射向她的心窝,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你……你……怎么可以?你忘了我曾为你做过多少吗?”即使不看在她的情份,也该看在她父亲救他命的情份吧?
索讨?
眯起眼,景飒脸上漫起一片冰寒冷意,锐利眼中疾射而出的更是一把把毫不留情的冰剑。
“你可曾记得,本门最讨厌的是什么?就是不将本门的话听进耳里,碰她打她折磨她只能是本门。我知道你为本门做过很多,但仅是如此,你没有权利对本门的女人做出这样放肆的行为,欠你的本门会还……”
话声未落,景飒由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望着路刑雪的眼中波澜未兴。
路刑雪怔然,双眸盯着匕首,再看看他,不懂他的意思。
然,海儿嗅到一点不对劲,正要开口说什么时,一道寒光自她眼角闪过,那寒光闪耀的短刀匕首已经笔直地剌入景飒胸口,然后随着他强劲的心跳不断地喷洒出一朵朵妖冷而夺目的血花。
路刑雪望着他胸前的血花,以他那绝然的模样,整个人就这么愣住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虽猜到他会自残的处理这一切,但没有想到他会剌向自己胸口,海儿愣了一下,立即回过神来,一个箭步冲向前去,掏出锦帕捂住他那血流如注的伤口。
景飒抬眼,眼神扫过她那张细致却带红印的脸庞,旋即停在路刑雪的脸上,尽管脸色已经随着落鲜血的涌出而苍白如纸,他依然直挺地站着,淡淡一句。“这样……够偿了吗?”
“你……你怎么可以……”路刑雪简直不敢相信他所说的。
他的意思是用他这条命来偿她吗?
她猛地摇了摇头,试图说服是自己听错了,可他脸上的决裂不容错辨。
即使受伤回来,她向他索讨每个月来看她两次时,她便清楚他对自己无心,但这一该,路刑雪还是被他决绝给伤个彻底。
十多年的情份,多次的九死一生,他却宁愿用这条命来偿她,而不容她伤了海儿一分一毫。
他……的确够狠!
清冷的眼神扫向即使重伤也不肯倒下的景飒,再看向急着为他止血疗伤的海儿,她很清楚,景飒的身边再也容不下她。
纵然,她曾经不顾一切地替他卖过命,都不如眼前这个曾‘背叛’过他的女人之于他来得重要,不管他选择的理由是什么。
不值啊!
回身,她步履踉跄的离去,一向挺直的腰杆此刻却透露着一抹沧凉。
海儿不忍,伸手拉住她道:“你脸上的疤痕我可以帮你去掉。”
路刑雪甩开她的手,恶狠狠地回瞪了她一眼,“不用你假好心。”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海儿仍想追出去,却让景飒阻止了。“别追,让她去吧,她不该擅自进来这里伤了你。”
说完,他昂然挺直的身躯突然像是即将颓倾的大树一般晃了晃,海儿见状,连忙伸手搀住他,然后手指疾点封住他周身几大穴道,像是变戏法似的,原本如注的血流顿时被止住。
“你回去包扎伤口吧。”她故作冷漠道,然后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