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她深恶痛绝的男人。
可是她可知道,这个恶魔已经对她动了情,没有办法放走她了。
深邃的眼瞳藏着阴郁眼神,投向远方……
而海儿沉浸在男性的气息中,眼神同样苦涩,以及对未来不知的迷茫。
晶莹的露水挂地树叶尖,四周晨雾弥漫,轻烟飘渺,仿如人间仙境。
“我离开这几天,门里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伫立在悬崖边上,身着灰色锦袍的景飒对站在身后的黑衣劲装的残阳问道。
“禀报门主,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变化,除了前几天路总管找海儿姑娘讲话,由于离得太远,没听清楚内容,不过自那后,海儿姑娘一直心事重重,仿佛对什么事也提不起兴趣。”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事吗?”
“门主您离开时吩咐属下监视海儿姑娘的饮食,这些日子她总是吃不下,而属下在她吩咐丫鬟到药房拾的药方里发现两味紫苏梗和砂仁,属下问过大夫,它们是具有安胎功效。”
安胎?景飒脸上的狂喜显而易见,可下一刻似乎想到什么,薄唇一抿,眼神阴郁下来。
这女人居然将如此大的事情隐瞒着自己,到底她心里在想什么?还是她根本没打算将那孩子留下来?思及此,景飒的俊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让人压根猜不透他的心思。
时值已进入深秋。
海儿在丫鬟胡儿的服侍下,点朱唇,画翠眉,一身高贵绵衣绸缎打扮,让她看起来更娇艳、贵气逼人。
“可以了。”海儿举手示意,制止胡儿接下来的动作。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真怀疑这是景飒的主意,平时他多希望自己穿着不是黑就是灰,第一次让她穿着如此华丽。
手上拿着一盒价值不菲的首饰,胡儿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海儿身后,欲言又止。“海小姐,门主交代过胡儿……”
“到底他在搞什么鬼?”海儿不耐的打断胡儿的话。
“胡儿不清楚。”胡儿垂下眼,小心回答。
“是吗?”海儿幽幽地回应,心底泛开苦涩。
他回来三天了,那晚她隐隐感觉到他对自己与往常不一样,很温柔又小心翼翼的,仿佛她是一只易碎的陶瓷娃娃。但第二天后,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让人难以亲近,虽然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她却半夜感觉到他的视线带着审视般锐利地盯着她,害得她不敢睁眼,也不敢大口呼气,更要控制心跳的速度。
因为他半夜莫名的行为,让她两夜没有好好睡觉,眼睛有点涩……
“海小姐……”胡儿轻气唤回海儿的漫思,手扔捧着精致的盒子,更靠近海儿一些,期盼她能回心转意。
海儿转头看了一眼胡儿,微微摇头,然后站起来。
“可是……”胡儿犹豫地望了盒中一眼,再移向全身无任珠宝玉饰的海儿。
“我不需要。”说完,她起来往门外走去。
胡儿想要追出去,但手上还拿着盒子,只好找个地方放好,再追上去。
海儿在园里逛了一圈,遇到迎面而来的掠影。
“海儿姑娘,好久没见了,在这里过得还习惯吗?”掠影走上前,关心的问了一句。
“以囚禁者的身份而言,我的确过得愈来愈习惯了。”海儿向掠影投上一眼,淡然道:“谢谢你的关心。”
尴尬立刻罩上黝黑的肌肤,掠影不折不扣碰上一个软钉子。
虽然海儿姑娘和门主自小就认识,但她不像其他的女人一样,迫不及待的巴住门主,想尽一切办法讨其欢心,而且,她还是门主强囚于此的女人。
“其实跟在门主身旁多年,我尚未见过门主对哪一位女子如此执着,海儿姑娘你是最特别的一位。”掠影尽力想劝海儿。
前段时间,海儿姑娘偷偷离开落碧山庄,他们过了一段水深火热的日子,他可不想再重来一次,再说,门主动情了,作为属下的他当然希望门主得到幸福。
海儿垂下眼睑。
其实她不该怪罪其他的人,更不能对景飒有怨言,跟他回赤焰门是自愿的,她又有何理由去抱怨什么?没错,她时间也不多了,不该为了这些小事而埋怨。
她现在的平静只是自己偷来的,若于继续在这些小事情上纠结,岂不是浪费了很多时间?
见她不语,掠影又道:“所有的人都知道门主喜欢你,宠爱你,我不知道你还在犹豫什么?你知道吗?门主在外面一办完事就立刻快马加鞭赶回来,他为的不是看看你是否又逃离了,而是他是想念你。”
海儿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眼里带着怀疑的审视。他是在骗她吗?景飒真的想念她?忽然想起景飒那天回来时风尘仆仆的模样和他那些直白的话……
“你也很清楚的,这些年来门主一直在寻找当年谋害景阳山庄的幕后凶手,因为这样,他就不能有深入的私人兴趣,更不能投入任何心思在报仇以外的地方。他深信无欲则刚的道理,他强逼自己估一个刚强、冷血,找不出任何弱点的男人,对女人更是小心谨慎,稍有一动心,便会让敌手有机可趁。所以,门主从不和女人保持特定长久的关系,交易也仅限于物质欲之间。对于你,门主已经打破太多以往坚持的原则,将自己陷于危险的状态之中。”掠影语重心长地说道。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假若他不将这些点明,海儿和门主永远不能有进一步发展。他看得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