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飒冷冽道:“事到如今,你还想将罪名推过他人?”
“我说的话对得起天地良心,如果当年我害死你父母,干嘛还救你和萧魑,还照顾你这么多年?”
“这个我才要问你,你到底有何居心,害死我爹娘,再救回我?”景飒见他垂下眼没回答,冷笑道:“要不要我帮你回答,因为你想要那几块玉石和藏宝图!”
“我……”
“你知道自己这天衣无缝的计划为什么会败露吗?”景飒唇角微牵,冷冷看着他道:“你不该将罪名推给海儿,你知道吗?当年她的确有在古井里下药,但她下的不是软骨散,而一种可以让人失去记忆的药散和道符水。”
路不灭不禁握紧了拳头,道:“她在说谎,飒儿,你太不像话了,查不出杀害你爹娘的幕后凶手,居然在这里诬赖我还包庇共犯,如果我是你爹娘也会替你感到可耻!”
“别提我爹娘,你没有资格!”景飒忍下一掌拍死他的冲动,目光凌厉地射向他。“还记得当时你跟我说过,那晚你吃了饭菜,可你说谎,你根本没有碰过饭菜,不然你应该会忘记海儿,但你不是,你记得她,不只是你记得,就连刑雪都记得。”
“可能是我吃得少,所以才会记得她。”
“你知道吗?海儿说那药只要沾上一点,记忆便会全失,就像萧弟一样,你该记得清楚,当年萧弟与海儿两人玩得很来,但萧弟见到海儿,却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你和刑雪却将她记得一清二楚。”
“这……哈哈……”路不灭突然仰天长笑。“没想到百无一漏的计划居然在这里出差错。没错,水井里的药是我下的。人在江湖,不进则退,不除掉你父亲,我永远只能做一条跟在你父亲身边的走狗,我要成为天下最富,最有权势的人。只是没想到,当初跟我合作的人只是把我看作一只棋子,不但杀害了我儿子,更将景阳山庄一把火毁了,我什么也得不到。”
景飒气愤地接下话,“所以,你不甘心自己一无所有,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将自己已死的儿子装扮成我的模样,让敌人以为景家无后人,再假意救我和萧弟脱险。”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你想怎样处置我?但有一点我必须说明,这些事全是我一手策划,与雪儿无关,你为何那样对雪儿,她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我也曾经当她是妹妹,但可惜,她想置海儿于死地,若不是海儿懂机关阵法,她会有命活到如今?”二年前海儿由赤焰门逃离的事,他早就查出是路刑雪故意放走,因见海儿没有损伤,他才对路刑雪略施惩罚,派她去做卧底。
“你对她怎么了?”他知道景飒将女儿逐出了赤焰门,现在下落不明。
原本他的计划是等景飒拿到玉石和宝藏图,再逼景飒娶女儿为妻,然后把赤焰门占为已有,但没想到因为海儿的出现,他的计划成为泡影。因此他才想要海儿死,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苹儿居然没有将百步断魂散放到饭菜里毒死她。
景飒唇角微掀,故意嘲讽道:“她那种姿色还不够格我想对她怎样。”
“你……”路不灭勃然大怒,一掌运起强劲内力,朝景飒拍去。
景飒身形倏地一转,避开掌风。
路不灭狂叫一声,自腰后抽出自己赖以成名的软鞭,猛地朝景飒扫去,软鞭前端是把银勾,如夜空中的一枚寒星,挟着浑悍内力,呼呼作啸。
闪过路不灭横扫而来的软鞭,景飒揪出长剑,便出无影剑法,将全身护得水泄不通,只见一鞭接着一鞭,一上一下,朝他扫来。
剑气如一道无形的屏障,软鞭连他的衣角也碰不到。
路不灭怒喝一声,拼死地朝景飒发出一鞭,软鞭在空中犹如有生命似的,如火焰般冲天而起,呼啸着朝景飒扫来。
景飒举剑迎向他,剑如流星,变幻出无数剑影,路不灭手中的软鞭被断开数节,然后一切静止下来……
双膝跪地,路不灭无法置信地看着穿胸而过的宝剑,那上面,还汨汨流动着殷红的鲜血。
景飒面无表情道:“若你肯供出当年与你合作的人是谁,你女儿我保证会留她一命。”
闻言,路不灭缓缓抬起头,那眼有不甘也有无奈,微微张嘴,血由唇角流出。
“燕王沈……俊……”话还没说完,他狂喷出一口鲜血,颓然倒地。
一夜间,仿佛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平静得让海儿觉得这样的日子太安稳了,不但她讨厌的秦欢没有再出现,就连那个看见她视线往上看的苹儿也不见了。
她一问之下,才知道秦欢被赶出赤焰门,还听说秦欢撂下狠话,再也不踏进赤焰门半步。
至于苹儿嘛……目前下落不明?
她感到奇怪的,就连路总管也不见了,想找个人问,却也没有人知情。
难道这些都是景飒所做的?他的动作这么快?
“在想什么?嗯!”景飒走进卧室,见到海儿托腮倚窗沉思,便由身后抱着她,将俊脸埋进她白皙的颈项中,贪婪的深吸了口气。
她好香!她身上淡雅的香味,总是让他迷恋……
“我在想,怎么不见了苹儿和路总管。”她倚在景飒的胸膛里,纳闷的说。
“他们?”景飒暗地扯起冷讽的笑。“苹儿跟情夫偷情,被发现赶出门了,至于路总管,我派他去办其他事情,短期内不会回来。”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