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以命换命!
在燕王府的书房里,燕王问道:“海大夫,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反正都那么多年来,你说出来没有关系的,我们会承受得住。”虽然不悦她刚才那轻率的态度,但听儿子简单的说了一下她的事,她的医术也许不算得上顶尖,但总比之前请的大夫和御医强,他们连她中蛊也不知道。
海儿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英挺容颜中带着严肃的男子,他站在那,宛若一株苍松拔地而起,给人一种仰之弥高、望之弥坚的感觉。
“由于她长年躺卧在床上,最初几年没有及时医治,导致她身体机能退化,再加上蛊毒攻心,是……无救了。”她刚才只是微微搭了搭脉,便已知无希望,这样沉重的病情,纵使扁鹊再世,也无回天之力。
她是有起死回生的异能,但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起到作用,像王妃这种症状,只能换血,把她身上的血液抽干净,再用具有能抗毒的血液注入身体。由于王妃的身体没有血液,一旦开始了输血,给予的一方必须将身体的血液全过度给受予的一方。
这种方法叫以命换命。若非亲人或关系密切的人,没有人会做出这种牺牲,再加上,要找到具有抗毒的血液比找愿意牺牲的人更难。
闻言,燕王的脸色变得惨白,原本优雅高贵的样子荡然无存,双眼流露出无限的悲凉。“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对不起!我真的无能为力。王妃的病根已根深蒂固,能撑到此时,已是难得了。”她也想说些让人开心的话,但她是医师,不能说谎骗人,若有个万一,她负责不起的。
“根深蒂固?”燕王喃喃问道,她究竟是怎么样中蛊?又是什么人下的蛊?怎么他一点概念都没有?既然是中蛊,为什么那些大夫御医都诊断不出来?他闭了闭眸子,又重新睁开,眸中精光一闪,问道:“既然她可以撑到现在,那么,我就要她一直撑下去。海大夫,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我不相信,我要她活,她怎么敢死?无论要付怎样的代价,我都要她活下去。”
被他眼中执拗的神光震慑了,海儿怔了好一会儿,才启口道:“王妃之所以能够撑到现在,那是因为她有爱支撑着,如果不是那只蛊虫作怪,或者她可以活更久一点,所以……”
“所以,一切都是那只该死的蛊,是不是解了蛊毒,她就能活久一点?”
“可以这么说,但我从没有给人解过蛊,我怕尽力了,王妃的蛊也解不了。”尽管她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但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得太满。
“那就试试看吧。”即使只有一天活着的机会,他都希望她活着。
得到燕王的允许,海儿在燕王府住下来,为就她方便,安排她住在兰院的隔……菊院。
要解王妃的疽蛊虫,最快捷的方式是用她在凤凰山养的金丝蟾蜍,但半年前,师兄借去了,现在还没还给她,所以,她必须回悦阳城一趟。
燕王原本打算派人前往悦阳城,替她把金丝蟾蜍要回来,但被海儿拒绝了。她不是不信任他们的人,而是金丝蟾蜍是珍稀之物,极具灵性,脾气却极嗅,若不是它熟悉的人碰它,它就便会发脾气,再加上,它不能一天到晚都关在盒子里,它要早晚出来,吸取天地的灵气。所以,一般的人是侍后不了它的。
因此,前往悦阳城便让沈君傲陪同。
然而,当她走出燕王府大门,在晨曦里回首时,忽然有种感觉,好像自己以前来过这个地方,就站在现在的地位,仰望这座雄伟的建筑物。
那天马车停在这个门口,她还没好好的看这座大宅,便被沈君傲抱进去。所以,她可以断定,绝不是那天的记忆。那她什么时候见过这座雄伟的建筑物,是在梦中吗?还是在其他的地方有着类似的建筑物?
特别是蹲在门口那两只高大威武的石狮子,看着那对石狮子,脑海中似乎有画面一闪即逝,她没来得及细回想,便让沈君傲拉上马车。
后来在路上,她忍不住问沈君傲这个问题,他的回答是:“不只是炫琞国,其他三国王府的建筑都是独一无二的,绝不会有相同的出现,再加上,四国的风土人情不同,建筑物造型也有差异。”
隐约中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她想要的答案,就在那对石狮里,或者,等她拿回金丝蟾蜍后,她会把这个答案找出来。
四天后,他们一进入悦阳城内,她居然产生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这里不是她的家乡,更不是她长大的地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景飒在这里吗?可这里也不是他的家乡呀?还是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今天街道上很热闹,时不时有嘈杂的声音和欢欣的擂鼓声传来,似乎城内有什么喜庆的事发生,但连日来赶路,海儿已没有精力去关心这些事情。
然而,进城后沈君傲并不急着找地方落脚,先在一家酒楼吃饭,也让海儿暂时歇息一会。在二楼的雅座里,店小二站在沈君傲身侧记菜式,完毕后,他随意问道:“街道上怎那么热闹?”
店小二欢欣地回答:“客官,你们是刚进城所以不知道,其实是天子山庄要办喜事啦,由于是两个女儿一起出嫁,所以庄主善心大发,这两天特意在城里派发寒衣和米粮救济贫民。”
“两个女儿出嫁?谁家公子那么幸运?”沈君傲有意无意的瞄了海儿一眼,见她听完店小二的回答,微垂首,虽然看不到她脸部表情,但由她紧握着茶杯的动作,看出她心内并非平静的。